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就是这样仿佛被祝福、又仿佛被诅咒的物种,就像是一柄锋利而不会折断的剑,永远也不能摆脱屠戮的命运。”
“但比剑还要悲哀的是,我们有一颗与人类相近的心脏。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其实我和目标彼此用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但精灵的自愈能力使我活了下来。在这场惨烈的胜利中,我整整失眠了一夜,好像是被泡在沸腾的血池子里一样,梦里都是那个人绝望的神情。”
“我永远记得那时候的感受,伤口在缓慢地愈合,却又像是在被缓慢的撕裂,我像是与那个被我杀死的人合二为一了一样,被巨大的痛楚和自我厌恶贯穿了整个胸膛。我没有经历过一次死亡,却又像是在一夜之间死了两次。当我在自愈的高热中头晕脑胀、浮浮沉沉,只有一点我无比明晰——那就是作为一把剑,我明天、以后一定还会再去杀人。”
我同样注视着她的手,那是一双配得上精灵之名的、很美丽的手。在所有诗人的诗篇中,精灵是这样一种无忧无虑、纯洁无暇的生物。如同高岭之花一般绽放在无人可触及的森林和湖泊边,用她们纤细洁白的手指轻轻拨动那些同样纤细的琴弦,就能轻而易举地触动整个世界最柔软的涟漪。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双手,也会有这般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时刻。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我脸上滑了下来,打湿了我的衣摆,接着薇薇安的手托住了我的脸庞,纤长的手指落在了我眼角。
她的指腹柔柔地蹭过了我的脸颊,我听见她无奈的声音:“怎么又哭了呀?”
我把脸埋在她的掌心中用力摇头,眼泪啪嗒啪嗒掉的更凶了,几乎要在薇薇安掌心中积成一个足以溺死我自己的小型湖泊。
我好不争气,我又在掉眼泪,明明已经在心里发过好多次誓不要再哭了,再哭就真的要被薇薇安当成爱哭鬼了,但是无论如何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不能看见她露出这样哀伤又落寞的神情,正如我不能看见在雨水中独自凋零的花。一旦我看见薇薇安露出悲伤的神情,我整颗心都会为此像要碎掉一样地难过起来。
我就是这么不争气。
“别哭啦,”薇薇安温温柔柔地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
她托着我的脸颊,用衣袖一点点印干了我脸上的泪痕:“本来是想安慰你的,结果反而把你弄哭了,对不起啦。”
我难堪地用手挡住自己红得要命地眼睛,抽抽嗒嗒地负隅顽抗:“没、没有的事!”
“好好好。”她一叠声应着,好似投降一般,“总之算我错好啦,小爱哭鬼。要不我把肩膀借你靠靠?就当作赔礼了。”
我知道我又被当作小孩子哄了,但我无可奈何,我心怀鬼胎,我色胆包天,我极其没有骨气地顺水推舟,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然后别别扭扭地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只是风太大了。”
头顶传来薇薇安闷闷的憋笑声,我觉得自己没用极了,索性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我感觉薇薇安的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又捏了捏我头顶的狐狸耳朵,她在我耳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没事啦,都过去了。”
我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漂浮在夜色中。
在眼泪流尽之后,我的胸腔中再次盈满的是无尽的勇气。是精灵又怎么样,是我的老师又怎么样,我就是这么、这么地喜欢薇薇安,总有一天我会明晰、大胆、直白而又热烈地向她表达我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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