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萝看过去,缓慢地点了点头。
……
进咖啡馆,许幸坐下后便认真地看着菜单。她给自己点了一杯榛果拿铁,又给方萝点了一杯热可可。
方萝微微愣怔。
见许幸点完单,方萝说起刚刚的事,想要解释,&ldo;小幸,刚刚…我和卓小晴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害你。&rdo;
说到这儿,方萝无意识交握起双手,惭愧道:&ldo;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她竟然拿你坐牢这些事伤害过你。&rdo;
方萝说得真诚,见许幸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又继续,&ldo;我也是今年去雍城分公司的时候认识卓小晴的,看到她桌上有一个你以前给我看过的纪念班徽,我多问了她两句,然后知道了她是你的高中同学。
&ldo;我当时不知道你和她关系不好,也不知道她没有听说你进监狱的事,所以说漏了嘴,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拿这件事情攻击你。
&ldo;前两天在微信上和她聊天,我也顺嘴提了下你会去参加郑老师的婚礼。当时觉得挺巧的,你不是说郑老师的妻子是你高中同学吗?我以为卓小晴也认识,就和她说了下。没想到……真的,我真的感到非常非常抱歉。&rdo;
方萝满脸歉疚,说到最后还捂了脸。
咖啡和可可上来,许幸捧着热咖啡,垂眼搅拌上面的拉花。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对方萝所说的话做出回应。
咖啡馆里人很少,隐约可以听到磨咖啡豆的机器声响,方萝在安静中越来越感到不安。
沉默了很久,许幸突然开口,说起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ldo;方萝,我想问你,当初给我推荐程宇刚,让我拿剧本给他看的…是不是你?&rdo;
方萝抬头,眼里有猝不及防未来得及掩饰的惊讶。
许幸平静地继续道:&ldo;我坐牢是因为故意伤人,卷宗上程宇刚的陈述里写着,我去他住的酒店给他看剧本,因为没有谈拢,我失控地拿花瓶砸了他手,又拿烟灰缸砸了他的脑袋,所以他告了我。&rdo;
&ldo;一个女学生跑去酒店找导演看剧本,然后打了人……&rdo;许幸停顿片刻,轻哂了声,&ldo;虽然我失了忆,当时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是出于自保动手,但我智商还没有丢。&rdo;
&ldo;出狱之后我查了程宇刚的资料,他并不算什么出名的导演,混到现在还是三线开外,还有一些没有被证实的花边新闻。
&ldo;那我不妨大胆猜测一下,他当时是不是在房间里对我动手动脚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所以我拿东西砸了他?&rdo;
说到这里,方萝握住杯壁的手越来越紧。
许幸直直看向她,安静许久,又说:&ldo;这些事情我以后都会慢慢弄清楚。现在我比较想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去找程宇刚?
&ldo;这个问题我问过老郑,他说他不知道,并且也觉得很意外。那你,我读研时候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rdo;
方萝被问得脸色惨白,声音似乎是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出不来。
她没有看许幸,只盯着渐渐冷却的可可,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ldo;你…是不是全想起来了?&rdo;
许幸没有回答。
方萝觉得许幸是在默认。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方萝好像是死了心,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忽然抬眼,安静地注视许幸。
&ldo;是我。&rdo;她声音很轻,过了几秒,又重复一遍,&ldo;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rdo;
许幸眸光微闪。
方萝:&ldo;那时候是我装病,让你去找程宇刚帮我交剧本,你一向都很信任我,那次也没有怀疑……不过这件事会发展为你去坐牢,我没有想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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