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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凌晨三点  虽然外头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在屋内盖着棉被、注意力都在乐乐身上的徐步迭是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的只是一声闷响,甚至还没有他们刚才歇斯底里相互吼叫时的声音大;但随即是陡然陷入死寂,好像某个频道突然被掐断、某个插头被突然拔掉那样,安静得听见了耳鸣。  他忽地一下坐起来,一股诡怪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乐乐……你等我一下?给你把被子捂好……对,乖乖的。我去看看外面出什么事了。”  灯也亮着,好像一场飓风刚结束,满地的狼藉,客厅虽然一直在程翥的加持下乱得厉害,可这时候乱得失去了生活的形状,在乱中透出一种可怕的寂静出来。其实走近了还能听见低低的啜泣声,电器的运转声都被无限地放大,徐步迭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已经要鸣响警笛了,然后他看见程翥倒在地上,容宛琴蜷缩在他身边,她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木掉了,脸上是一种奇妙的、涣散的表情,眼泪像开闸了的洪水似的,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滚。她的身子却紧张地弓着,伸手拖住他一只手,似乎是想要把他上身拉起,但却完全在做无用功,一米八几的男人失去意识后的重量绝对不是她这个身材娇小的女性可以抱得动的。  “老程!”  徐步迭吓得呼吸都停了,他顾不得容宛琴,三两步冲上去想把程翥扶起来,手碰到他的头,发根是湿的,一摸摸了一手血。  “怎么回事?!”他几乎没法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猛地向容宛琴吼;但女人突然瑟缩起来,呈现出和她刚刚爆发式的强烈攻击性全然不同的状态,反而像害怕他那样躲向远处,浑身被针刺到了那样轻微地难以抑制地抽搐着,恐惧地往后缩:“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徐步迭能够察觉到她处于一种极端焦虑又精神不稳定的状态,这时候逼问她也是火上浇油,而且问题最严重的部分根本不在这……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冷静……冷静!不能再出什么事了,他们刚刚在吵架,这时候责问谁该担责显然根本于事无补。  他飞快地拿来毛巾,捂住程翥的头;艹他大爷的……今天是大年初一,现在是凌晨三点!……医院离得其实很近,各种科室位置和急诊值班人员他都很熟,比起叫救护车,他骑车带程翥直接去会更快。可现在乐乐和容宛琴是这样的,他能把他们丢在家里吗?……但老程是头被砸到了,谁知道这个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耽搁?  他看向容宛琴:“你还好吗?没受伤对吧!你还能站起来吗?我要你帮忙!”  她几乎是猛地跳起来,好像身子的反射优于情绪的反应。  “按着他的头,”徐步迭松开手,他刚才摸了一下,没有在头皮上找到大的口子,可能只是划伤了,出血量也不多,但他仍然坚持要容宛琴替他拿毛巾堵着,这样能让她的手有地方放,有比较明确而简单的目标;然后他把程翥拉起上身,将他的胳膊挂在自己肩上,“帮我一把,扶住他的背,往上,”他又对容宛琴说,然后将人整个挪到自己背上,再扣住双腿,使劲发力,一下子站起来。  “乐乐!”他一发劲站起来的时候大喊,“乐乐出来一下!帮我个忙!”  乐乐似乎早已察觉到动静,听到他喊,立刻从房门里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努力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乐乐,你爸爸生病了,出了点事,我和你妈妈现在要带他去医院,”徐步迭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你能不能一个人看一会家?”  