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拨通了号码,万幸的是还能通,而且那车的买主还留着它。当然,罗杰要过去一探究竟。
&ldo;威廉姆斯先生,我可以拘捕你。&rdo;
&ldo;为什么?&rdo;西恩的眼中闪着惊讶,那双眼睛的颜色与他身后的天空无异。罗杰将车停在哈雷车主位于图洪加的住所外,他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西恩那辆破烂的红色本田思域在他后面慢慢停下。
&ldo;干扰警方调查,这是其一。&rdo;
&ldo;怎么干扰了?&rdo;他将一副廉价黑色太阳镜拉下来遮住那双蓝眼睛,然后对那房子扬了扬头。&ldo;我是在帮你。&rdo;
为什么他就管不住这个烦人精?
&ldo;我只是想来再看看它,现在我很好奇,&rdo;西恩说,&ldo;我不会干扰你办任何事。&rdo;他举起双手示意他无意干扰罗杰的工作。
罗杰几乎要气笑了。&ldo;安静待着就行了。&rdo;
&ldo;没错,她已经麻雀变凤凰了。就是必须得装个新的消音器,旧的那个锈死了。&rdo;现在的车主是个高大黝黑的男人,沾着油污的李维斯牛仔裤裹着他肌肉发达的臀部。他指了指新换的排气管消音器,露出了肘部的蜘蛛纹身。
他看着罗杰在观察机车,然后谨慎地瞥了西恩一眼。&ldo;这车的单据都合法,&rdo;他问,&ldo;是吧?&rdo;
&ldo;是的,先生,&rdo;罗杰说,&ldo;我只是想抄一下序列号以便找到第一任车主。&rdo;
&ldo;噢,那甭费劲了。我去年想拿序列号验证一下,所以就查到了车主。嗯,不过反正消音器都换了,也不是纯原装了,所以登不上记了。再者,反正车性能挺好,所以我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卖掉她。&rdo;他边说边在一盒子单据里翻找。
&ldo;找到了。&rdo;
车主叫亚当&iddot;马钱特,跟杰伊给他的人名一样。
&ldo;谢谢。&rdo;
&ldo;嘿,探长!&rdo;罗杰正要上车,西恩跑来他的车跟前,&ldo;你发现了什么,对吗?&rdo;
已经越界太多了。&ldo;威廉姆斯先生,你……&rdo;
&ldo;西恩。&rdo;
&ldo;什么?&rdo;
&ldo;你一直叫我威廉姆斯先生,听着感觉就像是你在跟别人讲话。我的名字是西恩。&rdo;
&ldo;你还是回家吧,西恩,这些事交给我们。&rdo;
&ldo;得了,没有我你根本找不到线索。这就是线索,你说是吧?&rdo;
罗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下决心不去搭理西恩,如果有需要,他甚至打算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
&ldo;噢,那好吧,&rdo;西恩说,&ldo;好吧,咱们回警局再见。&rdo;
&ldo;不,你别再见了,&rdo;罗杰说,他一度想要摔车门了。而现在,他坐在车里纠结到底要不要起身下车,然后……然后怎么样?给这个靠在自己车窗上的男人几巴掌把他扇明白?那苍白又布满雀斑的手指尖上,留着被啃得缺缺丫丫的指甲盖;破旧的棉布格子衬衫好像从来没熨过;歪歪扭扭脏了吧唧的黑色太阳镜,还有过长的红头发。
&ldo;可我能给你帮上忙啊。&rdo;西恩说,报以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罗杰盯着他。&ldo;求你了,&rdo;他恳求道,&ldo;回家吧,威廉姆斯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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