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梁卿书说,“我们这边的人没有精通小提琴的。” 余深奇怪:“你不会拉吗?” “我会是会……”梁卿书说话难得出现短暂的滞涩,“但我并不擅长。” 旁边的高涵听到这话有点奇怪,他家班长不是小提琴拉得挺好的吗?而且每天练琴也很努力。 “那怎么办?”余深说,“现在也没办法举行体育竞赛。” “我们学校准备了不少不需要积累就可以直接开始玩的游戏。”教导主任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用那些比赛,这样对两边都公平。” 听起来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余深勉强点了头。 于是骰子三投五倒之后,选中了双人扑克这一游戏。 旧校区派出迎战的自然是余深,新校区那边却不是梁卿书,而是一直在梁卿书左右的高涵。 “你小心一些。”开始讲规则之前,方婷提醒余深道,“你别看高涵那个人是那样的,他对玩扑克可是很在行的。” “他会出千?” “嗯……”方婷皱着眉,“他玩扑克至今没输过,怎么想都是出千了吧。但我们这种比赛,出千不被抓住就不算出千,你只能自己多注意了。” “我们学校对传统双人扑克的规则稍微做了一点改动。”教导主任站在赛桌的边上充当荷官,“我先来简单地讲解一下。” ——“我们使用的是国际通用的扑克牌,一共有54张。大小joker保留,它们作为万能牌,可以替换任何牌。” ——“首先用骰子决定庄家,开局后,由庄家发牌,每人可获得五张手牌,这五张手牌只有玩家自己能看到,剩下的44张牌则作为储备牌,全部背面朝上盖在桌子上。” ——“每一局游戏的参加费用是五个筹码。因此,一个人若是手头的筹码总数不足五,则视为不再拥有任何竞赛能力。” 教导主任话说到这儿,底下座位上的尤三忍不住对余深道:“之前新校区的人骗我说,一个筹码就可以和他们玩游戏,然后我就去跟他们比了……” 余深问:“所有游戏的参加费,都是五个筹码吗?” “嗯……”尤三哀怨道,“我就想着手头只有一两个筹码没用嘛,还不如拿去跟他们比,结果没想到……就都、都输没了……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说到最后他简直要哭出来,余深只得拍他一下以示安慰。 台上的教导主任还在继续说明规则。 ——“游戏的流程是这样的。” ——“开始后,由筹码数量较少的一方根据自己的牌先下注,另一方可以选择跟注、加注或者弃牌。” 这些规则都是陈腔滥调了,教导主任说的语速也很快。 通常来说,选择跟注就是对自己牌还有一定的信心,但又不是特别确定能赢; 加注就是对自己的牌十分有信心,觉得一定能赢,所以要把大量筹码都投进去; 弃牌便是彻底放弃此局,主动舍弃参加费。 ——“一轮下注完成后,双方玩家可以从储备牌里随机抽几张,更换自己的手牌,最多可以换五张。” ——“一局最多只能进行三轮下注,三轮之后强制亮牌,以牌面大小一决高下。” ——“牌大者,可赢得底池里的所有筹码。” 教导主任念到这里,尤三问余深:“你知道牌面大小怎么算的吧?” 余深:“大概知道。” “那就行,”尤三憨憨地一笑,似乎是放了心,“反正这就是纯粹比运气的游戏,你在赢得多的时候及时收手就好了。” 余深没再回答他。 没过多久,兼任荷官的教导主任便要求双方上桌了。 余深和高涵同时坐到桌子的两头。 尤三和方婷这会已经紧张地不得了,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 新校区那边的人却像是来度假一样,有不少人都已经拿出了手机闲玩。 只有梁卿书轻靠在座椅上,看似悠闲自在,眼睛却一直盯着余深。 余深向教导主任交出了自己的手机,教导主任用学校的机器一扫,账户便被扣掉了五个筹码。 高涵则拿出了五枚实物的筹码,向他提议道:“要是喜欢实物,回头可以去教育处那里兑换。” “不用了。”余深冷淡拒绝,“实物不方便携带。” “好吧好吧,我也就是个建议,你这人可真难说话。”高涵一上桌,整个人就变得活跃了起来,顺手拿过骰子说,“我们先来决定谁坐庄吧?毕竟一会庄家要发牌呢。这样,点大是我,点小是你。” “等等。” 就在高涵即将扬起骰子的那一时刻,余深却忽然出声制止了他。 高涵疑惑道:“你怎么了?不想比了?” “不是。”余深一下下敲着桌面,毫不掩饰地盯着高涵的眼睛,“我只是有疑问,既然荷官在场,为什么要由庄家发牌?” 按照惯例,只有在没人担任荷官的时候,为了节省人力,才由庄家发牌。 但这个时候必须轮流坐庄,不应该用骰子这种随机物品来决定。 高涵有点发愣:“因为是双人扑克呀,这不是历来的规矩吗?” 余深轻笑了笑,忽然起身要从他手里拿过那颗骰子。 他这一举动可称之为抢,高涵吓了一大跳,差点带着椅子往后滑一大步。 