乐乐紧紧地盯着他们,似乎被吓到了,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可又不敢过来;可容宛琴刚转向他,要说什么,他就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拼命摇头:“小徐哥哥……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好怕,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十五分钟,”徐步迭不容置喙地盯着他说,“乐乐认钟表不是认得最好吗?你看,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三点……十四分……”  “对,三点三十的时候,我就来接乐乐,好不好?我说到做到。”徐步迭飞快地说,“乐乐只要看好十六分钟的家,好不好?把灯全打开,没事的,我马上就来接你。”  乐乐犹豫着,望着他的眼神,最终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那你要来接我!……”  “我从来都准时,对不对?我们上学放学有迟到过吗?”  乐乐摇了摇头。程翥是不走心又忙过头的人,经常不是上学送迟了,就是放学接迟了,乐乐是全幼儿园知名的“滞留专业户”,一般都是老师陪到最后一个被接走的。但自从上个月拜托徐步迭帮忙接送后,终于不用像个超龄儿童那样每天行使“叫爸爸起床”的特权了。  “好,等我。”小徐吸了口气,一边背着程翥向外走,一边对容宛琴说,“走!我开电瓶过去,你坐在后面扶住他,可能有点冷,但开得快2分钟就到了,忍一下。”  容宛琴跟着小跑出去,这时候似乎终于能够顺着行动下意识地反射性思考:“我有车……”  “你现在不能开车。”小徐看了一眼她发抖的手说,心里也苦笑了下,自己要早点把驾照考到就好了,但是哪有那个功夫呢?  不过电瓶也有电瓶的好处。他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熟门熟路直接开进医院大门开到急诊楼下,停在最里面一层的楼梯旁边,连锁都没锁就背起人往里面冲。反正今天现在这个点,要是有人来偷也是作大发了。  “李姐!”他老远望见值班护士就直接喊,“帮忙救人!头被砸到了!”  值班护士是认识他的,这么长时间他跟住在医院也没两样了,别人上下打点能送礼送红包,他也没有,就剩下外卖跑得快和嘴甜的优点了,几乎整个医院的外卖他都送过,把人认识了个七七八八。  “小徐?怎么回事?”几个值班医生都跑出来了,一看这症状,赶紧都过来帮手,七手八脚扶到急救床上,一边询问,“什么东西砸伤的?……出血怎么样?有没有呕吐?”  人从徐步迭背上卸下去,容宛琴被裹挟着一并往前,而他顺着动势往前挪了三两步,脚下一软差点跪下去,这时候只能扶着腿喘气。相识的护士长正好把他拽到一边,跟他讲办手续的事。  “宁姐,我急着出来,大概东西都没有带,麻烦你先帮我照顾着,家里还有个小孩,我回去拿一趟证件什么的,再把孩子也带来,不能放一个在家那边。”他看了看表,又叮嘱一句,“我半个小时内肯定回来,要是有急事或者什么突发情况要决断,你打给我,那个女的……”他看了看容宛琴,压低声音,“她现在精神不稳定,要是真情况很差你不能跟她说,要先跟我说,好吗?”  “好,你别担心,”宁护士长处理这种事也有经验了,又眨了眨眼,“你家亲戚?”  “嗯,”徐步迭下意识应了一声,又摇摇头,“我男朋友。”望夫石  飙车回去的路上,浑身跟被刀子割一样;徐步迭为了背程翥,出门时外套根本没来得及穿,刚才狂奔出了一身汗,连毛衫都浸透了,这时候被冷风一吹,几乎能感觉到领口在结成冰棱子。  但他这时候也顾不上了,车飚得轮胎打滑,冻得头脑和身子一样发麻。这样也好,就什么都不会去想,只按着预定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去走。他看了一眼时间,几乎卡着点冲到了家门口,发现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门打开了,然后自己穿戴整齐,把外套和鞋子都自己穿好了,还背上了自己的小书包,就这样瑟瑟发抖地坐在门廊上面翘首以盼,瘪着嘴,整个脸被风吹得皴起,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独立和倔强。  小徐跑上去,想要抱他又想起自己一身汗臭和冰冷,双手空了一下,倒是乐乐先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没事了,别急,你看我都穿好了。”他像个小大人那样一本正经,反而主动迎上来,安慰地拍了拍徐步迭。  “对不起,我没迟到吧?”徐步迭说,他简直不能明白,这么好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显然这事上没有这对父母什么功劳;而在别的人看来,乐乐孤僻,自闭,不爱说话,还过度肥胖,他们看不见他的可爱之处。“我浑身都是汗,冷得很……你等一下,我去拿一下你爸的身份证医保卡什么的,我们就出发好不好?”  