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迈特纳听到,也红了眼:&ldo;他脊椎和膝盖都不好。坐太久的话,受不了的。&rdo;
&ldo;……电椅是美国人的。&rdo;徐少谦答道。
&ldo;那会有些什么?老虎凳,辣椒水,还是夹手指?&rdo;
&ldo;那是封建时代的东西,现代社会,已经没有了。&rdo;
楚望捏了捏鼻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隔了阵,她又用中文小声问,&ldo;这件事,和我说过的那些话……有关系吗?&rdo;
电话那一头安静了一会儿。
&ldo;我问你。一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事,那天在办公室里,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吗?&rdo;
&ldo;我仍旧会告诉你。&rdo;
&ldo;既然必须这样做,那么,走出这一步那一刻起,你就该明白:我们人人都是蝼蚁。今天可能是他,明天兴许就是你与我。还没准备好吗?&rdo;
&ldo;凡事都有代价,我明白。&rdo;楚望想了想,却仍旧过不了心理那一关,便又问道:&ldo;梁璋真的不会有事么?&rdo;
&ldo;他的事和我们的计划比起来,哪一样更重要?&rdo;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圣母病发作。但是梁璋是这样一个鲜活的人,是这样一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大龄单身大小伙。他有风湿病,腰也不大好。他在福州乡下有一位单身老母亲,一米五的个头,身材有一些伛偻,骂起这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来却是精神矍铄的模样。
这样的时候,格外容易想起这样一些小事,却偏偏是使人眼睛发酸的事情。
&ldo;如果今天送进巡捕房的人是你,我也会将同样的话告诉梁璋。如果今天是我,我也希望你能够保持理智清醒。我们面前仍旧有许多事没有解决,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能拎得清。人毕竟还是要往前看的,是不是?&rdo;
‐‐
徐少谦刚着家,听了文妈的话给办公室致电过去。挂了电话没几分钟,仍旧还是放心不下梁璋,晚饭尚未顾得上吃便又匆匆开车出门去警察局探听消息去了。
文妈看在眼里,盛饭上桌时竟也抱怨了一句:&ldo;这几月在家也没吃几顿饭。每次一个电话,着急忙慌的就没了影‐‐也不知是什么事。&rdo;
徐太太道,&ldo;回的谁的电话?&rdo;
&ldo;还能是谁?&rdo;接着又补充一句,&ldo;第一通电话打来,听着竟像是在哭似的。&rdo;
徐太太一挑眉:&ldo;哭了?为的什么事?&rdo;
&ldo;谁知道呢?老爷回电话过去,又是哄又是劝的,一趟子就出门去了……&rdo;文妈越说越离谱,知道自己讲错了话,立马噤了声,&ldo;太太您也不劝劝。&rdo;
徐文钧看在眼里,哼笑道,&ldo;别人自然有别人的正事,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rdo;
文妈撇撇嘴,&ldo;我又没说什么。&rdo;
&ldo;那你做了什么?婶婶突然爱看起书来,三天两头看的书,怎么偏偏是我那几本亦报?&rdo;徐文钧斜睨着文妈,将她看得心虚了,便又盯着徐太太冷笑道,&ldo;叔叔都说了,别人郎才女貌的,婚事是早晚的事。所以婶婶,你还是好好养好身体,别想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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