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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脸色一变，蓦地扶住她问道。“有点疼……”蒋莹脸色惨白，抓上他的衣领，断断续续道，“好像是，要生了。”因为孕期就是这几日，所以稳婆和太医一直都在琼莹宫偏殿候着。雨越下越大，雨声和里面蒋莹的痛喊声交叠在一起，令人心焦。白鹰跟了蒋莹十几年，几乎没见她受过什么罪。可如今……青眉急的眼尾都红了，“这怎么还没好啊。”她是穷人家的孩子，以前母亲生弟弟妹妹的时候，都是她帮着稳婆接生的，她只帮忙接生了两次，都很快就出来了，从未像今日这样久过。老太君和张氏、周氏等人也过来了，他们怕蒋州会闹，便没带蒋州过来，让蒋绍留在那边哄着他了。他们一过来便见萧唯坐在寝殿门口，脸色煞白煞白。“母亲……”周氏扶了老太君一把。老太君神色恍惚地应了一声，又浑浑噩噩地带着众人给萧唯行了礼，才跟着一起坐下了。蒋迟坐下来以后才发现，萧唯落在膝上的双手几乎已经没一块好的地方。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掐痕，全都是他自己无意识中掐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他们悬着心在外面坐了一会儿以后，安国公也冒着雨进宫了。安国公也是，来了便冲着魂不守舍的萧唯行了礼，然后跟着一起坐下了。他甚至没问现在情况如何了。如今这情形，只看众人的脸色便知道如何了，哪里还用得着问。明明只是酉时，但天已经像快黑了似的。雨点落在外面的水中，噼里啪啦的。尹公公撑着伞，站在太上皇身后，低声道，“太上皇，咱们……”“不过去了。”太上皇站在那里，透过雨幕，远远便能看到坐在外面的萧唯，“咱们回去等吧。”“……是。”尹公公微微一怔，点了头。太上皇转过身，肩头的雨水顺着衣裳滚落，凉凉的。-戌时。大雨逐渐变小，又慢慢停了。雨声是停了下来，但里面蒋莹的声音却还没有停下来。一直坐在那里安静等着的萧唯蓦地站了起来。“皇上！”旁边的人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道。“我进去看看她。”他声音很轻，没什么力气，但却抖的厉害。竹风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样失态过。“皇上，再等一等，稳婆和太医都在里面，您……”阳光穿透云层，露出点点金光。里面传来了两声婴儿的啼哭声，如天籁一般，牵动着每个人的心。老太君等人猛地起身，看向了寝殿大门。萧唯没再管其他人，走上前一把推开门进去了。血腥气扑面而来。床幔摇摇晃晃，他隐约能看到躺在里面的人。她刚刚还在喊疼。这会儿却已经没了声音。两个嬷嬷抱着襁褓中的孩子上前，眉开眼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给皇上添了两位小公主……”萧唯却是看也没看两个孩子一眼，直接朝里面走去。“皇上，娘娘她……”蒋莹其实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却还是轻轻伸出手，拉住他的小手指笑，“我没事，你别怕。”她躺在那里，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整张脸看起来惨白惨白，就连平日里总是眯起的笑眼里也满是疲倦。萧唯定了定神，终是抬起手拂过她脸颊的发丝，点了头，“嗯。”“不怕。”-蒋州趴在床边看着两个宝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这两只真的是我姐姐的宝宝？”他撇了撇嘴，小声道，“皱巴巴的，像小猴子。”周氏一把捂住他的嘴，“州州，别胡说八道。”虽说刚生下来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住在宫里的时候皇上太上皇他们也没什么架子，一直都将他们当自家人。但这总是不一样的。这可是公主。怎么能说像猴子。蒋州扒拉了一下她的手，有些不可思议道，“她们以后真的要喊我舅舅？”好丑啊……怎么会这么丑。跟姐姐还有姐夫一点也不像。不是说宝宝都会像父母的吗，她俩怎么这么丑。“太上皇。”身后传来了宫女太监问安的声音。周氏连忙低声道，“别胡说了。”蒋州撇了撇嘴，不说话了。老太君在一旁眯起眼睛笑了笑，“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长两天就好了。”太上皇走进来，看着一屋子人奇怪道，“你们怎么没去看那丫头。”这说的是蒋莹。他以为以蒋家人对蒋莹的看重程度，应该会在那边守着的，不想全都跑到这儿来了。老太君扯了扯嘴角，低声道，“那边有皇上在便好，我等没什么不放心的。”她和两个媳妇跟着匆匆进去看了一眼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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