乐乐点了点头,追在他身后说:“小徐哥哥,你擦擦头。你头在冒烟。”  徐步迭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确在冒烟领口结了一圈细冰碴,但是脖子以上却在泛白气,他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时,才知道原来“急得冒烟”不是修辞是真的。他喘了口气,努力放平一下心态,他不能急躁得让一个还没上小学的孩子替他担心,搞艺术的人神经敏感,他稳不住的话,现在精神处于极度紧绷中的容宛琴肯定就更容易察觉;再一个犯病起来,他有十只手都忙不过来了。  上次程翥看脚踝挫伤的时候办过就诊卡,他也见过程翥把医保卡和身份证放在一个证件夹里,这时候都找出来揣上;冷静下来后,就明白自己现在急在一分一秒上没有用,得把事情条理捋顺。对于医院,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冷静下来就想到程翥的衣服上沾了血估计得换,给他收拾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和外衣,毛巾水杯,想了想,又拿了顶帽子。最后再拿起自己的外套,把身上结冰的毛衫还是脱下来,在脑袋上胡乱擦了擦,扔在一旁反正也不能再乱了。  他想着去房间里找一件替换,刚迈出腿又突然顿住脚步,发觉自己的行李箱就在自己的脚下,被扔在一地狼藉中间,里面的衣服和他用过的碗筷、毛巾,还有书和一些杂物,乱糟糟地一起从没有拉上的开口呕吐般地溢出来。他愣了愣,突然被定住了似的僵了几秒,而后一屁股坐在头一次这么空旷的沙发上,好久才从那些当中拣出一件衣服,囫囵套在身上。  就在不远的地方,地上还有零星的血迹,自己还没好好仔细看过的这张有着自己的脸的雕像,就这么躺在杂乱斑斓的各色衣物和倒伏混乱的家居当中,像被生活痛殴后喋血而亡、还死不瞑目。  “艹他大爷的……”徐步迭拿手狠狠揉了揉脸,居然一瞬间非常想笑,他也就真的笑了,甚至拿出手机,给这荒谬的一幕取景构图,拍了张照片。  也许是察觉了他的情绪,乐乐小心地挪过来,爬到他旁边,伸出手抱住他的身子;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玉盐玉盐  “乐乐还冷不冷?”徐步迭问,乐乐吸了吸鼻子,使劲地摇了摇头。但徐步迭还是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觉得可能有点发烫,毕竟在外面吹风吹了那么久,这时候又半夜正是娃该睡觉的时候没法休息。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想着等会到了医院,也让医生看一下,再开点药。  “乐乐真厉害。我们这些大人……反倒还要你来照顾。”他想了想,又到底还是说,“但是乐乐不要讨厌你妈妈。妈妈是生病了,她控制不了自己。并不是真的讨厌乐乐,不想管乐乐了。她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就这几句话,没说完自己眼眶倒先湿润了,他想起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自己照顾的母亲:我曾经憎恨过她,也想过为什么她不去死了好呢?为什么要这样活着,这么折磨我?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想要抛下她,不听她的话的惩罚?  其实我也一样吧,一样想要听人对我说:妈妈只是生病了,并不是不管我,不爱我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个地方,可以容许我做回孩子。  在赶回医院的途中,徐步迭都不敢把手机离手,但的确没有电话打进来。等到了医院,一切气氛又恢复了平和,几个熟识的医生护士都靠在护士站闲聊,桌上一小捧过年必备的瓜子金桔,都挤眉弄眼地朝他招了招手:“小徐!哎呀,还有这个宝宝,新年快乐,拿点去吃?”  乐乐老实说已经饿了一晚上,这时候毫不客气地一把攥了满手,惹得众人都高兴起来:“慢点,没事,还有糖!我这还有雪饼!”  徐步迭还处于高度焦虑的状态,居然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哪儿不对,他焦急地问:“我来办手续……刚刚我那个……那个头被砸到的病人怎么样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然后一个小护士被推推搡搡地站起来,模样有点不情愿,慢吞吞地拖着步子:“哦,跟我来吧,把单子填了……费用扫码。”