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云温和地笑笑,说了声好。砂锅里的粥煮得黏腻,里面撒了些青菜和红枣,很养生。 “小临是个娇气的孩子,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他,我和你叔叔除了谢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顾凌绝说:“是舒临在照顾我,该是我说谢谢。” 他的神色很认真,李慧云只当是孩子间的谦虚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舒临去楼上换了套衣服,看见母亲回来便亲昵地挽着胳膊说了会儿话,知道他身体没什么大碍,李慧云才真正放下一颗心。 刚出锅的粥有些烫,舒临吃得很慢,嘴唇嫣红,鼻尖出了细细的汗。 顾凌绝坐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 吃完饭后李慧云说什么也不肯让顾凌绝洗碗,他便去沙发上陪舒临。 舒临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贼兮兮地笑:“有些人还是舍不得我吃胡萝卜粥的。” 顾凌绝捏了捏他的鼻子,“明天做。” “我不要。”舒临嫌弃得很,他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和顾凌绝玩,此刻便黏人的很,嫌这样不够亲近,主动跨坐在同桌大腿上,紧紧搂住人的脖子,开始用脑袋蹭过去蹭过来。 他最近刚剪过头发,刺得顾凌绝的脖子痒的厉害,大手扣住他的脑袋不准动:“别闹。” 舒临听话地不动了,心口满满的,鼻尖用力地吸了几口同桌身上的味道。 和他床头那套睡衣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这两晚上都抱着睡,熟悉得很。 皮肤是温热的,舒临下意识用唇去碰了碰。 顾凌绝宛遭晴天霹雳,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顾凌绝,你心跳的好快。”舒临把手掌搁在他的胸口上:“你怎么回事呀?” 他还不知道危险,更不知道同桌此刻正从上往下俯视着他的头顶。 偏执与疯狂。 舒临在他身上也不安分,顾凌绝已经绷不住了,一手扣住他的腰:“舒临。” 他嗓子哑得厉害,舒临有些奇怪,想抬头看,但是脑袋却被按着动不了。 腰间的大手炙热有力,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掌心。 “顾凌绝,你劲好大,弄痛我了。” 顾凌绝回神,才发现自己竟没控制住力道,舒临的睡衣布料被他掐得皱成一团。 他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几个来回,把手松开:“抱歉。” 手心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或许是最近长了肉的原因,软肉盈满了掌心,忍不住想要让人捏一捏。 “你神经病,那么大力气。”舒临把下巴顺着同桌的锁骨往上爬了爬,小脑袋总算从掌控中脱离出来,他满嘴抱怨:“我这是肉,不是沙袋。” 顾凌绝重新把手掌覆上去:“那我给你揉揉。” 但腰部都是痒痒肉,他手指一动,舒临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把他手掌拍开道:“你真的有病。” 顾凌绝被骂了也不生气,就一直挠,舒临想从他身上下来往旁边逃蹿,却被同桌一把扣在怀里,被迫承受那股痒意。 客厅里充满了热闹。 李慧云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 舒临窝在顾凌绝怀里,气得上嘴咬人,直直啃上了同桌的肩膀,下了狠劲,顾凌绝没阻止他,只是皱眉闷哼了一声,然后把侧脸搁在小同桌脑袋上,惩罚似地撞了几下。 他垂着眸子,低眼看着舒临的背影,眼中藏着属于成年人的欲望和疯狂。 似乎感觉到了厨房的视线,顾凌绝一抬眼,正对上李慧云的眼神。 眸子里的情绪来不及散去,撞了个正着。 李慧云心神猛然一颤,手里刚洗过的碗差点没拿住。 她不是无知妇人,生意场上混迹这么多年,什么人都打过交道。 这种眼神,是野心勃勃的成年人才会有的。 可它却出现在一个十九岁少年的身上。 对着她的儿子。 被当场戳穿,顾凌绝没有丝毫慌乱,他慢慢地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然后朝李慧云讨好地笑笑。 小心又腼腆。 并非刻意地装可怜或是卖巧,是自然流露的情绪。 他真的很在乎舒临。 可以卑微地低到尘埃里。 