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长发女孩忽的出声,打断了南熙的思绪。“什么!凌正川约你见面!”短发女孩凑过去看到信息,只为同伴高兴了一秒就苦了脸:“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南熙的手微微一顿,继续若无其事地剪枝,留心着她的回答。“不好意思啊萱萱,”长发女孩毫不犹豫地收起手机往外走去,“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打车钱我帮你出。”风铃声像一记重棒敲在心上,余韵绵长。南熙轻嗤一声,和那个女人的做法如出一辙。她想沉下心制作花束,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提醒着她从未忘记。她始终记得那一天,属于她们的毕业旅行刚结束,彼此你侬我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相约见面。闷热的午后,蝉声聒噪。她却不觉得烦,一心坐在餐厅等着薄时月共进午餐,然后去游乐场,旋转木马、过山车、鬼屋、摩天轮,在最高处接吻。她兴致勃勃地安排好一切,约定时间已过,薄时月却迟迟未到,她焦急地朝入口处望去,却在对面的咖啡厅里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思暮想的薄时月穿着一袭张扬的吊带红裙,优雅地捧起咖啡轻抿一口,唇边带着耀眼的笑,目光灼灼地望向对面的男人。南熙从未见她笑得这么愉悦过。她总是冷着脸,就算再开怀,笑容依然轻浅。南熙难以置信,怀疑自己认错了人,直接离开餐厅前往咖啡厅,确认那是薄时月后,又硬生生停在窗前。或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她怕自己想多了,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意料之中,薄时月发现了她。意料之外,薄时月平平静静地偏过脸,继续言笑晏晏。愤怒驱使她在餐厅大闹一场。可当事人却毫无愧疚之心,抱臂坐在那里,冷脸旁观着这场闹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全程只对站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的咖啡店老板说了三个字:“我来赔。”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南熙闹够了,也醒悟了,放了狠话之后拂袖而去,在三十七度的高温下走了二十分钟。大汗淋漓回到家,收到薄时月的信息。【我们分手吧。】隔了一天,她得知薄时月远赴美国。那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她的狼狈不堪、薄时月的优雅从容收尾。十年过去,她一直以为自己释怀了、成长了,温柔的时光会轻轻吹拂她的伤口,抚平所有的伤痛。直到此刻扎根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缓缓浮现才明白过来,疤痕犹在,她只是将疼痛当成了习惯,故作云淡风轻。时间如刀,只会让刻在石碑上的文字愈发深刻,恨意也入了骨。包扎好花束,南熙露出一个职业微笑,将花交给那个叫萱萱的女孩。“哇!这也太漂亮了!”南熙仔细打量她一眼,见她的笑容有些勉强,叹了口气,主动给她打了折。“谢谢姐姐!”她的神色明朗了不少。冰冷的机械音播报着收到的金额,南熙递给她一小束风信子,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轻声开口:“送你的。”“别为了这些小事伤神,好好学习。”风信子代表蜕变与重生,送给她,也送给自己。目送萱萱捧着花坐上出租车远去,南熙回到店里,收拾好稍显杂乱的台面,有些无所事事。花店安静下来,她再次想起薄时月,甜蜜与痛苦交织,将她撕裂成两半。南熙又深觉自己不该这样,于是从歌单里随便选了首快节奏的歌播放,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会不去想那些令人痛恨的过往。鼓点声击穿耳膜,将温馨花店变成肃杀战场。南熙终于平静下来,懒懒散散地坐在懒人沙发上望向窗外,跟着节奏晃动,脚尖一点一点。她喜欢透亮明朗的地方,所以买下这间铺面的第一件事就是砸墙,改造成落地窗,阳光投射进来,像小小的玻璃花房。只是今天不太妙,乌云在天幕中铺陈,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鲜花变得黯然失色。愉宁秋日多雨,每逢阴雨天,生意就会惨淡不少。南熙却没有败兴,反而饶有兴趣地坐直身子,等待落汤鸡们从她的窗前经过,这是她闲暇时的乐趣之一。听了两首歌之后,积压的厚重云层终于施舍般地在落地窗上落下几滴雨,慢悠悠地蜿蜒成水痕,还没来得及落在窗台上,更大的雨滴砸下来,迅速将落地窗分割成九曲十八弯的山路。窗外开始有行人奔跑,或佝着腰,或头顶着包,或双手抱住头,在雨幕中前行,很快消失,又有人出现,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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