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团错乱的躯体。
他的身体还维持着基本的人形,躯干却已经深深地塌陷了下去,像一只被掏空的麻布袋,仿佛内脏全都已腐蚀萎缩,化为一团脓水。唯有肋骨依旧在皮肤下嶙峋支起,却也同样七零八落,显然已经在体内断裂了几根。
我忽然想起方才走廊里的那声惨叫,其中粘稠的声音,或许就是他在挣扎时肋骨断裂,插入肺部发出的惨叫吧。
他显然已经在这里许久了,数周以来,所有人都知道第一位传染者至关重要,却又因为恐惧,无人敢向他踏足一步,只留他在这里苟延残喘。
这样的人还活着么?我不敢想像,更不敢去细看他身下的被褥里,渗出的深色水渍究竟是什么。
“退到我身后去。”薇薇安忽然说。
我听见咔哒一声轻响,薇薇安抬起手,竟然将自己的上半张面罩卸了下来。我一惊,正要劝阻,却看见她径直蹲下,向那人伸出了手。
戴着手套的手停在皮肤黑色的斑点上,轻轻地碾了碾。
“是霉菌。”薇薇安说,湛蓝的双眼冷得惊人,“这和我春天时接手的病人不是同一种病症。”
我凝神细看,发现面前那人皮肤上大片的黑斑,竟然有着不自然的粗糙突起——那并非皮肤脱水后粗糙的纹理,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孢子突起,呈现出异样的粘腻。
不应该出现在人身上的东西,强烈的违和感令我头皮发麻。即便知道自己戴着面罩,也依旧忍不住为这房间内无数幽灵般飘荡的孢子粉尘而屏住呼吸。
“薇薇安你……”
“这对我没有影响,”她轻声说,“别担心。”
“可能是某种菌子污染,毕竟海上潮湿高热,缺少新鲜蔬果,在沿途岛屿停靠过的航船,极有可能在那里感染未知的疾病——更不要提,下等水手在航行时,往往要在潮湿密闭的下层船舱内居住数月……”薇薇安垂眸,“不得病才是怪事。”
我被她提醒了:“而这霉菌早期发病时只会让皮肤出现黑色痕迹,往往还未来得及在病人皮肤上进行增殖,便被投入圣火之中焚烧殆尽——所以,才一直无人知道这病究竟从何而来。”
她轻哼一声:“谁说不是呢。我提醒过他们不能因为传染病接连爆发,就把它们当作同一种病症。”
“他……还能治好吗?”我小声问。
薇薇安沉默了片刻:“我毕竟不是药师。”
“但我会尽力研究的。”
她收回手,打开携带的药剂箱,竟就这样开始研究起来。她轻轻刮走了表面的部分霉菌,投入玻璃器皿中。
液体在晃动中变动着色泽,房间中一下子安静得吓人,我提剑把守在门口,专心致志地看着她举起手中玻片,在魔杖的白光中全神贯注地对比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异变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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