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挑眉:“你这是真打算悉数奉还给我?” 付臻红回得很干脆:“自然。”话落,他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今日,到是只能选取一部分先还了。” 武植闻言,却蓦地笑了起来。 他凑上前,吻了一下付臻红的双唇,然后在付臻红的耳畔低声说道:“那你可要一一实施。”他的语气低沉,沙哑的嗓音里透出了某种旖|旎的暗示性。 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说完之后,武植也不等付臻红回答,便直接抱住了付臻红的腰,然后将付臻红整个人抱起,接着,将两人的姿势做了一个对调。 这下,变成了武植坐在秋千上。 而付臻红,则是坐在了武植的双腿上。 姿势的缘故,付臻红的视线便高出了武植半个头,他低下头,看着抬着头望着他的武植,微微一笑道:“不怕这秋千掉落?” 武植一手环住付臻红的腰部,另一只手将付臻红垂下的几缕发丝撩至耳后。末了,收回手的时候,还轻松捏了捏付臻红那小巧精致的耳垂。 他说道:“秋千很结实,足够承受你我。” 话落,他的手来到付臻红的后脑勺,然后让付臻红的额头与自己的额头相贴,用极其小声的声音说道:“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也不会散落。” 最后这一句话,武植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付臻红的双手轻轻搭在武植的肩膀两侧,双腿自然得垂在武植的两侧。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付臻红盯着武植看了片刻,随后,他缓缓吻上了武植的双唇。而为了方便付臻红亲吻,武植也微微扬起了下颔。 武植的姿态是顺从的,但他的吻,却又像他这个人内里的真实性格那般霸道。 武植这个人,似地壳里滚烫的岩浆。 平日里,那灰黑的泥泞之上是平静的,一旦从地壳里流淌而出,平静的表象被打破,所展现出来的、便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情绪。 一吻结束,付臻红和武植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付臻红用手轻触碰着武植眉骨上的疤痕,带着一种慵懒的漫不经心的蛊惑。 而此时,武植的呼吸是紊乱的,眼神是炽热的。 他的眼眸变得似深夜苍穹般幽黑,然而在这一片幽深的黑色里,他的瞳孔深处,却又无比清晰得映出了付臻红的容颜。 逆光里,付臻红毫无瑕疵的五官更显秾丽。 他半垂着漆黑的眼眸看着武植,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落,与他面部的肤色相衬,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妖娆的美艳感。 似荆棘之上生长出的红花,花瓣似血,锋利张扬,夺人心魄。 武植将这份姝色看在眼里,短暂的歇息之后,便准备再吻上来。 然而,就在武植的唇在快要贴到付臻红的唇时,付臻红却用手拦住了。付臻红一边坏心眼的按压着武植下颔处的那道伤口,一边说道:“怎么,你还真打算在这里?” 武植轻轻一笑,将付臻红横抱在怀中,就这样一路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房间门被缓缓合上,照射进屋内的光晕也被抵在外面。 武植将付臻红轻轻放在床榻上,紧跟着自己也上了床榻。 武植他将床榻的帘幕放下,在付臻红的视线里俯下身。 整间屋子,并没有点灯。 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户的缝隙处照进来。 昏暗的环境里,降紫色的帘幕将床榻与外部隔绝。 帘幕外是静谧无声。 帘幕内是悱恻绵绵。 在将汴京城的住宅重新布置了一番后,武植没过几天,就敲定好了一间距离住宅并不算远的商铺。 商铺是武植直接买下来的,铺面的空间面积和他在清河县的烧饼铺差不多,不过只有一层。 药铺定下之后,武植又去批发购买了大量药材,花钱雇佣匠人按照他绘画出的图纸,改造药铺的内部布局,以方便日后取拿药材。 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一切准备就绪,小药铺在一些人的讨论声里开了业。 而之所以会有人讨论,并不是因为这家药铺本身,而是因为开这家药铺的男子,长相非常的俊美,更有一位模样国色天香的夫郎。 国色天香通常是用来形容貌美的女子,但是这位容颜标致的夫郎,实在是长得过于好看,有一种独一无二冷艳与张扬感,美得秾丽夺人。 他们也是见过不少美人的人,然而以往见过的美人,与这位夫郎相比,都显得黯然无光。 虽然这位夫郎这些日子只来过药铺一次,却被看到的人记在了心里。 此刻,听着众人的议论声,一个身着粉色衣衫的男子站在药铺门外,有些好奇的往药铺内部看去。待看到里面的付臻红和武植之后,他忍不住问旁边的一个壮汉:“里面那两个真是一对?” 男子旁边的这个壮汉,目光正落在药铺里的付臻红身上,他看也未看这粉衣男子,直接回了一句:“是一对,据说昨日那王老七才问过。” 粉色衣衫的男子挑眉:“王老七?”谁呀。 听到这粉衣男子语气中的诧异,壮汉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了身旁问他话的人。 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虽然衣衫的颜色是有些过于惹眼的淡粉色,但是一看这衣衫布料就是上层,显然这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 而因为要解释王老七是谁比较麻烦,不想浪费时间多说废话的壮汉,便随口说道:“王老七就是东街巷口卖猪肉的。” 谁知这粉衫男子一听,说了一句:“东街巷口卖猪肉的不是叫刘三郎吗?” 