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突然问道:“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武松摇头,笑了笑说道:“大哥,我这些年在外面四处飘游,结交的都是男子。” 武植也笑了笑,说道:“几日后就是夜宴灯会了,兴许你就能遇到钟情的女子。”他看着武松:“毕竟你也不小了,看着你成了家,我也能放心下来。” 两人就这么闲聊了大概半个时辰,付臻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向带着面具的男子:“武植,你什么时候烧水?” 武植道:“我现在就去。” 话落,武植便去烧热水了。 待热水烧开之后,武植一左一右两只手,共提着两桶兑好温度的水,一步步走上了楼。 武松见状,看了一眼厨房里还剩下的、那另外两桶已经兑好温度的水,沉默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或许大哥并不需要他的帮忙,但既然他现在已经回到了这个家里,武松是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尽可能的为大哥减轻一些负担。 最终,武松将剩下这两桶水提了起来。他走上楼,弯腰将两桶水放在了敞开的房间门口。 就在站起身的时候,正好与准备往外走的武植迎面对上。 武植看向武松脚下的这两桶水,垂下的眼眸浮现出了某种难以明辨的情绪。他其实该感到欣慰的,因为这个弟弟是在他为着想。但是武植的心情却很平静,平静到目光都变得有些凉然。 付臻红看了一眼武植,随即又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武松。 他就这么懒洋洋的坐在软榻上,单手托腮,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是不是什么事你都想替你哥去做?” 付臻红这话一说完,武松猛地愣住了。 而武植,面具下的脸也沉了下来,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他眸底深处闪过一道阴霾。 付臻红这话说得随意,清悦的嗓音里透出了一种隐约的戏谑。但就是这样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在武家两兄弟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武植提着空桶的手紧了紧,双唇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他半垂着眼,漆黑的发丝遮住了他目光里的阴鸷。 而原本还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武松,在看到大哥站在原地沉默得垂着眼后,心顿时咯噔了一下,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他眉头一皱,凌厉的眼神朝着付臻红这边扫了过来,目光里带着某种警告。 付臻红乐了,蓦地笑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毫不避讳的回视着武松这锐利如刀锋的眼神。 武松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 而这一刹那间,原本垂着眼的武植也恰好抬眸,于是便正好将武松与付臻红的眼神互动看在了眼里。 这一下,武植握着空木桶把守的手狠狠攥紧了,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背上甚至爆出了骇人的青筋,身上也散发出了一种低沉之气。 武松猛地一顿,他立刻看向武植,嘴唇翕动着想要解释,然而却在开口的前一秒,听到武植说道:“二郎,我有话要单独与他说。” 这话很显然是想让武松离开的意思。 武松削薄的唇微微抿起,这会儿他纵有万般言语,也只好先暂时压在心头。 “那我先下去了。”留下这句话之后,武松转身离开了。 付臻红将目光转向了武植:“你要跟我说什么?”虽是这么问着,但付臻红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好奇。 武植沉默了一瞬,突然问出了一句:“你喜欢他吗?” 武植的声音很低沉,并不大声,但每一个音都足够清晰。 他这话一出口,空气有一瞬间的沉寂,而已经走到距离这里差不多有五米远的武松,也因为武植的这一句话,瞬间顿住了脚步。 你喜欢他吗? 大哥的这句话里,这个“他”是指他吗? 大哥为何会突然问潘金莲这个问题?难道是大哥觉得潘金莲会对他有意思? 武松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惊讶,错愕,紧张等等情绪接踵而来,搅得他的大脑无法再保持平静。 大哥让他离开,就是想支开他。 按理说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尽快远离,走到一个听不见大哥和潘金莲说话声音的位置。但是此时此刻,武松的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黏住了一般,没有挪动分毫。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而房间里,付臻红听到武植的这一句话,他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从座位上起身,一直走到武植面前才停了下来。 付臻红看着武植道:“你问出这句话,是在紧张什么?” 紧张什么? 武植的眼底闪过一抹猩红。 紧张这个男子会像上一世的潘金莲一般,去故意勾引他的弟弟武松。如果真得发展到了那一步,武植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情绪,做出某些疯狂的事来。 武植闭了闭眼,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平稳着声音,维持着武植该有的性格,紧张而小心翼翼的说:“所以你不会喜欢他,对吗?” 