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你个大白鹅。”路弋宁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要是保护面罩戴着舒服,alpha犯罪率能直线下降,前两天他还看到社会新闻报道地铁上几个alpha因为中途摘掉保护面罩跟地勤产生冲突,直接被送到了派出所……他说着打了个哈欠,威胁着还准备说什么的秦聿:“药效过了,我会控制不住脾气,你想大半夜睡楼道吗?”说完他就慢悠悠地往床边走,看着两米的大床,他轻咳一声回头看着秦聿,“那什么……” 结果正好看见秦聿偷偷摸摸地比划着什么,看清他“嘀咕”什么后,路弋宁一下子咬到了舌头,他头一次觉得牙口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满嘴都是铁锈味,舌头疼得他头皮发麻,他紧紧捂住嘴,原本要说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有秦聿想咬自己这一件事,看着秦聿急匆匆走过来,他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左脚绊右脚,径直摔到了床上。 “阿宁……”秦聿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一脸无辜关切地看着路弋宁仰躺在床上,一眨眼眼泪就留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路弋宁的手拿开,“嘴……张开……看看。” 路弋宁这会倒也没忸怩,乖乖地张开了嘴,他倒不是害怕被标记或者什么,只是一时间被吓到了,再说标记的话……自己也早就被秦聿标记过了,这会忸怩也没什么意思……但是被咬腺体这件事……还是…… “……我不喜欢那个alpha的味道……” 秦聿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会,松开手“说”,“我去给你拿水漱口。” “嗯。”路弋宁坐起身。 不一会秦聿就回来了,他端了两个杯子,路弋宁漱完口可以直接将水吐到另一个空杯子里,等到嘴里的铁锈味淡去了,路弋宁动了动舌头,还是痛的。 “秦聿。” 秦聿放好杯子回头看他:“嗯?” “今天……中午的时候……”路弋宁闭了闭眼,两手撑在身侧抓紧了床单,“他闻了我,亲了我……但他没有咬下去,他闻到你的味道了,所以没有咬下去。”像是又经历了一遍那个过程,那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半分钟?一分钟?还是多久?但是他却觉得漫长得要命……也怕得要命,如果自己身体里没有秦聿的信息素,那么今天那个人会不会咬下去?被咬了后呢?脖子上会留下一个陌生的猥亵自己的alpha的标记……糟糕一点还会被强制发情……他不敢再想下去。 秦聿半跪在他面前,他知道,知道在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在看到视频时,他几乎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心,他甚至在想当时应该直接把那小子废掉的,信息素创伤直接抑制腺体发育,他将再也不会是个alpha,至少不会是个健全的alpha。 “不会……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秦聿一字一顿地说着。 “你真的想咬吗?”路弋宁看着他,他笑了一下,“其实你忍不住的话,可以咬的。我……我可以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腺体,都差点被不知道什么的人咬了……秦聿为什么不能呢?如果是以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也不打算见面那就算了……现在……迟早会被咬的吧,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再说,就算被咬了,也只是再多一个发情时会露出来的牙印而已,没什么的。 “阿宁……看着……我!”秦聿难得冷下了脸,见路弋宁还在走神,他不得不释放出信息素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看着路弋宁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笑了笑,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oga,闻到你的味道我会忍不住,但我向你保证不会是在今天。”他不会也不允许自己在这么糟糕的日子标记路弋宁,这是他和阿宁大事,他们的 作者有话说:明天休息,但今天很长~~ 一夜无梦,意识随着身体的清醒渐渐回笼,路弋宁睁开眼,房间还是昏暗的,他想起昨天晚上秦聿和他睡在一起,但现在床上已经没了那人的影子,只能从起皱的床单和掀开一角的被子来确认这件事实实在在发生过,发了一会呆后,他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 原本以为秦聿在外面,结果趿拉着拖鞋出了卧室,也没有看到人,路弋宁把房间走了个遍,在看到沙发旁黑色的行李箱时才放下心了,他转身回浴室洗漱,刷牙时舌头还是痛的,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被咬到的地方似乎有点肿。 “你……醒?” 正跟到处乱翘的头发斗智斗勇的路弋宁回过头,他两三步出了浴室,“你去哪了?” “早饭。”