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关系,你刚病了一场,应该多吃点。&rdo;他淡淡地笑,露出细白的牙齿。
他笑的真好看。我不再拒绝,忙说谢谢。
&ldo;这个你也吃点。&rdo;薛玉麟扯开一包榨菜,用筷子分我了一些。
&ldo;谢谢,谢谢。&rdo;我有些感动,虽然只是小小的榨菜,但是对吃厌油腻腻的大白菜的人来说还是很慡口的。
&ldo;这些榨菜,酱瓜在超市里都可以买到的,你没买过吗?&rdo;薛玉麟问我。
&ldo;没有去过。&rdo;我有点不好意思,进监狱那么久,一直是灵魂出窍的状态,很多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连最基本的监狱超市我都没去过。
&ldo;下次我们去的时候叫上你。&rdo;他又漂亮地一笑。
&ldo;哦,谢谢。&rdo;我感到心里一股暖流,进监狱这么久头一次有人关心我。
&ldo;那个超市里还有卤鸭子,我们整天攒钱计划去买。&rdo;那个叫毛军岩的男孩大声嚷着。
&ldo;超市里的东西比外边的贵一倍,那种真空包装的卤鸭子要四十多一只。&rdo;薛玉麟笑笑地提醒我。
&ldo;没法子啊,谗啊,再下去舌头都木了。&rdo;毛军岩拨着碗里的大白菜,&ldo;等积够了钱就去买只回来吃,大伙分着吃。&rdo;
&ldo;得了吧,一只眯眯小的鸭子,皮肉不分,分到最后一个,只剩一个鸭屁股。&rdo;张明抽着烟,皱皱眉。
&ldo;张明大哥,买来第一个孝敬您,扯个鸭腿给你。&rdo;毛军岩笑着拍马屁。
&ldo;去,去,要孝敬我买包烟就行。&rdo;张明轻轻拍了下毛军岩的头。
我突然被这种有些愉悦的气氛感染了,面前这些刚刚认识的人好似家人一样,给我一种亲切友好的感觉。
&ldo;想吃鸭子还是让家里带的好。&rdo;我说。月末还没几天了,我可以看见我的父母了。
&ldo;我们父母早不在了,每月的钱都是监狱打零工所得的。&rdo;薛玉麟淡淡地说。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我好尴尬,连忙道歉。
&ldo;没事。&rdo;他朝我笑笑。
突然心里一阵酸涩,我还有父母等着,这是最大的精神支柱,可是他,即使熬到出狱,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监狱里,我连安安稳稳地活着都成问题,更别说什么打零工了,根本没那承受力。
吃完饭,大家照例接受书本教育。等回到监室已经九点了,四月的天气终究是有点寒的,我哆嗦着去打水,才想起那只破破的热水壶昨天已经爆掉了。诶,今天不能用热水洗脚了。
&ldo;你不去打水吗?&rdo;薛玉麟走过来问我。
&ldo;我热水壶爆掉了,忘买新的了。&rdo;我无奈地说。
&ldo;我有两壶,替你打一壶。&rdo;他说着又拎起一壶。
&ldo;不,不用麻烦了,我忍忍就好了。&rdo;我连忙谢绝。
&ldo;没事,举手之劳么。&rdo;他说着就拿起两壶水走了出去,细长的手臂白嫩嫩的,一点也不像是在这里呆了两年的人。
托他的服,我泡上了热水脚,水一点点浸透我的脚,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暖意,在那个恶魔般的第三监室里,我一次也没泡过脚,每天冰冻着脚蜷缩在蹲便器旁艰难地入睡。
他也在我对面泡脚,他的脚形很漂亮,白净透明的皮肤,我再看看自己像一层鸡皮的脚,叹叹气。
&ldo;你可以抹点雪花膏在脚上。&rdo;他笑着对我说。
&ldo;啊?哦,我没有的。&rdo;我回了神,对着他那张精致的脸。
他缓缓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小瓶红盖子的东西递给我,&ldo;你等会就可以搽点。&rdo;
&ldo;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rdo;我真的不能再接受他的帮助了。
&ldo;拿着吧。&rdo;他倾过身来塞在我手里。
&ldo;我,我,谢谢你。&rdo;我有点结巴,心里太感动了。
&ldo;你好象什么都没有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要好好生活,这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rdo;他又笑着说。
&ldo;好的,谢谢你。&rdo;他说的没错,我已经到了这里,什么都该认了,不要再混沌迷糊下去了,该怎么活还是要怎么活的。
我擦完脚,打开那瓶雪花膏,慢慢抹在脚上,这个味道很熟悉,好象是以前外婆用过的一种很老的款式。
用完后我把雪花膏还给他,他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散文集,悠悠地看起来。周围很安静,有人小声地开着收音机,有人悄悄地在写些什么。我合上被子,看着头上大大的白炽灯,心想今晚应该可以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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