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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高栋无奈撇撇嘴，道：&ldo;肯定没有其他出口。&rdo;

&ldo;好的。第二个问题，不是吊车弄出去的吧?&rdo;

&ldo;今天已经调查过了，肯定不是。&rdo;

&ldo;第三个问题，肯定不是装上其他货车，运出去的吗?&rdo;

&ldo;肯定。&rdo;

&ldo;第四个问题，两个监控探头，肯定没有任何的盲点吗?&rdo;

&ldo;肯定。&rdo;

当高栋回答完这四个问题，那头的徐策笑了下，道：&ldo;我所有的判断依据的前提，均建立在你这四个问题肯定回答的基础上，也就是说，除非你手下对这四个问题的调查存在漏洞，否则，我的结论没有问题。&rdo;

&ldo;真是够自信的。&rdo;高栋咂咂嘴，笑道，&ldo;不过就算你猜错了也没关系，你不是我的人，我也没法扣你工资。&rdo;

&ldo;不，不是猜测，而是严谨的数学模型。&rdo;徐策的回答很认真。

高栋有点意外：&ldo;这东西也能建数学模型?&rdo;

徐策笑笑：&ldo;当然，现实中的一切都能建出相应的数学模型。许多人对数学模型的概念并不清晰，以为数学模型就是要量化地计算某样东西的结果，这是很狭义的数学定义。实际上，在这次的服务区汽车消失事件里，尽管没有任何的数字，但这也是个模型，一个动态的几何模型。&rdo;

高栋仔细地听着，道：&ldo;你接着说。&rdo;

&ldo;我昨天说过，车子在服务区消失，用枚举法的方式来思考，理论上有无限种可能，枚举法是不靠谱的思维方法。不过你知道枚举法的极限是什么吗?&rdo;

&ldo;是什么?&rdo;高栋好奇问，他对数学的理解与徐策比，自认为是个小学生。

&ldo;穷举法。穷举法就是列出了所有可能性，是严谨的、科学的思维方式。但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用穷举法解决的。适应穷举法的问题，必须有多项条件限制。比如说，平面上的三条直线，会有几个交点，这个答案是固定的，结果是零个、一个、两个或三个，不存在第四种可能。相对的，枚举法的条件限制不严格，答案也就有了无穷多个。比如说男人的身高是多少，答案有无数种可能。为什么前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有限的?因为它有足够的限制条件，同一个平面、三条、直线。后一个问题如果增加限制条件也能采用穷举法，把问题改成某单位的男人身高是多少，答案就是有限的了。‐‐嗯……真的很抱歉，我又罗嗦了，这几年教书的结果就是让我总有说不完的话。&rdo;

高栋很理解地笑道：&ldo;职业病，不奇怪，现在的你总比过去在投行说话很谨慎的你，更让人觉得亲切。&rdo;

徐策笑着道：&ldo;昨天的限制条件很有限，只有服务区这一项，所以我没办法给你肯定的回答。今天，当更多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把限制条件加上后，就能用穷举法解决问题了。我也能给你肯定的答案。我们先把服务区假设成一个空间。服务区四周一圈没有出口，这个空间的四个侧面都被限制了。服务区总不可能存在地道，让车子出去吧?所以空间的底面也被限制了。车子不是吊车吊出去的，当然，更没可能是直升飞机，车子也不会飞上天，所以空间的顶面也限制住了。&rdo;

徐策咳嗽一声，接着道：&ldo;现在服务区这个空间的四周和上下都被限制住了，我们就可以把整个服务区看成一个盖上的纸盒子，这个纸盒子有两个小孔，相当于出入口。我们把经过服务区的车辆模拟成蓝色的小球。现在，有很多蓝色小球从盒子外通过小孔，进入盒子里，同时盒子里的蓝色小球也不断地通过小孔滚到外面。两个小孔都会自动记录每一颗进出小球的颜色。我们再把工商所的那辆车想象成红色的小球。这时，一颗红色的小球跟着一群蓝色小球滚到进盒子里了。此时盒子里的情况是有很多蓝色小球，中间混着一颗红色的小球。过了些时间，我们打开盒子，此时发现盒子里没有红色小球了。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红色小球还在盒子里，被涂成了蓝色。第二种，红色小球已经滚出盒子外了。&rdo;

徐策接着说：&ldo;通过你们之前的调查，红色小球还在盒子里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那么只剩下第二种解释，红色小球已经滚出盒子外。这时，我们通过两个小孔的颜色记录，发现滚出盒子的小球里，并没有红色的。现在就只剩一种可能了。小球在盒子里被涂成了蓝色，混在其他蓝色小球里滚出去了。&rdo;

高栋分析着他的话，过了半晌，迟疑道：&ldo;你的意思还是工商所的别克车是从监控眼皮底下直接开走的，只是我们的人员没注意到它?&rdo;

徐策非常肯定地回答：&ldo;没错!&rdo;

高栋犹豫道：&ldo;可是我们派了这么多人查监控，每段监控不同的人至少看了十多遍，怎么会没发现呢?如果我手下几个人能力不行，我信，如果说所有人都能力不行，我不信。&rdo;

徐策道：&ldo;无关能力的事，只不过红色小球被涂成了蓝色。这个结论的前提，就是你之前回答过的四个问题。要验证我的结论是否正确，很简单，查数量!&rdo;

&ldo;怎么查数量?&rdo;

徐策道：&ldo;先统计所有进入服务区的别克商务车，再统计所有开出服务区的别克商务车。如果这两个数字是同样的，那就证明涉案车辆光明正大从监控眼皮底下开走了，你的人没看出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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