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风费力地睁开了眼,他震惊地瞪圆双眼。
破旧狭小的出租屋里,墙壁上的墙皮掉落裂开蜘蛛纹缝隙,屋子里摆放的家具陈旧。
鼻尖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味。
好在整间屋子依稀看起来像被人收拾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
“爸爸,痰……痰盂在这。”
站在床边的女孩枯瘦如柴,干瘪的小脸蛋上满是畏惧,端着红漆瓷盆的手微微颤抖。
这小姑娘也就五六岁?
喊他作爸?
疯了!
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哪来的女儿?
红漆瓷盆里的清水荡漾,水面上晃过一张满嘴胡茬,精神萎靡的脸,也就三十来岁。
这张脸如此陌生!
陡然从狭小的木床上跳了下来,庞风吓的惊声尖叫,抓着干瘦的脸,手足无措。
那小姑娘脸色煞白,似是受到了惊吓地节节后退,手中的痰盆咣当一声坠落在地,转了好几圈。
她害怕地缩着身子,浑身颤抖,那双眼里满是祈求。
“不……不要打我……”
外面听到动静的顾漫手中还握着锅铲,一把将女儿拉进怀中,紧张又畏惧地倒退几步。
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显得痛苦又绝望。
“我知道你要吃的饭菜里不能少油,但是家里真的没钱买油了,你……你先将就吃一口…… ”
“如果要出气,就朝我动手,不要为难阿玲,孩子还这么小……”
就着女人说话的功夫。
无数陌生的场景记忆从脑子里钻了进来,庞风痛苦地捂着了头,大喘着粗气。
庞风,这人同他一样的名字。
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不过是个小学毕业的混混,在校经常打架斗殴被开除,一直在码头搬货为生。
青年时期,家里人给他做介绍,娶了老婆顾漫,结婚一年后就生了个孩子。
后面因为被查出来偷运货物被老板暴打了一顿炒了鱿鱼,在家一直游手好闲。
往后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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