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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珩这句话看似是在自我调侃,其实别有所指,但由于程衍一心心系程煜,并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弦外之音。
&ldo;燕王殿下想必早就知道,此次有意陷害寒清和顾家的人是太子,这盘棋于他而言早就布控得当,胜券在握,如今光靠我一人之力就想全数推翻,这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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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如果加上我呢?&rdo;
高珩剑眉微挑,眼中的精芒慢慢凝滞成一道锐利的锋芒,直直地透进了程衍略显惊讶的眸子。
见程衍眼中惊澜四起,却并不答话,似乎有意继续倾听,高珩知道自己已经正中他心中所望,便面色沉着地继续道:&ldo;其实不瞒程大人所说,我今日前来,除了陪金枝聊表慰问之外,还希望能与程大人合作,免去寒清身上这莫须有的无妄之灾。
我知道,程大人与太子素来势同水火,早有意帮衬于我,只是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怕若是倚杖程大人,到时候万一有所差池,会连累大人受难,所以才视若无睹,久未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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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高珩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刻意朝程衍靠拢,不仅是为了让程衍认为,此番即便错失了顾寒清这枚最有利的棋子,身后依然留有无尽的退路可以卷土重来。
他更是想趁此机会接近敌人,探查底细,步步为营,以防往后遭人暗算,落入陷阱而不自知。
&ldo;燕王殿下这是哪里话?老臣可是这种贪生怕死之徒?&rdo;程衍走近一步,眼中的欣喜之色稍纵即逝,神情严肃道,&ldo;其实有句话,老臣一直没有与殿下说过,但却是我真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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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收紧目光注视着高珩,言辞恳切道:&ldo;比起咱们这位太子,老臣一直认为,殿下您卓尔不群,心怀天下,才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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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珩闻言眸色一深,却并没有为这番假情假意的赞美感到丝毫的愉悦,反倒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ldo;既然如此,那当初程大人您又为何向父皇请命将我送去西晋?&rdo;
他确实很想当面问出此话,让程衍哑口无言。
当然,他最终还是默默将这声质问没入心底,嘴边晕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ldo;程大人过奖了,既然父皇已经去钦定大哥为太子,说明他才是储君之位的最佳人选。
此刻当务之急,我只想将寒清安然救出,别再遭受太子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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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即眸色深邃地看向程衍:&ldo;我想程大人心中,定然也是这么想的吧?毕竟,寒清若是不能平安出了这大理寺,令公子和令小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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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衍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被人举刀挟持的压迫感。
眼前的高珩看似是在出言相商,每一句话都留有可以回旋的余地,然而事实上自己根本已经别无选择,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看着程煜平安归来。
因此,与其此刻在高珩面前多加踌躇,招致怀疑,不如欣然应允,待回过头去再与太子从长计议。
虽然他心知肚明,这盘棋已经无从下起,只要顾寒清被肃清出局,他们就已经全盘皆输。
他想罢不由低垂眼眸,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待再次抬起头时,已经舒展眉目,脸上赫然显出了亲和的诚挚之色。
&ldo;殿下放心,无论何时,老臣和殿下,都会是一条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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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百密一疏
待高珩和程衍离去,整间偏厅里就剩下了一屋子的程家女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