半夜急诊的一切都十分因陋就简,很多科室都关着门,别提这还是过年,躺在急诊室里的不是被刀子切了的,就是被炮仗炸了的最近禁止爆竹烟花,连被炸的都少了很多。有点其他毛病的人只要不是不过去,也尽量不会选择新年医生手一抖,差点戳偏了……”  徐步迭:“……”听我说  “头上敲肿了一个包,有点瘀血;另一边挂了一道口子,但也不深,缝了六针。不过给他剃头的时候就醒了,还说了句‘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然后就又昏睡过去了,给他缝针的时候居然还干脆扯起了呼……急救室里所有人都傻了。”宁姐哭笑不得地说,“比起被砸昏过去,他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倒了啊?被砸到就像是个契机,给你一个借口,过度疲乏的身体就势借坡下驴……后面我们给他抽血也没醒,我本来都觉得没必要做ct,至少可以等睡醒了再说,但是你们家属太担心了,我想还是做一个帮你们稳定一下情绪,就还是做了。我去,老鼻子重了,几个人扛他才扛得动,你也是厉害,一个人就把他扛过来了。”  医生也看了看几个数据,摇摇头说:“这个明显是可能劳累过度,再加上长时间睡眠不足,又遇到了强烈刺激导致的……人没吐也没晕,和头上伤口可能关系不大。总之先吊点水补充营养,给他好好休息……今天先留院观察吧,明天等他醒了,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症状,吐不吐晕不晕,没有就没大事了。”  一直悬着的心嗵地一下落下来,徐步迭终于哭笑不得地松了口气。又让医生给乐乐看了看,开了点防感冒的药喝了,宁姐要带他去休息室里借医生的值班床睡一觉,可他看样子就不愿意,困得头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还走走挨挨地抓着程翥的床板来回转不敢离开,看来被之前的情况也吓得不轻。徐步迭就又去卖嘴甜求护士要来一张陪床,给他架在程翥的病床旁边,拿被子裹住了,哄着乐乐躺上去睡。  这一通撑着精神忙完,往旁边的长椅上一下子卸倒,半天都缓不过来。突然听到耳畔一个声音低低地说:“抱歉,谢谢你。”  徐步迭一转头,才发现自己身旁就坐着容宛琴,两人现在并肩坐在同一条长椅上,虽然中间隔了个位子,但也突然就尴尬起来。  他只能斟酌着问:“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她点了点头,伸出手,手里有一板药片,但整个手掌都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吃了药。”她笑了笑,“就是一吃的话手就会抖得厉害,画笔也拿不了了……也不能吃太多,不然现在我就大脑不能转了,只想睡觉。原本我已经进行了快一年的治疗,医生说我情况恢复得不错,我就想着逐渐停药了……因为吃了它的话,精力真的非常不济,手也一直这样,控制不住,没有办法工作,感觉自己不是自己……”  徐步迭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们并不熟稔,再加上上次见面自己还私心骗她呢,肯定第一印象也不怎么好,导致在家里发现自己的雕像的时候,她反应才那么大。自己其实也有些精神上的问题,这时候看见她发作起来的样子,也心有戚戚焉如果不是遇到了程翥,我一直那样向下滑去的话,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就,听我说一会话吧,我也不知道该对谁说。乐乐还太小了,我对他也说不出口……”她自言自语似的,又朝程翥的方向努了努嘴,“而程翥,他就这样,连撞个脑袋都能冒出这种不靠谱的情况,你能指望他什么呢?”  徐步迭虽然不全盘认同她的言论,但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把自己变成一个尽职尽责的树洞。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浑身有用不完的劲,是个工作狂,程翥事业起步,全是我一手操办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他差过,倒是我俩的相处模式更像一种‘男主内,女主外’的风格,我天赋不如他,学了这行,却也没想过当艺术家,但是我可以当出色的代理人,把好的作品给营销推广出去。我也做到了……这一直是我的骄傲。但是有一天开始就突然一切都变了,我在这世上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位置了……我当不好妻子,当不好母亲,而要说经理人,程翥没我也一样干得风生水起……他甚至越来越懒得回家,懒得理睬我。  “我被沉甸甸的肚子、婴儿的哭闹和永远也没法做完的家务给锁在原地了,我开始没完没了地挑毛病,看到一颗灰尘都能掉眼泪,觉得那粒灰尘是我做不好家庭主妇的证明。