秦聿笑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纸袋,然后比划道,“安可早上来敲门说他们要去买早饭,我左右没有事就跟着他们去了。” “哦。”路弋宁看见袋子上的标志还是昨天的那家,他拉开椅子,坐到了右手边的那个,“那你吃了没有?” 秦聿摇摇头,“想着你可能快醒了就直接回来了。”拿过桌上的免洗洗手液朝手上挤了一泵,然后看着路弋宁兴冲冲地把饭盒从纸袋里拿了出来,“你买鸡蛋泡泡了?” 路弋宁夹了一个炸得色泽金黄的鸡蛋泡泡,然后径直递到了秦聿嘴边,满怀期待地说:“你尝尝,是不是很好吃?” 秦聿楞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将那个圆滚滚的小球咬住,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全部咽下去后,他说,“好吃。” “是吧。”路弋宁笑起来,也夹了一个放到了嘴里,刚咬下去就扔了筷子,这个鸡蛋泡泡是有夹心的,融化的糖浆化在舌头上,他一下子就疼红了眼睛。 秦聿赶忙拿了个杯子递到他嘴边,“吐……出来。” “唔。”路弋宁跟猫崽仔似地张着嘴,一只手在嘴边扇着。 秦聿凑过去看了看,“说”道,“比昨晚严重了,我给你摸点药。”他说着又看向路弋宁的腺体,倒是不怎么发红了,他指腹摸上边缘的皮肤,“还……难受……?” 路弋宁摇摇头。 秦聿把今早出去买的药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小心地用棉棒帮路弋宁贴到肿胀处,看着他皱起眉头,问道,“怎么?” “苦。”路弋宁丧着脸,蔫蔫地说道。 “十……分钟。”秦聿说着又拿了一盒绿色的阻隔贴出来,这一般是噬咬标记后用来帮助oga腺体快速回复伤口的阻隔贴,路弋宁一下子觉得脸烫了起来,虽然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还是有点心猿意马,并且暗暗腹诽,贴上这东西跟直接昭告天下自己刚被alpha咬了有什么区别,但是等秦聿把盒子拆开,拿出阻隔贴的时候,路弋宁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又没买过这种东西。 阻隔贴本身和一般阻隔贴没什么区别,除了……贴上去的时候刺激小了很多,还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感受着秦聿的指腹隔着阻隔贴按在自己腺体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快了很多。 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暖融融的,路弋宁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秦聿把夹心的鸡蛋泡泡和一般的鸡蛋泡泡分开,他以前时常能看到这样子的秦聿,不过他手里的不是筷子和鸡蛋泡泡,而是电脑或者文件,差别还挺大的,这会看着的确像根嫩草,想到这路弋宁屈指蹭了蹭鼻子,把视线转到了窗外的钟楼上,说道:“今天天气不错。” “嗯。”秦聿看着他,问道:“想去……钟楼……吗?” “嗯?想,听说里面的壁画和浮雕很好看,不过……”路弋宁伸了个懒腰,侧过身看着他,“你不急着回去吗?公司不是很忙吗?”就算再怎么外行,也知道公司上市是件大事,马虎不得,小朋友这个节骨眼跑来,不会有问题吗? “不急。”秦聿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脸愉悦地说,“有……长假。” 阳光落在他脸上,路弋宁勾唇笑道,“自己给自己放的?这么当总裁能行吗?”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全麻了,他捧着水杯喝水,想把嘴里的苦涩冲下去。 “不……是。”秦聿倒不想给路弋宁留下玩忽职守的印象,认真地解释道,“年假……十天。”他的年假一直跟摆设一样,从distance成立到现在都没怎么用过,今年总算是年假有了用武之地。 看着秦聿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路弋宁噗嗤笑了出来,“那我们就当来旅游吧,j市好玩的地方是不是还挺多?”他顿了一下,像是商量地说道,“我们可以再待两天,等到年底的时候再一起去曼尔科特,怎么样?”他眼睛在光下如同剔透的烟晶石,细碎的光融在其中,“那个锁我买了一对,你的那只还寄存着,我们到时候去可以把它挂上。” “待几天都可以,柏芷还在公司。”秦聿得心应手得当起了甩手掌柜,说着他站起身从外套里把钱包摸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抽出来两张不规则的纸片递给了路弋宁,“给。” “造梦者蒂莱罗首次亚洲巡展,j市博物馆特展馆……”路弋宁摩梭着门票上印画的灰色灯塔,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秦聿,“蒂莱罗?” “嗯。” 路弋宁看看门票看看秦聿,眼巴巴地看着他再次确认,“艾利萨斯·蒂莱罗?” “嗯。”秦聿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路弋宁,“说”道:“你喜欢的那个蒂莱罗,《观》也参展了。” 下一秒路弋宁几乎是扑上去的,他紧紧抱着秦聿,“我好高兴啊!特别特别高兴。”他又把门票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在秦聿侧脸亲了一口,贴在人耳边说了声“谢谢宝贝。” 