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和武植的神情没什么变化,西简林的脚步却放慢了一些,像是害怕一般往付臻红身边靠,身体与付臻红的身体隔着一层衣衫贴到了一起。 付臻红脚步一顿。 走在前面的武植,脚步也是一顿,他似有所感般,回过头。在看到西简林与付臻红相贴的身体后,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似有锐利的刀锋,直直射向了西简林。 这一瞬间的冰冷眼神,蕴含着某种令人发悚的杀意。西简林一点也不怀疑,若不是时机不合适,这武植绝对会将弄死。 但是下一秒,西简林的嘴唇一抿,像是恐惧武植的眼神一往,又往付臻红这边贴了贴,甚至还握住了付臻红的手腕,如同找寻安慰般,将身体往付臻红的身后移,似在借此挡武植的视线。 西简林极小声的说道:“我……害怕……” 他说得十分自然,一点也没有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说出害怕这种词汇的窘迫。 武植冷笑。 西简林眼睫轻颤,垂了下眼。 武植见状,唇角的弧度顿时更阴冷了。 他嘴唇微动,直接甩出了一句话:“要么正常走路,要么我现在就弄死你。” 西简林:“……” 西简林轻咳了咳,看向了一直未曾发表言论的付臻红。 而武植,也同样看向了付臻红。 顶着两道目光,付臻红神色如常,他先是看了武植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转向了装害怕装起劲的西简林。 付臻红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西简林。 明明是非常平静的眼神,但是西简林被他这么看着,身体就是莫名的一僵。 直觉告诉他,最好是赶紧放手。 西简林的目光闪了闪,下一秒,乖乖收回了手,与此同时,他的脚步也挪动着,拉开了与付臻红的距离。 武植见状,似讽刺般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后,便转回身不再理会他。 跳梁小丑。 西简林:“……” 西简林从武大郎最后这一个眼神里读出了这几个字。 他轻啧了一声,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薄怒。 不过须臾之间,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怒意尽数消散。 他用只有他与潘金莲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不觉得武植刚刚那样很恐怖吗?” 付臻红没说话,只是同武植一样,给了西简林一个眼神。 茶言茶语。 西简林:“……”是茶言茶语吧! 他绝对从潘金莲这眼神里看到了这类似的意思。 西简林沉默了。 付臻红这才对他说了几个字:“正常点。”末了,便跟上了前面的武植。 留在原地的西简林扶额,看着潘金莲和武植的背影,想到潘金莲说的这三个字,他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他确实是有些不正常。 西简林自己其实都有些意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气,就像是要与武大郎在潘金莲的事情上,争出一个输赢一般,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作风。 果然还是那该死的胜负欲在作祟吧! 西简林扶额,决定调整自己的情绪。 而很快,他也调整好了思绪,没再继续装害怕的作妖。 三人继续往地下暗道的深处走,这一次,没走多久,付臻红三人就从前方听到了一阵液体落下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像是水滴落下时发出的声响,但是前方传来的血腥味却说明落下的液体并不是什么积水,而是血。 这时,走在最前方的武植再次停了下来。在他的正前方,已经没有了阶梯,而是一片有一间房这么大的空间。 在空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四面距离都相等的正边形浴池。 武植双唇紧闭,站在原地,视线落在正前方的浴池方向,面具下的脸变得冷沉而晦涩。 付臻红走上前,顺着武植的视线看向浴池之后,他的眉心微蹙,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 至于最后走上前的西简林,在看清楚由鲜血染红的浴池,以及浴池边缘、那被绑着身体正放着血的小女孩之后,眼中划过震惊和愤怒,神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小女孩大概五岁左右,脸色苍白,闭着眼昏睡着,她的整个身体被绳子紧紧捆着,手腕上是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溢出的鲜血落在浴池里。 在小女孩的旁边,还倒着两个昏睡人,一男一女,年纪不是很大,像是夫妻。小女孩的眉眼和这两人很相似,三人应是一家三口。 付臻红身形一动,正欲上前,西简林就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般,递给他一把匕首。 付臻红接过匕首,飞身来到小女孩面前,顺势用匕首割破小女孩身上的绳子,然后点住小女孩的穴道,减缓血液流逝的同时,又用手帕捂住这小女孩的手腕。 几秒之后,付臻红抱起小女孩回到了武植和西简林这边。 武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紫色的小药瓶,对把小女孩轻放在地上、手臂枕着小女孩背部的付臻红说道:“倒在她的伤口上。” 付臻红闻言,抬头接过小药瓶,按照武植所言,将小药瓶中的白色粉末倒在了小女孩的手腕处。 西简林蹲下身,看着小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鞭伤,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眼底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做出这些事的人,当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已经没有最基本的底线。” 