壮汉愣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粉衫男子的唇角愉快的翘起,正要说这汴京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没有哪一家店铺是他不清楚的,结果就听到这壮汉似明白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的来了一句:“噢,我知道了,你应该是买过他们家的猪肉。” 粉衫男子:“……”这人怎么回事? 凭他的身份像是亲自去买猪肉的那种人吗? 这没眼力劲的。 粉衫男子嘴唇微动,正欲说明,结果这壮汉又紧跟着问了一句:“据说他们家卖得猪肉特别贵,你吃起来可觉得和其他猪肉有很不同?” 看着这壮汉一脸认真的表情,粉衫男子下意识回道:“我觉得口感没啥区别。” 话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粉衫男子,微微扶额。突然觉得回答对方这个问题的自己,是不是被带偏了。 他轻咳了一下,将话题拉到他最开始就感兴趣的话题上:“王老七还问了什么?药铺里面的那两个人看样子不像是汴京本地人。” 旁边的壮汉回道:“确实不是本地人,听说是从清河县来。” 粉衫男子抿唇:“清河县?”他眼中划过一抹思索。他记得两个月之前,谢家的谢翎戈和那位似乎去过清河县。 壮汉点头:“是的,清河县。” 粉衫男子又看了一眼药铺内那模样漂亮的男子,想到这几日谢翎戈似乎在派人寻找一位长相好看的男子。他眼神微微闪了闪,心里一动。 “我进去这药铺里看看。”粉衫男子说道。 壮汉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粉衫男子,疑惑的问道:“看什么?你又没病?” 粉衫男子微微一笑:“没病我可以买点养生的药。”说着,他便抬起脚步,走向了药铺,准备做第一位购买药材的人。 壮汉在原地嘀咕:“买养生药?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粉衫男子没有再理会壮汉,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药铺内的那位漂亮夫郎身上。 然而粉衫男子前脚还未迈进药铺的门槛,就有一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先他一步进了药铺。 粉衫男子微微一顿,看向走在他前面的人。 背影有些熟悉,他将脑中的记忆迅速过了一遍,最后将这背影与一人对上了号:“谢翎戈?”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心都在付臻红身上的谢翎戈这才回过头,看向了身后这穿着骚包的粉衫男子。待看清楚这粉衫男子的模样之后,谢翎戈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楼槿,你怎么在这里?” 被谢翎戈称为楼槿的粉衫男子闻言,反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谢翎戈眉头微皱,收回视线,不打算再理会他。这楼槿整日把自己打扮成花蝴蝶一般,惹得一些女娘们天天追着他跑,两人交集不多,也互不对盘。 被谢翎戈无视了,楼槿也不恼。原本打算走上前的他,在发现谢翎戈看到那漂亮夫郎时,脸上所露出来的欣喜表情,他便瞬间打消了原本的想法,好整以暇的站在了一旁,俨然是一副准备看谢翎戈打算做什么的模样。 谢翎戈走上前,他看着付臻红道:“那个……你还记得我吧。” 其实谢翎戈有很多话想同潘金莲说,当他派出去调查的人,传来了找到人的消息,谢翎戈迫不及待的就赶来了这里。然而此刻,当他真正见到潘金莲之后,他原本酝酿好的言语,竟然一个都说不出来。 付臻红微微挑眉,看着谢翎戈有些紧张的神色,他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我的记性还没差到不足两月就忘的地步。” 谢翎戈面上一喜,潘金莲这么说,便是还记得他。谢翎戈压住内心的那份激动,尽可能的保持着语气的平稳:“你来汴京了,是打算常住?” 付臻红纠正道:“是我与武植,是我们两人来汴京了。” 谢翎戈闻言,身体一顿。 而从谢翎戈进来之后,眼神就渐渐冷下来的武植,听到付臻红这句纠正,眸中的凉意也散去了几分。 这时,谢翎戈也目光转动,看向了站在潘金莲的年轻男子。他的视线在这男子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你是武植?” 武植微微抬了抬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怎么,只记得住我的夫郎?”他特意加重了后面这四个字,虽然是在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谢翎戈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他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也没有想到武植面具下的真容并不是如传言那般,不仅不丑陋狰狞,反而非常的俊美。 一直站在一旁未出声的楼槿,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谢翎戈,随即又看向了付臻红和武植,眼底浮现出了一抹浓浓的兴味。 看谢翎戈这模样,应是喜欢这叫武植之人的夫郎。 而那漂亮夫郎,似乎对谢翎戈毫无感觉。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楼槿微微眯眼,觉得自己今日因为好奇来到这里,果然是正确的。 想到这,楼槿又把目光精准无误的转到了付臻红的脸上。抛开其他不说,这位漂亮夫郎,长得确实是好看,即便是男子,却有着一种似超越了男女界限的那种美丽。 无论是身段,还是脸蛋,亦或者是气质,都无可挑剔。 这么一看,也无怪乎谢翎戈会心动。 就连他自己,在看到这位漂亮夫郎的那一刹那间,也产生了一丝心神微动的惊艳感。单纯的因为映入眼底的这份美,无关乎其他。 心思转念间,楼槿不禁又多看了这漂亮夫郎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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