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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ldo;人少了。&rdo;净霖驻步，示意苍霁向前看，&ldo;雪掩柴门，还留在此地的百姓不足五户。&rdo;

&ldo;无人坐镇，妖怪横行。&rdo;苍霁说，&ldo;但是必不会惹出大事，因为分界司会尽快调出人手来，所以没理由跑得这样干净。&rdo;

净霖一时间也无头绪，他说:&ldo;临行前东君道八苦只剩这一苦，可我算起来分明还少了三苦。若是能猜得宗音是哪一个，兴许便有些线索。&rdo;

&ldo;是少了两苦。&rdo;苍霁见净霖不解，解释道，&ldo;冬林的&lso;死&rso;，顾深的&lso;爱别离&rso;，楚纶的&lso;病&rso;，左清昼的&lso;放不下&rso;，老皇帝的&lso;老&rso;。此乃你我共经历的五苦，而我于忘川河中见得了&lso;怨憎会&rso;，所以如今只剩下&lso;求不得&rso;与&lso;生&rso;。&rdo;

他闭口不提这个怨憎会是谁的，净霖却仿佛心有灵犀。

净霖说:&ldo;宗音数百年里寻求化龙机缘，却迟迟不得。所以给他一个&lso;求不得&rso;，倒也正合适。&rdo;

&ldo;不过是百年。&rdo;苍霁说，&ldo;寻常人修行问道，动辄千百年，又受本相牵制，能入臻境者凤毛麟角。宗音只是尚不得入门之法，却并非不能化龙。所以求不得于他而言还差些东西，倒是生，兴许寓意着他将有劫难，要在生死关头走一遭。&rdo;

净霖沉默不语。

苍霁便猜得他的心思，于是说道:&ldo;你一直以为生是你，对不对?&rdo;

净霖颔首，想了想，说:&ldo;我生机难得，那般情形下本已是陷入死地。&rdo;

&ldo;东君有一句话说得不差，八苦与你我息息相关。如今生死已过，此后便再无可惧之处。&rdo;

苍霁说着拾起净霖的手，把在掌心捏了捏。

&ldo;凉成了这般，还与我说不冷。&rdo;

他俩人不曾另寻住处，而是回到了枕蝉院。院内廊子塌了一半，舍边小池也已干涸。好在他俩人也不是凡人，否则今夜便要横睡雪间。

净霖将推门上的雕花换了个图案，苍霁抱卷路过时端详片刻，问:&ldo;一条狗?&rdo;

净霖用手掌遮了一半，回首说:&ldo;不与你说。&rdo;

&ldo;那便是条狐狸了。&rdo;苍霁抵身而来，从后面凑在净霖颊边，&ldo;要狐狸做什么?换条龙吧。&rdo;

净霖说:&ldo;不是狐狸。&rdo;

&ldo;你以后喜欢什么。&rdo;苍霁婉转地说，&ldo;尽管知会哥哥一声，我自当画给你玩儿。&rdo;

净霖略微窘迫，石头又在袖里打滚。

苍霁顶他一下，说:&ldo;借着石头占我便宜?它在我袖里乱摸。&rdo;

净霖滞声反驳:&ldo;哪里是摸?&rdo;

&ldo;这不叫摸。&rdo;苍霁&ldo;哗啦&rdo;的松开抱卷的手臂，一把撑在净霖左右，&ldo;对不住，我说错了。这叫蹭，叫贴，叫磨。&rdo;

净霖几乎要贴门上了，他说:&ldo;打个滚，你也要讲浑话。&rdo;

&ldo;委屈了。&rdo;苍霁说，&ldo;我也想打个滚。&rdo;

说罢不待净霖回复，先将人掐着腰抱起来。他惯会这么抱，净霖如今双脚离了地也能神色淡定，被苍霁带进了室内。地上铺了新毯，净霖眼前一花，人已经被放在毯间。

苍霁一扑而下，将净霖抱了个满怀。接着他一个翻身，让净霖待了上面，自个枕在下边，说:&ldo;日日都想跟你滚几圈。&rdo;

净霖撑臂，说:&ldo;家里边没人瞧。&rdo;

苍霁哈哈一笑，摁住净霖的后脑，狠亲他一口，说:&ldo;你说什么?&rdo;

净霖说:&ldo;家里&rdo;

苍霁跟着又是一口，他捧着净霖颊面，说:&ldo;跟我回家了，就是要成亲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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