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扶着桌子干呕,未几,她摸到一杯茶,灌了一口热茶后堪堪忍住那股子恶心感。她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虚汗,目之所及处似乎都是模糊的,眼前有一道狰狞的白色影子,他在慢慢靠近,而自己身后就是桌案,退无可退。桌上摆着的玉筷随着砰地一声晃动滚落桌下,那些丫鬟闻声却不敢靠近。窗外天色难看,又起风了。何平安面色苍白,身体尚未痊愈,此刻的虚弱无法掩饰,她被人掐着腰从厅堂的侧门带出,一路脚难沾地,过了重重院门,最终被丢在一张窄榻上。她摸着晕沉沉的脑袋,谨慎地打量周围。这屋里挂着月白的幔帐,未曾点灯烛,光昏昏暗暗的,她眯着眼,见有一壁都是图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篱落香,去了外袍,衣着单薄的少年正在翻柜子找衣裳。何平安慢慢爬起来,踮着脚朝门走过去。不想打从看见少爷带着个女人进门起,那候在外面的小厮成碧就将门锁上了。何平安推门没推开,顾兰因却已经转过了身,他低头系着腰带,嗤笑道:“除了我爹,家里还会有谁帮你?”他抬眼看着满身防备的何平安,先是将内室的灯烛点上。“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可不能时时都能护住你。”他走近,袖手打量她如今的眉目,似想起什么,偏着头不怀好意道:“我娘已经怀疑你了,可千万别去找我爹,仔细被人传出……”“闭嘴!”何平安这下听懂了他的意思,难以置信。“他是你爹,谁都能说老爷你不能说。”“我说什么了?公媳……嗯?”顾兰因伸手本要替她撩开面颊一侧的碎发,见她耳根发红,忽然冷了脸,嫌恶道:“你还真有这样的心思?被我说中了?”何平安从未起过这些脏念头,见他这般想自己,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心。她捂住嘴,强忍着呕吐感,拼命拍打隔扇。身后的顾兰因静静看着她,企图从她身上看出一点他人的影子,未几,开口道:“你占了两个死人的便宜。”“怪不得我爹要踹我,我想起来了,以前的何大奶奶就是落水染风寒病死的。”何平安回头:“分明是你活该。我何曾想过要占她的便宜!”顾兰因笑了:“凡事都是别人活该,好处却都是你拿,把黑说成白,白又说成黑,谁教你的这些?”他捏着她的脸,看她滑稽的表情,嘲弄一般喊了她一声小平安。他早已将她的祖宗八代都摸了个一干二净。这一声叫何平安浑身起鸡皮疙瘩,还从未有人这样喊过她,这三个字眼从他嘴里吐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在骂她小贱人。她不甘示弱,见他逼的近,有样学样,扯了扯嘴角喊他一句小畜生。“你活腻了?”何平安咧嘴笑了一声:“我活多长时间,不都是看你心情吗?只是我死了,你爹如何待你,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什么何大奶奶,什么赵婉娘,我若想占她们的便宜,那也得有人愿意给我才是。”这字里行间有些许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顾兰因看着她眼中赤裸裸的挑衅,像是看到一只蠢鹿往自己的刀口上撞。“你既这么说,万事都好办了。”屋里暖蓬蓬的烛光照亮他那双乌沉沉的眸子,彼时何平安尚未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她只觉得这样的富贵少爷,再如何的不体面,左不过一刀宰了她而已。自己死就死,死之前无论如何她要吃上一顿好的。于是,何平安从院里出来后,便让厨房里做了一顿极丰盛的晚膳。宝娘见她今日行为举止十分异常,问又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急的抓耳挠腮。她憋了半天,蹦了一句道:“你怎么跟饿牢里放出的一样?你跟少爷成事了?”“你看像吗?”何平安望着酒水里晃荡的影子,莫名其妙道,“今日要吃个畅快。”“不知你是什么心思,罢了罢了,有事要告诉你,三日后就是除夕了,我爹娘喊我回去守岁,我想着你这儿新进了四个丫鬟,人手暂不缺了,不如让我回去几天,等翻过年我就回来,如何?”何平安沉吟半晌,捏着杯沿,抬眼微微笑道:“去罢,既是归家,我等会叫六尺准备些节礼你明儿带回去。”宝娘看着她微醺的模样,堂前徘徊几步,皱着眉头猜测道:“少爷这个人是不是……”她望了眼门外,小声道:“我早听人说,这样的富贵门第,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物,自打进这门起,少爷深居简出,你今儿去了那头一遭就跟失了魂一样回来,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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