秦聿直接楞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直到路弋宁松开手溜达到沙发上仔细看展览介绍时,他还没缓过神。 “这次展览作品几乎都是他十六岁到十八岁时候时候的作品……好像没有二十五岁后的作品,我们找个时间去……”路弋宁仰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秦聿,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你……”秦聿抿紧嘴,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阿宁会叫他秦聿,之后会叫他秦sir,更多的时候还是叫他名字,他其实不在意阿宁怎么叫他,但冷不丁被换了个称呼,还是有点晃神,他俯下身,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刚才……叫……叫……我……” 路弋宁一下子就懂了,他玩心起来,面上端得正儿八经,又叫了一声“宝贝”,他笑起来,“你说这个吗?”看着秦聿呆愣愣的样子,他抬手抓了抓秦聿的下巴,“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不……不是。”秦聿吞了口唾沫,小声说,“喜欢。” 还准备抓着机会打趣小朋友几句,敲门声突然响起,秦聿松开他的手腕,脚底抹油一般地就跑了,路弋宁握着刚刚被抓住的地方,低头吃吃地笑起来,又觉得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秦聿总是在这些细碎的地方反应那么大,明明平时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一个人,仿佛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却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水花露出那样的表情。 垂眸看着手上的门票,他都不知道蒂莱罗要来巡展了,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画展之类的消息了,每天在家里对着电脑就是在起稿,然后扔到废纸笼……是时候出去看看了,不能再继续闷在方寸之地了。 “十七。” “老师。” 路弋宁回过头,是大魔王和安可,他站起身,“你坐这。” 李世言也没有推辞,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安可拉了个椅子坐到了旁边。 “十七,你坐下来。”李世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我有几件事要给你说。” 没有见过大魔王这么严肃的样子,连他拖稿半个月,大魔王把他从家里衣柜里拽出来的时候,威胁说再有一次就把《寒蝉》腰斩了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严肃过,路弋宁下意识看了秦聿一眼,秦聿冲他点点头,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什么事?”路弋宁问道。 “你有看手机吗?新闻,飞讯?”李世言问道。 “没有。”路弋宁回道,他从昨晚回到房间到现在连手机看都没看一眼。 “没看就没看,没看也好。”李世言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她揉了揉眉心,“是这样,刚刚有个视频上热搜了。” “ggreys?” “不是ggreys。”李世言说道,“ggreys的父母,他们发了一条视频,说……”她露出像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说年少成名已经给他们的孩子带来太多负面影响,ggreys才刚刚分化,什么都不懂……”她嗤笑一声,“三言两语把自己的宝贝孩子塑造成完美受害者,所有的问题都推给公司和圈内潜规则,不过这样也好,牧马人那边已经不做声明了,甚至连昨天的声明都删除了,只今早发了个不痛不痒的解释。” “他的公司不管了吗?”路弋宁不太懂这个事的发展走向,也不知道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他拍了拍秦聿,小声说,“你去帮我拿一下手机。” “嗯。”李世言把垫子靠到腰后,“我昨晚才知道,ggreys的父母从去年年底就已经和牧马人那么有冲突了,他们打算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让ggreys从牧马人里独立出来。” “那ggreys?”路弋宁其实不关心牧马人,更不关心ggreys所谓的父母,他只想知道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吗? “没有消息。”李世言说道,“先是牧马人做了声明,今早出面的是他父母,从始至终ggreys没有做过任何回应。”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因为今早的那个视频,网上对你不利的言论越来越多,都是些流言蜚语,你不用担心,公司这边正在处理,但有一个问题就是,现有这么一个情况,ggreys的父母准备以性骚扰未成年为由来起诉你,我们也必须有所回应,所以你准备起诉吗?公司那边会帮你准备法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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