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了父子两人,陈祖实笑说:&ldo;上回在归元寺,就瞅着你俩不尴不尬的。&rdo;
陈麓川笑了笑。
陈祖实想了想,&ldo;这丫头倒也不错,就是性格太文静了。&rdo;
陈麓川看他:&ldo;那您支持吗?&rdo;
&ldo;既然是你自己选的,我肯定支持,就怕……&rdo;
&ldo;您先别告诉我妈,她这关要慢慢过。&rdo;
陈祖实笑道:&ldo;她要知道,非得吵翻天不可。&rdo;
&ldo;到时候您可得站在我这边。&rdo;
&ldo;这……精神上我是当然是支持你的。&rdo;言下之意,要老婆发起威来,可顾不上什么父子情分了。
陈麓川忍俊不禁。
陈祖实说:&ldo;有空把林丫头叫出来吃顿饭。&rdo;
陈麓川应下。
静了片刻,陈祖实仍是止不住好奇,&ldo;你俩什么时候看对眼的?&rdo;
&ldo;她我不知道,我挺早的。&rdo;
&ldo;多早?&rdo;
陈麓川想到那年自牌坊下穿过的娉婷身影,&ldo;嗯……高中吧。&rdo;
陈祖实笑了,&ldo;你这小子……&rdo;
坐了片刻,耿浩然和冯楷一道回来了。冯楷全不似方才陈祖实谈生意时那般从容,这会儿神情焦灼,甚有些慌乱。他抬了抬手,看了看挂在腕上的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笑说:&ldo;陈先生,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我这会儿得去处理一下。&rdo;
陈祖实说:&ldo;没事,今儿也差不多了,以后再聚。&rdo;
耿浩然和冯楷又连声道歉,结了账,将陈家父子送去停车场。
陈麓川先没急着发动车子,问陈祖实,&ldo;您觉着这两人能合作吗?&rdo;
&ldo;你大学同学虽然有点毛毛躁躁的,还算是个实诚人。他那位老表就不行了,有点心术不正。&rdo;
陈麓川笑说:&ldo;这您都能看得出?&rdo;
&ldo;我做生意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们的公司恐怕早亏成窟窿了,说是已经平了债务,实际怎么样可不好说。&rdo;
&ldo;您看见冯楷戴的表了吗?&rdo;
陈祖实哼一声,&ldo;华而不实,只会搞派头。&rdo;
&ldo;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您也不缺这点钱,不用趟这趟浑水。&rdo;
两人达成共识,正要走,忽听见后面传来激烈争吵的声音。陈麓川往后视镜里一看,是耿浩然和冯楷。两人没走远,这会儿耿浩然撸起了袖子,指着冯楷破口大骂:&ldo;……你他妈拉了屎连屁股都擦不干净,这么好一机会……&rdo;
冯楷气短,恼羞成怒,&ldo;那我他妈怎么办?我要这会儿不去解决,她闹到你表嫂跟前……&rdo;
&ldo;她敢闹吗?&rdo;
……
陈祖实蹙了蹙眉,听不下去了,关了车窗,&ldo;真是一堆腌臜事。&ldo;陈麓川立时想到去年头次跟耿浩然和孙磊碰头时,耿浩然说过的话,越发觉得反感,&ldo;走吧,送您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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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麓川在家吃过晚饭之后才回自己住处,晚上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给林阅拨了个电话。这些天,如果不在林阅家过夜,总要跟她电话聊一会儿天。根据情况,时短时长,短则半小时,长则无上限。有一回,林阅聊到半途睡着了。他那时正好在跟她讲一个软件的编程思路,结果讲完那边毫无反应,喊她名字,只听见悠长沉缓的呼吸声。他也就听了好一会儿,方才挂了电话。
今天她语气有些低落,听来不甚有精神。陈麓川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有点累了。静了片刻,她忽说:&ldo;我今天擅自做了件事,没跟你商量。&rdo;语气神神秘秘的。
陈麓川笑了笑,&ldo;好巧,我也是。&rdo;
林阅好似起了点儿兴致,&ldo;你做了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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