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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苏玉珩温文有礼地抱了抱拳：&ldo;是在下突兀了。&rdo;

场边小钟这时才叮叮叮地敲响：&ldo;玄霄派，苏玉珩胜！&rdo;

苏玉珩微微一笑：&ldo;承让。&rdo;他停了一停，仿佛意有所指：&ldo;在下听闻叶师兄与张少陵并不算和睦，没想到只是传闻而已。&rdo;

&ldo;我青云派内部如何不睦，也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rdo;叶灼光冷冷道。他挥了挥手，示意青云派弟子上来救治张少陵，但目光依然落在苏玉珩身上：&ldo;我的确讨厌张少陵，但我更讨厌你。&rdo;

说完他也不去看苏玉珩的脸色，转过身来，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ldo;张师弟，挑战苏玉珩是你自行向师父提出的，在斗法大会上出战意味着什么，我以为你很清楚；输给苏玉珩又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不管你和苏玉珩之间有过什么恩怨，可你拿整个青云派的名誉去解决私人恩怨……青云派在你心中究竟意味着什么？&rdo;

他停了一停，又是一声冷笑：&ldo;本以为你被师父看重，天资过人，其它地方想必也有过人之处。没想到……不过如此。&rdo;

张少陵一言不发，只低垂着目光，时不时咳嗽几声。叶灼光不再看他，转身走下了场地。

张少陵在与苏玉珩斗乐时灵力反挫，受了极重的内伤，因此不得不返回青竹阁，由青云派内擅长医术的弟子加以医治。

吃下调理内伤的药，张少陵安静地躺在床上，目光顺着半开的窗子望向窗外。窗前一棵老松树上落满了洁白的雪，风一吹便纷纷扬扬地落下，顺着窗子飞进了屋中。

凤荀飞过去想关窗，张少陵嘶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ldo;别关。&rdo;

凤荀回头看他。

张少陵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他的右手依然握着遥夜笛，笛子安静地贴在他身侧。他的目光很平静，却多了几分凤荀看不懂的东西。

许久许久，他才转动目光，看向凤荀。

&ldo;对不起。&rdo;

他的嗓音异常低哑，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一听便知是因为灵力反挫，胸腹内脏受了重伤。凤荀静静看着他，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ldo;我……我食言了。&rdo;张少陵挪开了目光，带着某种不堪的情绪把眼神撇向一边，&ldo;对不起，凤荀。&rdo;

仿佛一瞬间回到前世的那个冬季，同样是初雪的时刻，成年版张少陵的侧脸在细雪中冷硬而肃杀。他抚摸着手中绘制着荀草的玉质酒杯，声音低哑。

&ldo;对不起，凤荀，我不能答应你。&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凤荀的语气带了几分急切，&ldo;你若是想，一样可以回到仙道。张少陵，我可以保证‐‐&rdo;

&ldo;让我终其一生都只能活在你的庇护、玄霄派的庇护之下？&rdo;张少陵轻笑一声，眼底流露出一抹讽刺，&ldo;凤荀，你不明白。若我回去，你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rdo;

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手指摩挲过酒杯上的荀草：&ldo;谁都可以受万人唾骂，唯有你不行。&rdo;

凤荀冷静下来：&ldo;我不在乎。&rdo;

&ldo;可我在乎。&rdo;

&ldo;你不必道歉。&rdo;凤荀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ldo;……该道歉的是我。&rdo;

就像前世，他明明知道张少陵心高气傲的性子，也明明知道张少陵在修仙界受过多少苦难，却依然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可以保证他今后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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