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天真可爱的想法!
尤莉嘴角忍不住勾起,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原本以为小女婿看到她,肯定会立刻转身逃走,可直到尤莉身影走近,少年只是紧张的贴着墙壁,小脑袋高高抬起注视着她。
“小顾,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尤莉走到跟前,不动声色的问。
顾云霄闻言,默默垂下眼睫,不吱声。
尤莉看在眼里,伸手捏住小女婿,白皙光洁的下巴。
“怎么不说话。”
犀利的目光透着霸道,逼迫顾云霄面对现实。
“阿姨……”
少年立刻像受惊的小鹿斑比,纯净无邪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漆黑的眼底泛起一阵阵涟漪,眼睫毛忽闪忽闪屏住呼吸。
“外面正在下雨,阿姨送你回家。”
不等小女婿反对,尤莉已经做了决定。
径直抓住少年的手,白净纤细的手指,传来冰冷的凉意,顾云霄慌乱不已,小脸蛋涨得通红。
跟阿姨手牵着手一起回家,做梦都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顾云霄心里泛起甜蜜的痛苦……
怎么办,说好了要离开阿姨,可是一旦真的离开……好舍不得。
虽然小女婿反抗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尤莉制服了。
少年舍不得掌心的温度,更舍不得阿姨温暖的怀抱。
也许是晚间时段,再加上天气原因,人流像潮水涌向站台,尤莉领着小女婿,跟在黑压压的人群后,亦步亦趋的挤上了车。
面对形形色色的路人,尤莉很明显的感觉到,小女婿在刻意保持距离。
这个小东西耷拉着脑袋,站在离车门最近的地方,只要稍稍后退一小步,他都可能被挤到车厢外面。
可他依然笔直的站在那儿,像一具心事丛丛的木雕泥塑,漆黑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浅浅的朦胧暗影。
乖巧听话的小女婿已不复存在,矗立在那里的是一个青春期少年,此时,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捉摸不透、难以理解的东西。
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在两人中间,正好阻挡了,彼此的视线。
尤莉不得不收回目光,转而看着车门上方,闪烁不定的路线图。
很快,车门开了,有人出去,有人进来。
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纹丝不动的立在车厢里,任由轰隆隆的铁轨声,在耳畔肆无忌惮的回荡,带起一阵冰冷呼啸的风。
他们不靠近也不分离,试图维持某种平衡。
尤莉忍不住想起,他们曾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那是在小女婿练习花滑课程期间的事。
有一天下午,尤莉心血来潮,特意去看小女婿。
少年像一只白天鹅,在纯白色的场地上,跳跃旋转,翩翩起舞。
那优美的舞姿,灵动的身影,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让人忍不住想去玷污他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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