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纪明身形一顿,似乎很惊喜,四下查探。待瞧见大石背后的桑沉焉,当即快步而来。桑沉焉的无力和彷徨,这才有了一点即将落地的迹象。瞧着他一步步行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上。稳稳当当,没有一丝差错。纪明气息不稳,慌张道:“你怎的来了?”若说方才桑沉焉因纪明毫不犹疑的步伐,压下去三分火气,而今纪明这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那颗泪花,在眼角转动许久的泪花,化作斗大的珍珠,顺着少女惨白的面颊往下,且有越来越凶猛的气势。桑沉焉昂头看向纪明,“我为何不能来!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是我不能知道的,所以我不能来!”眼看说错了话,纪明愈发惶恐,“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给你说来。”男子的不断后退,以及言语之间的闪躲,霎时间令桑桑的自信,冲到脑门,怒斥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你说,我等着你呢。你且是好好说来,你跟一貌美姑娘,在这男女幽会之地,千层林,见面,是个什么意思。”桑沉焉的话,越说越不成模样。她正愁苦如何再创佳绩,蓦地被纪明拦腰抱起,步走远,寻到最近一间厢房,推门而入。见纪明反手关门,一副此地已然是自己做主模样,桑沉焉慌张起来,不停拳打脚踢。愣是将一脚的尘土,踢得纪明满袍子都是,连肩上也落下好几个印子。满以为好歹能落地,却不想,纪明落在后腰的手箍得越发紧了。“莫要作怪!”桑桑吹胡子瞪眼,“你还有脸来怪我!”作者有话说:桑桑:你这是看上别的狗了纪明:请容我说句话大相国寺(中)◎纪明倏忽凑上来,落下一吻◎纪明从未想过桑桑会在再等时候出现,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猛然间想到往日绛雪轩的场景。桑桑被训斥之后,倔强偏头不让泪珠滑落,那副伤心却惹人怜惜的模样。登时脱口而出,“这般污言秽语,是好人家姑娘会说的话。”此言一出,桑沉焉气得脑仁疼,顾不上许多,一掌推在纪明肩膀。偏生这人坐得稳当,仅仅是晃动一下。如此,桑沉焉越发生气,“当初在崔府君祠前上香,先生是如何说的,不过才这般时日,就记不住了,觉得我不是个好姑娘了?你是不是觉得方才的姑娘极好?她是谁家的姑娘来着,可能帮先生管理家务,料理后院……”桑沉焉话未说完,纪明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你倒是说话。”桑沉焉忍无可忍,继续怒斥。姑娘低头看向纪明的发冠,温润透亮的玉冠,掩映在墨发中央,突兀异常,瞧得人眼花。眼角的泪珠簌簌而下,断然没有个停歇的时候。散落在衣襟,散落在耳畔碎发,更是有几滴,落在纪明衣袖,无声晕开,润湿好大一块儿。越过窗棂而来的正午烈阳,将屋内一切照得透亮。桑沉焉的哭泣,从默默撇嘴,到无声咆哮,撒下的每一滴泪都似乎滚落在纪明心上。她如此难过,为的不过是方才的姑娘,或许还有自己前些时日的刻意回避。余光瞄见烈阳下的泪珠,纪明心中好似有万千蚂蚁在撕咬,疼得不知从何处说起。到了今日这般境地,能做的已然做下,再无描补的可能,往后都是天意。既如此,那还有何不能言明的呢。如此这般思量许久,纪明才动了动嗓子,试探着问道:“若我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你我在崔府君祠前的誓言,还作不作数?”他终于说了话,却是这样的话,桑沉焉的心,蓦地如坠冰窟。她没了大声叫喊推攘的勇气,好似一团软绵绵的棉花,被人掰开了,揉碎了,如何也立不起来。“你……怎么……怎么……就不一样了?”她相信先生,即便是方才眼睁睁瞧见了,也要他亲口出说来才是。等啊等,半晌无话,她只能从纪明略是起伏的胸膛,觉得他还活着。终于,这人箍在自己后腰的手动了动,她当即叹息,果真活着。纪明低声哀求道:“我不再是个好人,不再是个君子,做下丧天害理的事情,更是随时可能没了性命,那誓言还作不作数?”他的言语,宛如秋日绵绵细雨,轻飘飘落在瓦当,掀不起半点涟漪,却寒彻肺腑,经久不散。桑沉焉蹙眉,嗯?不是因方才的姑娘,是别的什么事儿?浆糊似的脑子越发不够使了。她这厢尚且迷糊着,低头不言的纪明却以为她不愿,一时之间将头埋得更低了,低到自己衣袍前,低到尘埃里。放在桑沉焉身后的手,缓缓地,很是不舍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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