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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2页）

谢择益不逗她玩了，&ldo;这么看着我做什么？&rdo;

她转开脸想了想，说，&ldo;你们都聊了些什么？&rdo;

谢择益笑道：&ldo;和你有什么关系？&rdo;

她避开谢择益的眼神抬头看天，&ldo;两个侵略者在一起，除了狼狈为奸鱼肉百姓，还能做什么？&rdo;

他继续眯着眼笑，&ldo;又关你什么事？&rdo;

她最近有点怕他这个眯起眼的笑容，但又总觉得朱尔查突然来医院造访，总没有什么好话，所以无论如何都想问出个究竟，不管是与他有关，还是与外头的事有关。

不远处响起爽朗笑声。她仰躺着看不清来人，先听见熟悉的一声：&ldo;zoe哥，东西都带来了。&rdo;

&ldo;弥雅……&rdo;

她刚想支起身说话，被谢择益按回躺椅上。

&ldo;头上全是肥皂沫。&rdo;他说。

弥雅又大笑起来：&ldo;蒋先生在外头等我呢，我讲两句就走了。&rdo;在背包袋子里翻找一阵，&ldo;除了我哥叫拿的东西，还有真真叫我带给你老大昌的匹若叽‐‐宴会上那蓝眼睛的英国人三天两头往她家送玫瑰，还在她常出行路上等她，吓得她不敢出门，知道你爱吃，人没到，吃的到了就行‐‐新剪的头发很好看，改天我也去剪一个。趁着日头大，洗好头发可以在太阳底下散散步，一会儿就晾干了。&rdo;纸袋交给莉莉，弥雅一溜烟跑没影了。

他给她洗头发洗得格外仔细，像在做什么极需要费神的事情，总使她疑心这个头洗了快一世纪。皮若叽香气从纸袋飘出来，霍格太太感慨一声，&ldo;老大昌现在很难买到啦。&rdo;

&ldo;为什么？&rdo;她问。

&ldo;我先生说了，外头乱的很。什么学生，商铺都在发宣传单抗议，先是抵制日货，那几个学生闹事关起来之后，会审公廨审理说让一人交一百块就可以放人……现在街上传单都在反帝国主义，什么商人，银行家都加入进去了。听说晚些时候，还会有一些军人进来组织。好多非中国商店都被闹得开不了门，兆丰公园老大昌是其中一家，热十字与香肠卷那两家恐怕也几乎吃不上了……&rdo;

&ldo;那家起士林咖啡馆呢？&rdo;

&ldo;张家浜那里也还好。&rdo;霍格太太道。

她抬头向谢择益投去目光。头发冲干净，一张毛巾搭在她头上，谢择益替她擦了擦，说，&ldo;过几天叫弥雅带你去吃。&rdo;

&ldo;那你呢？&rdo;

他沉默了。

霍格太太道：&ldo;要吃便趁早去，越晚越没机会啦。想起我与我先生在广州时常去的那家河粉店，搬来上海以后，还想要再去时，无奈我身体便不大好了。再想要吃‐‐跑遍上海也就那么一两家，也不是那个味道了。&rdo;

她支起身子，从谢择益手里夺过毛巾，自己擦拭起来。

谢择益盯着她，想了想说，&ldo;看看弥雅带过来的东西合不合适。&rdo;

她接过背包，凑过去看：里头装着两条干净的长裤与衬衫，两条平角内裤、如今上海时兴的束胸与两盒慕黛史。

谢择益背对着她问，&ldo;是这一些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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