没有人理解我,程翥以为我疯了。而我想的却是,为什么乐乐不能快点长大?为什么他那么蠢,吃东西还会吐出来,学东西那么慢?为什么他长得没有别的孩子高?他还要禁锢我几年?我想不通……我越来越走极端,别人就越来越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批判我,我也开始莫名其妙地思考,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就这一个本来就没有答案的问题,我能想得整夜整夜地不睡觉……  “我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这样下去我们仨全都拖垮了;我想我至少还可以做到一件事:所以我就走了。我不能说我不恨他……我肯定是带着恨意离开的,还抱着一股报复的心理,我认为一切的源头在于乐乐是程翥非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才导致了我的生病。我知道我这么说很绝情……可我的人生规划里,原本不存在这个选项。我透支了我的爱意,像是要讨他欢心那样穿了比基尼泳装下水搔首弄姿,哪怕我自己并不会水;而原本信誓旦旦地答应我‘亲爱的,你只管放心下水,一遇到危险我立刻就会来救你’的人,在我高声呼救的时候,我只能看见他在岸边漫不经心地朝我挥手……那首诗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这一生实在离岸边太远,以至于求救时,像是在挥手。’他就是这样,还笑嘻嘻的,不当一回事……我也想让他尝尝,这种突然有一个计划外的部分落入你人生中,毁灭了你所有既定行程的样子。  “我这次回来,其实有点像赌气回来炫耀的。我努力地配合治疗,在新加坡那边有很多亲戚轮番陪着我,感觉病也好得快些。家里人当初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当年我觉得自己的爱情和自由比天都高,只要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困难跨不过去,所以我连家都不回,也不要家里的帮助,认为就凭我们两个人,也一样能从默默无闻做到业内顶尖,让他们对我们另眼相看。但程翥从没在意过我为他放弃了多少……我曾经为了他远离了自己的家人、放弃了原本的优势,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这些被我舍弃的部分救了我。”  她眼神飘远,又似乎猛地被意志力拉了回来,恢复了理智,继续说道:“后来治疗很起效果,通过药物稳定住情绪才能够理性的思考,我也逐渐恢复了社交,找到不少新的渠道和机会,准备着手开始新的创业了……但一直继续服药的话我没法工作,医生说我治疗状态不错,我就逐渐开始减药断药,之前也不是很严重,一直没有复发过,都平稳度过了。我就想着,可以回来把一些当时悬而未决的问题收尾了……”  “我以为会看到他和我一样狼狈不堪、手足无措的生活,至少也可以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这样我又可以像以前那样,去指导他、领着他,至少也有共同话题和共同经历可以共鸣,我们又能恢复到曾经的关系和相处模式上去……但我回来了才发现,他没有在原地等我,也没有体验过我的苦痛,没有受到和我一样的折磨,我们还是一样鸡同鸭讲,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  徐步迭想要替程翥辩驳两句,想要说他也同样受了很多的罪,他也一直在原地等了很久;他一点一点笨拙地学习,精疲力竭地挣扎,没有像你一样,朝着自己的选择算计得失对错,向目标讨价还价畏缩不前。但话到嘴边,迎上她的眼神时,又知道自己其实最没有资格对此置喙,她显然认为,程翥没有那么痛苦的原因,是因为摆脱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新欢……那作为新欢,他说啥都显得偏颇,没有说服力。  倒是容宛琴先问:“听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什么反驳、评论或者感言吗?我的经历,值得后来者参考吗?”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徐步迭想了想,坦然答道,“我认识的老程,和你刚刚说的,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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