事情发展到这里,付臻红倒是有几分惊叹于武植的隐忍和克制了。 虽然武植戴着面具,又微微垂着眉眼,付臻红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想来也定然是极其的冷沉和阴翳,但即便是这样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一种近乎于懦弱的卑微。 [小红,我感觉你若是回答喜欢,大郎绝对会用某种偏激的手段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 [把感觉去掉。] 付臻红说道:“武植,你是在防备自己的亲弟弟吗?” 听到这句话的武松愣了一瞬。 大哥在防备他? 武松蹙眉,这潘金莲到底在胡说什么! 武植立刻否认:“不是。”他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 武松听到这里,开始思索是否是自己的某些言行,让大哥产生了误会。而也是这个时候,某些被他忽略的小细节,突然就变得清晰起来。 武植想到了大哥问他的那一番话。 他为何会选择煮最拿手的阳春面,而不是做其他更简单的吃食? 所以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做阳春面? 难道是因为潘金莲? 难道是因为他下意识的,就想让潘金莲吃到他最擅长做的食物? 但为什么他潜意识里会有这种想法? 是因为只是想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无论对象是谁?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 武松的眼慢慢沉了下来。 这个问题,他确实有必要理清楚。 而付臻红这边,武植将话题又转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他似乎很执着于这一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会不会喜欢他?” 说这话时,武植看向了付臻红的眼睛。 付臻红挑了挑眉,又往前走了半步,拉近了自己与武植的距离。 此刻,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拳头。付臻红唇角一勾,在武植的视线下微微一笑:“不会。”他只回了这两个字,却让武植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与他们隔了几米远的武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不知为何,这一刹那间,他的心底深处竟然闪过了一道非常怪异的情绪。 他想要去捕捉,然而这瞬间闪过的情绪,却如同风一般,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他什么也没抓住。 武松脚步挪动,离开了原地。 武植放下手中的木桶,伸出双手握住了付臻红的双肩,然后微微向前倾身,再一次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他凝视着付臻红,对他说道:“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话落的同时,武植放在付臻红肩膀的手也紧了几分,像是要将付臻红整个人都牢牢抓在自己身边一般。 ………… 这一夜。 不知是不是因为武松的归家,武植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上一世,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想到了潘金莲对二郎明里暗里的勾引,想到了潘金莲对他厌恶和嫌弃。 上一世,他对潘金莲的感情很单纯,因为并不是真正喜欢的那种在意。所以他对于潘金莲的一些举动,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多数时候他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一世,重生而来的他,却一点也不能忍受。哪怕是潘金莲和二郎有稍微亲密一点的接触,他内心深处那一条满腹泥泞的毒蛇,都会从阴暗潮湿的牢笼里爬出来。 他不会、更不允许前世的事再次发生。 想到这,睡在软榻的武植侧了个身,看向了躺在床榻上的男子。 房间里的烛光早在该休寝的时候,就被武植熄灭了。 此时,已经是子时过半。 武植却没有一丝睡意。 浮云遮住了天幕上闪烁的繁星,弯月也隐匿了一半在云层里。 微弱的月光从窗户外漫洒进来,成为屋子里仅剩的光晕。 武植就这样看着床榻上男子熟睡的侧颜,久久也曾移开目光。 而不仅仅是武植,睡在隔壁房间的武松,素来好梦的他,这一晚也难得失眠了。 三人之中,唯有付臻红,一夜睡到了天明。 第二日。 武植很早就起来了,武松也同样如此。 武松已经离家好几年了,早些年的衣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太小了,不能再穿。武松的身高体型和武植差不多,昨日的衣衫换下来之后,武松今日穿得,就是武植的衣衫。 做好烧饼的武植将烧饼摊推了出去,武松则是留在厨房,弄着早膳。 大抵是因为一夜未睡,武松整个人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此刻他一边洗着菜,一边分心想着大哥的事情。 付臻红是三人之中最后一个起来的。 他出了房间,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味,于是走下楼,顺着这股香味进到了厨房。 厨房里的男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衫,背对着厨房门的方向,正低着头,似乎在认真做着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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