李慧云转身盯着水池出神,有一刹那觉得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她没有感到任何的危险,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或许这样断定这件事不太妥当,她竟然觉得儿子的同桌可以将他保护的很好。 客厅里,儿子还在气呼呼地说话:“你烦都烦死了,一直欺负我一直欺负我,不是让我做作业就是背单词,还逼我吃胡萝卜,现在又挠我……” 他词语匮乏,想半天也说不出骂人的话,反手就是一巴掌,使劲拍同桌肩膀上。 结果同桌身上全是紧致匀称的肌肉,反而把自己手砸痛了,顾凌绝没忍住发出了嘲笑。 舒临彻底气死了。 李慧云看了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做,默默回头擦干碗筷上的水渍。 舒临玩够了,今天又没有作业,就想回房间打游戏,是他最近下载的闯关小游戏,可惜他太菜,已经卡在晋级关卡好几天。 顾凌绝跟在后面,把沙发上两人的书包拎好,上楼前先和李慧云打了招呼:“伯母,我们上去了。” 李慧云“嗯”了一声,两人对视着,眼神里情绪各不相同。 李慧云张了几次嘴,还是道:“舒临的性子被我们养得娇,说好听点是天真,说白了就是不懂事,越熟的人他越作,如果他惹你不高兴,你告诉伯母,我和你叔叔教育他。” 顾凌绝认真听着,他个子高,这样面对面站着,莫名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李慧云突然有些紧张,艰难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你,你别欺负他。” 顾凌听完,扯了扯嘴角,有些凌厉的味道。 “伯母您放心吧,”他抬眼,里面掩着雷雨,“我哪舍得。” 舒临是不知道楼下的谈话的,一回到屋子就趴在床上玩开手机。 顾凌绝进了屋,把书包挂好,眼睛瞟到了他的手背上。 医用胶布已经撕了,白皙软嫩的皮肤上只留下一片淤青。 顾凌绝也想在小同桌身上留下淤青。 “少玩手机,好好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跟我妈一样啊。”舒临甩掉拖鞋,两个脚丫子在空中乱晃,眼睛没从屏幕上挪开:“我买个东西就下。” 顾凌绝走近看了眼,是某宝的时令水果店,“想吃我去给你买。” “不用。”舒临和客服聊完,麻溜地下单:“这家的果园超大的,什么水果都有,我等他们家的橘子等了好久了,摘完立马发货,给我爸妈买两箱。” 提交订单的手指一顿,舒临转头看他:“今天我心情好,恩赐你一点要不要?” 顾凌绝挨着他坐下,说:“要。” “给你买个别的吧,橘子我买得多,到时候可以一起吃。猕猴桃吃不吃?” “吃。” 舒临和客服核对完订单和地址,回头想和顾凌绝说两句,就见人去了衣柜在找什么。 “你的那套睡衣我洗了还没干,”他从床上爬起来,重新给他拿了一套:“穿这个。” 顾凌绝看着崭新的衣服,挑了下眉:“不是有两套旧的?” 舒临的脸色便有些不自在。 他撒谎了。 顾凌绝的两套睡衣每天晚上都被他抱着睡,现在还在被窝下面藏着呢,皱巴巴的,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 舒临哪好意思,十八岁的男生,要脸。 “……都洗了。” 顾凌绝没逗他,拿着睡衣往浴室里走,舒临跟在后面,嘻嘻笑:“我跟你一起洗?” 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一天到晚竟顾着撩人了,顾凌绝又想打他屁股。 舒临搂着他的腰:“好不好?” 他眼神亮晶晶的,眼尾带点红。 顾凌绝:“……” 当初就该忍住别教他这些的。 “这种事情,”顾凌绝嗓子很沉,冷着脸教育他,“不要太贪了。” 舒临虽然没有坏心思,但也没什么好心思,他几天没和顾凌绝待一块儿,就想把人盯着。 他十八岁了,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和好兄弟互帮互助,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顾凌绝……”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喊同桌的名字。 顾凌绝说:“你手上有针眼,今天忍一忍,明天再洗。” 舒临还是没能踏进浴室,同桌十分冷漠无情地将人关在了外面。 他也没多失望,等里面传来水声,就赶紧把旧睡衣收起来,胡乱塞进衣柜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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