沈瞳想起他倒不是卖答案,而是换来学校周围的黑势力不骚扰他,他家虽然有钱,但也都是他爸爸辛苦打拼回来的,他从来不允许被人从他这里撬走一分钱,所以就用他的成绩交了保护费,保证班上老大每科都能及格。
&ldo;他的成绩也很好,我和父亲都很为他骄傲……那天我在街上看见你,还当成是他来着。&rdo;
&ldo;他……&rdo;
&ldo;他离家出走已经十年了。&rdo;宋扬的情绪低落下去,&ldo;十年,要不是我留着他的照片,只怕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了。&rdo;
也不好问为什么,这显然是宋老师的隐痛,沈瞳只能顺着他的话问:&ldo;能给我看看么?&rdo;
从来愿意给其他人看的宋扬从上衣口袋摸出皮夹,掏出那张唯一的纪念,小心翼翼地递给沈瞳。
泛黄的照片上留着两兄弟亲昵的笑,照片上的年轻人很明显便是年轻十岁的宋扬,正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年纪。可惜,其实看起来是年轻二十岁,宋扬的面容其实没有多大改变,却是满载沧桑,旁边的青涩少年十三四岁,精致的五官聪慧的眼睛,整齐的头发彰显着良好的教养,小虎牙透出几许顽皮,唇角上有一粒细小的痣,
难怪宋扬会看错,确实有几分像家里还没出事之前的自己。有些羡慕地看着照片,自己远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有个性,自己从小到大,做的都是大人喜欢的事。
&ldo;他……&rdo;
&ldo;怎么?&rdo;
&ldo;他有个好哥哥。&rdo;把照片还给宋扬,沈瞳不敢说自己觉得这个小孩的笑容有点眼熟,想了想,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他们公司长的相似的演员都海了去了,越是好看的孩子越是相似,连宋扬自己都能看错……
宋扬没有说话,笑容中泛着苦意垂下眼睛掩去痛悔的神色,&ldo;小瞳,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rdo;
&ldo;我……我想考得状元……&rdo;沈瞳艰难地说出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的愿望。
&ldo;为什么?&rdo;要知道重点高中云集的帝都,考状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本经典可是让自己塞进粉碎机了,不,这不是原因,就小瞳的职业来说,不应该太过高调。
&ldo;因为状元有三十万的奖励。&rdo;沈瞳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宋扬却没有嘲笑他的低俗,而是包容地笑笑,&ldo;不用不好意思。只是你这样的身份,太过显眼并不是好事。&rdo;一旦成为帝都的状元,什么隐私都会被扒出来,到时候就是连个三流大学都不会要他。
&ldo;我知道……可是……&rdo;三十万啊……他算过了,就算他有能力一年还一千万,再加上顾少把利息分开算,最少也要十五年才还得清,那还是必须在鼎盛时期才做得到的事,而现在,他的处境并不乐观,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还上钱了。
&ldo;如果你想,我会帮你。但是补课结束之后,可不可以得空的时候过来看看我。&rdo;宋扬看了他一眼又连忙说道,&ldo;当然没有空就算了,但是可以给我打电话么?&rdo;
&ldo;宋老师……&rdo;沈瞳明白他的想法,毕竟他们都是失去亲人的人,&ldo;我得空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得空了会给您打电话的。&rdo;
到了下课的时间,沈瞳还是坚持拒绝了宋扬要送他回去的提议,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他愿意安慰宋扬作为回报,但并不想有太深的牵扯。
打车到了地方,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刚要抬脚进公司员工专用通道,突然听见马路对面有人喊他:&ldo;瞳瞳,瞳瞳‐‐这里‐‐&rdo;
他回过头去看,一位打扮入时的阿姨站在路灯下,可惜她的眉目还是被浓黑的树影挡住,看不太分明。
但是会这么叫他的,天底下只有一个女人‐‐&ldo;妈?&rdo;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快步走了过去,惊讶地看着三年不见的母亲,居然生不出多少恨意,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真站到她面前,那一声&ldo;妈&rdo;却叫不出来,只是冷冷地说道:&ldo;你来做什么?&rdo;
&ldo;瞳瞳,妈妈知道你受苦了,来,跟妈妈走吧。妈妈是来接你的。&rdo;灯光下,保养到位的妇人看着自己憔悴的儿子,俊俏的脸蛋儿上大片明显的瘀伤,心疼不已,&ldo;是妈妈对不起你,跟妈妈走吧。&rdo;
&ldo;三年前你为什么要走?&rdo;沈瞳别过脸去不让眼前的女人看到他眼睛里的脆弱。
&ldo;我……&rdo;女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ldo;你走吧,我不想别人去挖我爸爸的坟。&rdo;沈瞳转过身去要走,女人一把拉住他:&ldo;瞳瞳,妈妈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妈妈现在有钱了,跟妈妈走吧。&rdo;
沈瞳一听到她提起钱字,更加厌恶地抖开手臂,妇人的高跟鞋实在太高,不提防被他推倒在地上,沈瞳一愣,还是回身把她扶了起来:&ldo;不要再掺和我的生活,好意心领了。三年前你不把商业机密那么轻易卖给六叔,爸爸不会死。&rdo;
&ldo;孩子,这里面的事你不懂,乖,快跟妈妈走,车在那边‐‐&rdo;女人紧紧扣着他的手臂,力量之大居然让他挣脱不开,看来自己的体力真是下降得相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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