西简林这话说完之后,一道不属于武植,也不属于付臻红的声音,在浴池的斜侧方响起—— “生逢乱世,活着已是不易,为了生存,所谓的底线,就必须抛下。” 随着这一道男声的结束,浴池斜侧方的石墙缓缓打开,紧接着,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从石墙后方走了出来。 这男子身上披着纯白的狐裘,面容苍白,病弱,明明个子很高,看起来却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似的。而年轻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时辰前,那位为付臻红他们办理登记的客栈老板。 与几个时辰前那苍白的纯色相比,此时他的双唇很红,像是刚刚喝过了鲜血一般。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女孩,然后扫向了付臻红三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付臻红的身上。他的唇角微扬,勾出了一抹弧度,然而,明明是在对付臻红微笑,但是这笑容里却透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阴森。 下一秒,他的嘴唇翕动,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语气夸赞着付臻红:“你长得当真是好看。” 武植眉头一蹙,脚步一动,用身体挡住了这男子看向付臻红的视线。 而西简林,也挪动着身体,挡在了付臻红和小女孩的前方。 : 这客栈老板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浓厚了,他半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武植,又看了一眼西简林,缓缓道:“你们三人,有些意思。” 说这话时,这客栈老板的语气里透出了一种意味深长,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显得越发的诡谲难辨。 武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面具下的面部轮廓也因为皱眉的动作,而变得更加的深刻与硬朗。 他嘴唇微动,正欲说话,一旁的西简林却已经先他一步开口,“我们三人怎样,与你何干?” 西简林嗤笑着瞥了这客栈老板一眼:“瞧瞧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衰样,先管管你自己吧。” 这客栈老板闻言,却一点也不恼,他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位小公子,你的嘴到是挺能说。” 末了,他又看了武植一眼:“既如此,应该会喜欢在下为你们准备的大礼。” 武植直视着客栈老板,语气冷沉:“你是故意引我们来此。” 客栈老板轻笑:“这是自然。”说到这,他的视线越过武植,似想看看武植身后的付臻红。不过由于武植的身形高大,足以将付臻红的身影完全隔绝,所以这客栈老板并不能看到。 他微微顿了顿,话音一转:“不过,我以为来得会是两个人,到是有些没想到,竟还有一人也跟了来。” 话落,他抬了抬有些狭长的眼眸,又似感叹般说了一句:“你们三人的关系,着实有趣。”说到最后,似乎是因为连续的说话,虚弱的身体让他不禁用手帕捂着唇轻轻咳嗽了几下。 这一次,武植和西简林都没有说话。两人没有眼神对视,但是却不约而同的从这客栈老板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武植想到了他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一波匪徒。 大当家,二当家…… 就单单只是称呼上,就已经足够说明了,路上那波匪徒和这个客栈的老板应该是一伙的。 同样的,眼前这个男子,似乎也从那一波匪徒的迟迟未归中,分析出了这其中的原因可能和他们有关。 正如对方方才所回答的那般,他们会出现在在这地下暗道,也是对方故意引导的结果。 很显然,从他们踏进这客栈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对方盯上了。 对方推断出了他们的能力应该不低,猜到了他们不会被迷烟所获,甚至猜到了他们会跟在放迷烟之人的身后。 甚至于那放迷烟的两人,在门外所说得那一番话,都是这个男子刻意吩咐后的结果。 当真是心思缜密。 武植和西简林在心里同时想到了这几个字。 而事实,与武植和西简林心中所猜测的,并没有相隔太大。这身着紫色锦袍的客栈老板,确实是推断出了二当家刀疤李那一行人,应是被这几人或者是其中的某个人所杀。 在武植他们来到这里之前,他还不能确定武植他们这一行人里,是几人合力对刀疤李他们下了手,还是那一切只是其中一人所做。 不过此刻,这客栈老板到是可以确定了。 想到这,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女孩。 随即又想到在石墙后所看到的那一幕,没想到那容色姝丽的男子,竟是几人中武功上乘的那一个。 从这客栈老板的目光里,似明白了什么的武植,眼神暗了下来,语气也冷如寒潭:“你竟拿一个几岁孩童的人命来试探。” 客栈老板却蓦地笑出了声:“试不试探,她都得死。”他唇角笑意灿烂,说出来的话却是阴气森森:“当然,你们最终也会和她一起。” “谁给你的自信?”一道清悦冷幽的男声缓缓而起,一直未曾说话的付臻红,抱着小女童从武植和西简林的身后走了出来。 西简林见状,从付臻红的手中接过还在昏迷的小女孩:“我来吧。”他对付臻红说道。 付臻红没说什么,将怀中的小女孩交给了西简林。 他抬了抬眼皮,对上客栈老板意味深长的目光,漫不经心的神情里透出了一种冷冽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既然已如你所想般,身处在了这个地下暗道里,那么之后的一切,也会如你计划得那般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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