他下意识地去护那颗骰子,但余深几乎是在他手臂上轻松一按就逼得他松开了手。 骰子也落入了余深的手里。 高涵:“草……” 这一举动也让台下的普通学生和教导主任大惊失色。 “你们校区历来的规矩,”明明干出了抢骰子这种事,余深却轻描淡写地坐下了,他举起骰子,似笑非笑道,“——就是由这种六面都是4以上的骰子,来决庄家吗?”双人扑克 ii 桌子上连着一个小型话筒,玩家说话时,声音可以传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皆哗然一片。 余深轻轻地捏着那枚小小的骰子,故意似的将它慢慢地转来转去。 他的眼窝本就比一般人要深邃,此刻这样盯着高涵,让高涵几乎忍不住要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高涵心都乱了。 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好?这么小的骰子都能看得清?我明明都…… 手臂上被按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高涵已经顾不得去管它,心里一个劲儿地叫着“完了,完了”。 作弊一旦被发现,就要罚十个筹码作赔偿,而且这件事一出,以后他不管到哪儿,都会颜面扫地。 更重要的是,要是惹得梁卿书不快,他以后恐怕都别想再上桌了。 尤三和方婷的脸上则露出兴奋的神色,不用玩游戏就能夺回十个筹码,当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好,我认了。刚才的确是我偷换了骰子。”高涵似乎是觉得挣扎不了了,一副任杀任剐的态度,“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我不想怎么样。”出乎意料地,余深又把骰子给他扔了回去。 高涵:“……?” “说实话,我不需要你的十个筹码,也不在乎是不是你坐庄。”余深声音沉稳平静,“这本就和你跟我的这场输赢毫无关系。继续游戏即可。” “什么!?”底下的方婷听到这句先急了,冲着余深喊道,“你干嘛不要他的十个筹码?!是他出千,我们是白拿啊我的天!” 余深对她的喊声置若罔闻。 “这……”连高涵都彻底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余深竟然这么好说话。 明明抓到了他作弊的把柄,却并不进一步要求什么,该说他到底是太淡漠还是—— 别有所图呢? “余同学,你想好了吗?继续游戏没问题?”连教导主任都忍不住开了口,“现在,可以算是你占了优势啊。” “嗯,”余深说,“继续游戏。” “好吧。”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教导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我们就继续游戏,重新决定庄家。投骰子的方式已经不能用了,我们就采用轮庄制吧。” 轮庄制就是由玩家轮流坐庄的意思。 余深:“可以。” 高涵:“……我也没异议。” “好。”教导主任下了结论,“游戏开始——” 第一局,约定由高涵坐庄。 高涵不愧是从小玩扑克玩到大的,扑克牌一到他的手上,比魔术师手里的鸽子还要奇妙,一张张牌宛如活了一样,排着队在他手中连成一片。 按理说这一套洗牌手法是很专业的,然而台下的梁卿书看到,却轻微地皱了下眉。 “班长。”旁边有人看出他似乎心情不虞,在他座位旁边俯下身,轻声说,“高涵的这次洗牌——” “嗯。”梁卿书声音很轻,“他没出千。” 内行人都知道,洗牌和发牌是最适合做手脚的时候。 大多数专业千手都能在洗出一把笔走龙蛇般的牌的背后,巧妙地练牌、选牌、定牌,为自己赚得最大赢的可能。 但这次,高涵却没有在洗牌时动手。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不敢动手。 而这一切是拜谁所赐—— 不言而喻。 在余深第一次不留情面揭穿了高涵的作弊行为后,那么接下来,全场人肯定都会下意识地盯紧高涵。 他的一举一动但凡有半点可疑,即使没有确凿的证据,大家也会不由自主地怀疑他,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个有着丰厚荷官经验的教导主任。 “要是这样的话,”梁卿书旁边的男生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岂不是……赢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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