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捋了捋白胡子,缓缓道:“咱们是根据山神给出的生辰八字找人,只要符合,别说是男人,就是条狗,也得给山神送过去。”
拍了拍二叔的肩膀,林先生语重心长地说:“山神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快点把人给送过去。免得山神生气,对村长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他们是外来游客,自然不会把我们村子的生死放在心上。但我们所不能放任不管,”林先生语气充满蛊惑意味:“一个人换一村人的平安,这个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二叔还想再说什么,干裂的嘴唇蠕动,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沉默着同意了林先生的话。
确实,牺牲一个人换来一村人的平安。
是个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可二叔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接过林先生递过来的药包,二叔一个硬朗的男人,眼眶泛红,颤抖着手将药包放进口袋里,然后不发一言的进了屋,留下林先生一人在门口。
林先生看着二叔的背影干瞪眼,然后哼了声转身离去。
夜晚饭桌上,二叔沉默着,眼睁睁看着顾乐将那杯放了药粉的酒喝下,然后“醉倒”。
他咬着牙,让人把顾乐扶进轿子里。
人一上轿,早已等候在轿旁的几个村民,就起轿,抬着顾乐往山神像前走。
一路上,二叔一句话都没说,沉默着吸烟,烟雾缭绕,遮住了他通红的眼睛。
村民们都面色沉重。
他们虽然信仰山神,但从来没有将外来人作为祭品献给山神过。
按照村长的话来说,供奉山神是咱们村子的私事,私事怎么能麻烦外人呢。
二叔看着黑漆漆的山头,心头疑惑甚重。
在他的记忆中,山神不想现在这么神出鬼没。
在他小时候,山神会经常在山中出没,还会给村子里送食物,村子里的小孩在山里迷路了,山神会把小孩送回去。
甚至连打井这种小事,山神看见了也会帮他们。
想起往事,二叔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山神就变了,村里人再没看过山神。
不仅如此,山神还让村里人向他供奉猪羊等祭品。
烟火气甚浓的山神,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神灵,也不再帮村里人的帮,他渐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神灵。
慈悲又冷酷。
快走到山神像前时,察觉到不对劲的秦业跟胡璃追来。
二叔他们快步往前走,走进山神洞后,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二叔作为一群人中的长辈,忍住心底的恐惧,跟顾乐道歉:“对不起,我们不该为了私事,就将你牵扯进来。”
胡璃闻言,冷哼一声:“我们要是晚来一步,我爹就被你们送给那个什么狗屁山神当妻子了!”
他不屑地说:“我才不要一个老头当我后爹呢!!”
二叔闻言,惊诧道:“你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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