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回来。”楚鸣鹤扯住林野划破的衣带,令他顿住脚步。林野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了扫,最后仍答应了,“你对他真是上心。”楚鸣鹤勉力笑了下,“毕竟我们结婚了,我得对他负责。”“哦?”林野不经意地问,“不是假结婚吗,周苏郁的目的你也很清楚吧。因为阿尔法星婚姻保护法很特殊,某些特殊家属可以过继到对方名下,只要没有离婚,就不可以始乱终弃。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周苏郁应该仔细做过你的背调吧,你阿尔法星大总统和总督的小儿子,有钱,有权,有光明的前途,是结婚对象的不二人选。不过,”他的话锋一转,“他只不过是为了摆脱那个残疾弟弟的烂摊子给你罢了。”他继续说着,“当年嫉妒他,爱慕他,想毁灭他的人,多了去了。你招惹上他,没什么好结果。”楚鸣鹤漠然地听着,等他发泄完,定定地说道:“所以,你也是嫉妒他,爱慕他,甚至想毁灭他的人之一。”他突然想到了顾戚风。“你说什么?”林野嗤笑着,“我才没那心思,只是提醒你,和兽灵之祖交换契约的人,实非善类。如果不是为了拿到居留许可,我才不想靠近你们。”楚鸣鹤淡道:“不用你提醒。”“你好自为之吧。”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楚鸣鹤的心脏早被悬吊起来,震颤不止。兽灵之祖是所有灵兽力量的源泉,与他签约的人,无一例外受到反噬,林野说的没错。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谁好自为之?”修长的指尖拨开林野的肩,林野被轻巧地推开,周苏郁的脸陷入背光里,下颌凝着血珠,看起来慵懒又鬼魅。他将吓得喘不过气的宋医生放到地上,宋医生还剩下一点意识,说了一句“谢谢”就昏厥过去了。周苏郁背了他一路,此时也有点心悸,用手抓着胸口布料,大口大口地吸气。楚鸣鹤侧身转向他,打了个对眼。“我没有事儿。”周苏郁半蹲着,为了缓解心脏压力,“简耀被石块压住腿了,感觉很不妙,我这就去救他。”楚鸣鹤目光亮得吓人,“不行,你不许去。”他转头对林野道:“你过去,把简耀救出来,我相信你,我有话跟他说。”林野翻了个白眼,“遵命。”“手伸出来。”楚鸣鹤借用宋医生的医疗包,拿出一瓶碘伏和棉条,眼神示意了一下。周苏郁的右手腕骨到小臂划破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估计是被碎石擦伤了,照理来说,超s级特殊种的恢复能力异于强人,应该很快恢复,可周苏郁的血仍往下淌,滴到脏污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猩红的血渍。他迟疑一下,将手伸出来。楚鸣鹤替他消毒包扎伤口时,他感受到他气场的变化。楚鸣鹤“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好了,还有脸。”没有回答问题,楚鸣鹤忽然倾身过来,将棉签轻轻触到他的下颔。“下巴也划伤了。”周苏郁弄不懂是心疼还是谴责,楚鸣鹤的呼吸太近了,心跳也太近了,弄得他头皮发麻,只好索性闭上眼睛,任凭楚鸣鹤处置。“回去后,我们去见兽灵之祖。”楚鸣鹤给伤口贴上酒精消毒棉,冷不丁说。感到下巴有点痒,周苏郁想伸手挠,听到“兽灵之祖”四个字,他停下动作,指尖稍微蜷起来。这似乎触碰到周苏郁的逆鳞,平和的语气徒然变得锐利,“干嘛要见它。”“解除契约,要回你的三十年寿命。”楚鸣鹤说的直白。“啊?”周苏郁觉得不是耳朵聋了就是楚鸣鹤疯了,他讽道:“小朋友,你在玩过家家吗?这样的后果,纯粹是我自作自受。你已经给我一半心脏了,不要再多管了。”“当时,你和它的契约条件是一半心脏和三十年寿命,换回超s级的灵兽之力,对吗。”“那又怎么样?我别无选择。”楚鸣鹤的眸光温柔起来,“我没有怪你,人都有一时冲动的时刻。”周苏郁怔了一下,表情别扭地撇过头,以此来回避对方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好奇怪,他怎么变得这么容易羞赧。残阳笼罩着楚鸣鹤的轮廓,令他看起来哀伤又温柔,他一字一顿地问:“所以,你有没有后悔过。”用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残酷方式。近年来,兽灵之祖的灵力衰竭得很快,它不得不从外界汲取力量,来维持自身内部系统的运转。负责掌管兽灵之祖领域的楚氏知道它会用和有天赋之人签订契约的方式,夺取他人之肉身、触觉、味觉、听觉、嗅觉、视觉、寿命、记忆等有价值之物,来换取自己的力量。其实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兽灵之祖如果真的去世,对灵兽的精神也影响很大,虽然不人道,但楚氏仍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悔过?周苏郁想不明白,为什么楚鸣鹤突然显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好像一刀刀剜在自己的心口上。周苏郁张了张嘴,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感染力,鼻腔忽然变得又酸又胀。见周苏郁仿佛被十字楔钉在原地,脸色不好了,楚鸣鹤心里一惊,“算了,回家再说吧。”周苏郁却忽然拽住楚鸣鹤的袖子,指尖压得泛白,像是生怕他抛下自己走了一般。“……”“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楚鸣鹤凝望着他的双眸,“好,你说。”“直到给我做身体检查的医生说,我还有十四年可以活的时候,都没有后悔过。”他承认,在听到这个不祥的数字时,那颗不存在的心脏剧烈痉挛了一下。而现在,他的胸腔在颤动,他感到大地在摇晃。“不仅是心脏,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器官就陷入了无法逆转的衰竭过程中。因为兽灵之祖给予我的力量太过于强大、饱满,超出了身体的负载能力。所以,我这副身子,这个容器,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反噬。”周苏郁将脸埋在楚鸣鹤的颈窝里,好像只有那里,他才可以不做一条搁浅的鱼。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断了弦的手风琴,“我就要死了,楚鸣鹤,我就要死了。”周苏郁抬头笑得惨白。没有任何犹疑,楚鸣鹤将手抚上他耸起又落下的脊背,掌心的温度穿透布料、皮肤、骨骼,抵达那一颗颤抖着的心。“没事的,没事的,你不会死的。”他好心疼,好悲愤,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给他温柔?好一会儿,周苏郁的情绪平缓下来,他闷闷地说,“我太自大了,原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战胜,死亡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骑士家族里的人,没有几个不是在沙场上战死的。”说着,他自嘲地笑笑,“可是,我还是退缩了,我后悔了。我没有完成父亲交给我的勇气和魄力,我觉得反正没多少时日,什么狗屁骑士使命,不如就烂掉算了。”周苏郁车内◎战争和硝烟◎楚鸣鹤瞳孔骤缩一下,刚想说什么,却听周苏郁却一下改口,“我……”周苏郁心道糟了。本来没想这么快袒露他们以前就认识这件事,但也不能一直瞒下去,他的思绪受楚鸣鹤牵引着,居然一不小心就全盘托出。楚鸣鹤低头凝眸望周苏郁苍白却莫名有些红润的脸,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语气却柔和至极,“我知道。”“你知道?”周苏郁推开伸过来的手,又气又好笑,“所以你一直装作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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