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弦蓦地一松,方之淮眼底翻涌的墨意也骤然停歇。
而没得到任何回应的顾静咬了咬唇,心有不甘,没忍住冲动而怨愤地开口:
&ldo;许久之前我就听说过方先生,无论商界还是圈内,对您都可谓不乏溢美,褒赞有加‐‐如今看来,却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真是令人扼腕遗憾。&rdo;
片刻过去,方之淮低笑了一声。
顾静有些难以置信地望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换来对方这样轻慢的反应。
而成功被某个答案取悦了的方之淮,直到此时才转过视线,浑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里包含着无尽深沉而负面的情绪。
&ldo;我从来不是善人。&rdo;
在这灯光昏暗的长廊里,方之淮放低了的声音,染上莫名的危险气息。
&ldo;尤其是遇上他的时候……&rdo;
他顿住,哑声笑了,一字一句,&ldo;我会发疯。&rdo;
说完这句话,不等顾静回神,方之淮已经抽身往长廊出口走去。
&ldo;我会找人送顾小姐离开,以后还请小心。&rdo;
尾音那句似是而非的警告让顾静心里一沉,她抬眸去看,方之淮身影已然逝去。
而一直到离开前,杜文瑾和方之淮都不曾注意,距离他们三人十几米外,长廊另一头昏暗的楼梯口,一点机械的红芒始终亮着。
像是暗夜里窥伺的饿狼的贪婪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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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秦。&rdo;
单手撑着下颌,眺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树影儿,杜文瑾蓦然出了声。
&ldo;少爷?&rdo;
驾驶座上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杜文瑾一眼。
&ldo;我觉着我被绿了。&rdo;
&ldo;……少爷不是去吃分手晚餐的吗?&rdo;
&ldo;是,但还没吃完,她就挂到方之淮身上去了。&rdo;
&ldo;……&rdo;
驾驶座上陡然沉寂下来。
杜文瑾安静了一会儿,把目光落过去,疑道:&ldo;你怎么不说话了?&rdo;
侯秦想了想,木讷地应了一声:&ldo;我怕说出来少爷生气。&rdo;
&ldo;……我生气?&rdo;
杜文瑾唇角一翘,望着后视镜里,眼角慵闲地挑着:&ldo;你说吧,我不生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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