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方圆十里就这么一个院子,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认错了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山田立着布包的棍,说:&ldo;我找我阿姐,你干什么?&rdo;
&ldo;我也找我阿姐。&rdo;阿乙说,&ldo;全天下就你一个人有阿姐不成?&rdo;
&ldo;我阿姐名唤山月。&rdo;山田抱了臂,&ldo;原先住山莲村,心地纯善,嫁了人就住这儿了。你认错地了吧?&rdo;
&ldo;我管你阿姐叫什么住在哪儿。&rdo;阿乙不服,&ldo;我阿姐虽然心地不太善良,但生得貌美!况且我阿姐此刻在这院子里,这就是我家的地盘。&rdo;
山田有点不耐,他上前几步,说:&ldo;边上待着,你要是敢跨到这门边上,我就动手了。&rdo;
阿乙冷笑,先他一步蹦到门边。不仅站到了门边上,还攒着劲跳了几下,说:&rso;&ldo;我不仅来了,我还踩了!你能怎么着?&rdo;
山田反手提起东西就要打,他俩个人正对峙着,那院门先&ldo;咔&rdo;地打开了。
阿乙一见着人,更来劲了。他几乎是扑过去,喊道&rso;&ldo;阿!姐!&rdo;
浮梨打了个寒颤,一脚给他蹬开了,斥道:&ldo;多大个人了?还没个人样!舌头泡了什么东西,话都念不清么!&rdo;
阿乙抄抱着浮梨踹来的腿,说:&ldo;你踹我干什么?我风里雪里八百里急奔赶过来的!你不是说你要生孩子了吗?瞧着不大像,归家里孵几天不就好了,怎地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rdo;他说着对山田得意地说,&ldo;瞧见没有?这是我阿姐,这是我家!&rdo;
山田狐疑地退几步,那里边的房帘一掀,山月站在门口笑盈盈地唤:&ldo;小山!归家来了!阿姐等着你呢。&rdo;
山田面上一笑,跨门而入,不忘对阿乙说一句:&ldo;别介,客人家里边坐!&rdo;
阿乙打门边立着,他看山田倚在山月跟前说得亲热,转头对浮梨说:&ldo;你见着我怎地就不高兴?&rdo;
浮梨说:&ldo;你给我站直了!&rdo;
阿乙瘪嘴,说:&ldo;咱俩不是亲生的吧&rdo;
&ldo;还敢嘀咕。&rdo;浮梨又给他一脚,&ldo;信里讲得清清楚楚,你一目十行看了个什么东西?&rdo;
&ldo;我急着见你啊。&rdo;阿乙悻悻地说,&ldo;这院子也忒小了吧,比净霖那个还小。你怎么住得下?夜里翻个身就滚门外去了。&rdo;
浮梨听他口无遮拦,又要抽他。
院里正来了人,苍霁打帘,跟着净霖一块进来。他渡了口寒气,对着阿乙笑,说:&ldo;杵着当衣架呢?&rdo;
&ldo;大哥!&rdo;阿乙转过眼,又转回去,在几个人之间打转,说,&ldo;这什么日子,你们怎么凑一起了?&rdo;
&ldo;过年。&rdo;净霖摘了狐裘,状若不经地说,&ldo;你这般大了,也该说亲了,不是都道成亲了人就稳重了。&rdo;
&ldo;我可什么都不懂啊。&rdo;阿乙说,&ldo;你俩那种我不懂。&rdo;
&ldo;不懂怕什么?&rdo;苍霁抬手揽了阿乙半肩,说,&ldo;我给你瞅了一个。&rdo;
阿乙心惊肉跳地看向前边,山田正好望过来,他顿时炸了毛,一蹦三尺高:&ldo;狗屁!我不从!&rdo;
屋里静了片刻。
浮梨说:&ldo;你说什么胡话呢!&rdo;
阿乙已经毛骨悚然了,他见这屋里的人都跟不怀好意似的,心下越发觉得是他阿姐要给他说亲。他撒腿就想跑,苍霁手臂却像铁钳似的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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