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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2页）

他立在门口，似见到一个白衣女子朝他款款走来，浅浅一笑，柔柔唤着他的名，眼神游离起来。

琴声早已静止，而他兀自留恋着过往。

&ldo;爹爹是否觉得此曲甚是熟悉？&rdo;她轻声问道，轻叹了口气：&ldo;爹爹这一生想来都不会忘了这首曲子！&rdo;

殷正良微闭上眼，轻点头：&ldo;是她最爱的一首曲子啊！&rdo;

&ldo;爹爹后悔当年纳她为妾么？&rdo;

见殷正良沉默不语，殷涵旋轻笑：&ldo;其实，我一直挺喜欢她的，她的才华、她的气质，总是让人流连。她很温柔、很亲切，幼年的我很喜欢听她弹琴，她的琴声很美很美，美得让人的心都欲碎了。她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便是这首，娘不让我跟她学弹琴，我便偷偷的去跟她学，她总是微笑的摇摇头，柔柔的看着我说，你这孩子！当时我还天真的以为她就是我的亲娘呢！我所有的合理要求，她总是尽力满足我，琴棋书画，只要我想学的，她都教我！&rdo;

她幽幽闭上眼，浅浅一笑：&ldo;爹爹从未后悔过自己的抉择，不是吗？爹爹其实很疼灼颜，却越来越怕见到灼颜，因为爹爹一见到灼颜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像、很像。&rdo;

殷正良叹了口气：&ldo;你是想告诉爹爹你也不后悔自己的抉择，对么？爹爹只是不希望你受些什么委屈，既然你决意如此，爹爹也不再多说，希望你和爹爹一样，不会后悔自己的抉择！&rdo;

犹记得几株桃树掩映着她纤柔的身子，几朵粉红的花瓣飘上她长长的情丝，以及那一袭如天上霓裳的白衣，像自桃花中走出的仙子，空灵、出尘，不沾俗世。她席地静坐于幽静的桃树下，纤指灵转，抚着动人、柔和的乐曲。

殷正良出神地看着墓碑，久久，长长叹了口气：&ldo;烟儿，他们都长大了，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张，真真让我无能为力了。&rdo;

&ldo;潇庭虽已准备成亲，总算可了结我多年心愿，却又更让我提心吊胆，他和灼颜‐‐&rdo;他长叹一声：&ldo;他们兄妹俩，总是让我心力憔悴。只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就好。一直怕你会怨我，怨我拆散她和姜澈，只是，世事又怎能皆如我愿？皇权如天，奈何不了！当初若不逼走姜澈，丢得岂止是一两人的性命？&rdo;

&ldo;如今灼颜在瑨王府也算是和和美美，若她能修得善果，我别无所求！怕是也只有在瑨王府，瑨王方能压制住她，不然，这天下还不被她搅得天翻地覆？&rdo;

&ldo;涵旋愈让人放心不下了，听不进任何规劝的话，她执意如此，便随她吧！只希望她的聪明不至于误了她自己！&rdo;

她摘了一朵黄色菊花，置于鼻尖轻嗅，继而绕在指间轻轻捻转，回头朝他露出一个梨涡般的笑靥，走向亭中坐着的他，进了亭，递上手中的菊花。

他伸手接过，细瞧着手中的菊花，温柔的芬芳散在掌心，深吸口气，却见双寿从一旁窜了出来，递上一朵红菊花，不觉微笑着轻摇头：&ldo;灼颜喜欢红菊花！&rdo;

&ldo;公子，等你身子好一些了，咱们和王妃一起去洋岱湖赏菊如何？&rdo;

&ldo;嗯。&rdo;殷潇庭低应了一声。

谢翎撇撇嘴，怏怏在石凳上坐下，为何他句句不离殷灼颜？

&ldo;双寿，去沏壶清茶来！&rdo;

双寿偷瞄了一眼两人，暗乐着道：&ldo;公子，小的这就去！&rdo;

殷潇庭微闭上眼睛，幽幽道：&ldo;谢翎，我不想隐瞒，我坦白的承认，在我心中，灼颜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是我最疼最爱的人，至死不变。你若愿意留在我身边是我的荣幸；你若不愿意，我不敢强求，因为我至始至终只能把你留在第二位。&rdo;

她的眼眶一阵湿润，低头不断绞着双手：&ldo;如果那天，是我掉下黑洞，而不是灼颜，你会陪我一起吗？&rdo;

&ldo;不会！&rdo;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说的是如此坚定，哪怕是骗她一下，他都做不到，但她知道，那是他真实的想法，不躲闪、不掩饰的想法。

殷潇庭深吸口气：&ldo;但若你有任何损伤，我会照顾你一辈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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