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片刻后,荔枝壳被洗净呈上,贺兰香摆弄了下子,又要黄酒,好用来煮荔枝壳。
&esp;&esp;可寺庙里连个酒星子都没有,想要黄酒,只能差人专门去买。
&esp;&esp;贺兰香最烦等待的滋味,兴致也大打折扣,抱怨这偌大的净慈寺竟连坛子老黄酒都找不出来,亏它还算是国寺。
&esp;&esp;细辛手持玉花鸟纹梳,梳着贺兰香黑绸似的及膝乌发,梳完取了根金钗,挽了个松垮袅娜的堕云髻,道:“莫管是国寺还是家寺,佛门圣地都没有藏酒的道理,和尚们饮酒是犯戒的,哪里会有酒供咱们用呢。”
&esp;&esp;贺兰香扫了眼妆奁中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目光慵慵倦倦的,最终看向青瓷梅瓶里的栀子花。
&esp;&esp;小丫鬟会意,立马拈下一朵,呈给贺兰香。
&esp;&esp;贺兰香顺手递给细辛,轻哼一声道:“什么戒不戒的,我以往可没少见和尚到画舫寻欢作乐,清规戒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男人,尤其是能吃饱饭的男人,酒与色,一样也免不了,便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的道理。”
&esp;&esp;她那张秾艳的脸与粗鲁话并不相配,却也因此更为活色生香,有种近乎咄咄逼人的妩媚。
&esp;&esp;细辛将栀子花簪在乌黑云髻间,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
&esp;&esp;她不确定主子的话是对还是不对,但世上大抵没有比主子更懂男人的女子了,因为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她。
&esp;&esp;若是有,那大约也算不上男人,八成是个怪物。
&esp;&esp;窗外,爬山虎攀上菱格,翠绿的嫩梢往窗内俏生生招摇,雨后万物如洗,米粒大小的蜘蛛穿梭叶中,重结细网,蛛网千丝万缕,挂满了晶莹的雨珠,雨珠沾了蛛网的黏性,变得粘稠浓厚,往下滴落时,可拉出银丝。
&esp;&esp;贺兰香嫌房中湿气重,命丫鬟烧艾袪湿,烟丝袅袅中,她将腰身靠在软枕上,指尖捏着柄金镶碧玺太平车,碧轮滚动脸颊,阖眼养神,周身薄烟萦绕,如梦似幻,宛若花隔云端。
&esp;&esp;可她的心思可不是看似那么平静,心里一句连着一句——
&esp;&esp;也不知晖郎此时在做什么,昨夜的梦属实蹊跷,得找人给他算算才好。
&esp;&esp;他竟也不差人问我身子如何,男人果真生性凉薄,没个好物。
&esp;&esp;莫不是郡主趁我不在,又往他房中塞人了?
&esp;&esp;哼,爱塞便塞,像青鸾那样的贱人,纵然再来一百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esp;&esp;想着想着,贺兰香的心情便比外面的蛛网还乱,不耐烦地道:“买个酒怎么要用那般久,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esp;&esp;细辛宽慰:“主子稍安勿躁,春燕才走多久,八成连寺门都没出,从山上到山下,就算是交给手脚最麻利的小厮,也要起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
&esp;&esp;贺兰香听完更恼了,正想说自己不做荔枝香了,耳边便传来阵似有似无的嘈杂。
&esp;&esp;“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贺兰香对细辛道。
&esp;&esp;细辛先是摇头,随后又细听一阵,方蹙了眉头,道:“怪了,咱们住的是女眷专住的后山,最为僻静不过了,怎么会有杂声传来。主子且先歇歇,奴婢去外面看看便回。”
&esp;&esp;贺兰香心下也觉得蹊跷,便没阻拦,由她去了。
&esp;&esp;这时,窗外雨势倏然变大,一记轰隆闷雷响起,房门被猛然撞开。
&esp;&esp;名唤春燕的婢女跌坐在地,气喘吁吁,浑身湿透,瑟瑟发着抖。
&esp;&esp;“主子快跑罢!”
&esp;&esp;春燕放声大哭,清秀的五官扭曲狰狞,与走时模样判若两人,“是叛军!叛军杀来了!”
&esp;&esp;贺兰香的第一反应不是怕,而是懵,诧异地反问:“什么叛军?”
&esp;&esp;“辽北叛军!”春燕泪如雨下,眼中惊恐交加,“辽北大营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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