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有些不好开口,磨磨唧唧坐到桑沉焉跟前,一般模样地靠在美人靠上,“我这不是听说你五哥去了阴山,来问问五哥好不好么。”“我瞧着你不是来问我五哥的,倒像是来问别人的?阴山的事儿,邸报上都有写,你去瞧瞧就是了。”当初看六殿下出城,钱弗若的欢喜,桑沉焉不甚明白,而今像是明白了一些。如同亲身体会的明白。一点子看热闹的念头也无,反倒一股子怨气。“诶,桑三,你这话怎么说的,邸报上的事儿,能是真的。这我都知道,你不会不明白吧。”见桑沉焉一点表情也无,愣愣地看向不远处的明理堂甬道入口。不知为何,钱三福至心灵,双眼放光。“哦,你而今是知道我在说个什么了,还特意说这些话来怨我。是怨我那日没给你说个明白?嘿,那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开窍,不能怨我没说。”桑沉焉有气无力,“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她们二人,都不太妥当,都见了不该见的人。钱三试图反驳,话至嘴边,却说不出什么。学着桑沉焉的模样叹息,“是啊,明不明白,有什么要紧的。”这都多少时日了,天天念着,对方丁点不知。只余倚窗而立,对月垂泪。几句话功夫,这场得来不易的手帕交,交心谈话,难以为继。各自有各自的难过和不开心。草草作罢。二人顺着小径出来,方行几步,远远瞧见一美艳妇人,在同纪府丫鬟闲话,像是问路。赶巧,桑沉焉和钱弗若,也要回春风居,遂也不用丫鬟引路,和这位美艳妇人同行。行路间,妇人谢道:“不知二位姑娘,府上何处,改日定当上门谢过。”桑沉焉:“我是隔壁国子祭酒府上姑娘。都是小事,谢不谢的,无甚必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钱三:“就是,我两不过是沾着常来的光,也非什么大事。夫人无需客气。”妇人身为长辈,话语间也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桑沉焉不好过问,只是闲话,指引前行罢了。回到春风居,时辰尚早。桑沉焉别了钱弗若和美艳妇人,独自上二楼去寻自家阿娘。褚夫人一如她离开之时,坐在二楼廊下看戏。不过不知为何,比她离开时,脸色更为不好。待桑沉焉走近,刚叫了声阿娘,便被褚夫人拉着手到身后站定,又听她道:“跟钱家三姑娘叙旧,可是说好了?”桑沉焉点头。褚夫人:“那行,今日的春风居委实太闷了,人多,你阿娘我应付不过来。我们几个回去可好?”说着起身便要离开。桑沉焉朝自家二姐看去。见二姐摇头,也就小心翼翼,顺从跟着,入到正厅同戚夫人告别。回府之后,褚夫人依旧无甚精神,连晚膳也未用,径直歇下。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阿娘,桑沉焉在回逐星小筑途中,问道二姐:“我不在春风居那一两个时辰,阿娘可是听了什么闲话,亦或是崔府的程夫人又来说了个什么?”暗夜星光,桑钰嫣扭头看她。今日的花会,戚夫人是个什么态度,纪明是个什么态度,但凡在春风居的,没有人没看明白。可就是桑桑,迟钝地一无所知,只是瞧着一屋子的姑娘难受。桑钰嫣叹息,如此人物,也有好的时候。“无事,你无须担心。春风居这多人,又是别家的府邸,程夫人才不会在这时候逞威风。我好着呢,就是阿娘听了不少戏,许是厌烦了。你也知,阿娘几乎从不参加这些,冷不丁一去,可不就受不了了。”桑沉焉闷头思索,好像确实如此。也就没放在心上,自顾自回房梳洗。坐在铜镜前,由着翠俏给自己卸去钗环,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雾蒙蒙,瞧得不真切。即便如此,也能瞧见铜镜中的姑娘,面若银盆,一双杏眼,是个憨直模样。远不如春风居的那些姑娘,机敏,聪慧。那都是万中无一的姑娘。是啊,她甚也不会,连看账本,都是阿娘教过一遍,二姐又教一遍,末了,还劳烦先生再写册子教一遍。她这样的人,定然跟先生说不到一块儿去,定然跟不上先生的脚步。“紫衣,之前先生给我的那个册子,写着如何记账的册子,放在何处了?替我找来。”丫头紫衣闻声,从一侧的壁橱中翻出册子,递到姑娘跟前。桑沉焉接过,招手令两个丫头出去,孤身坐在油灯前,翻看。先生的一手字,写得真好。才过去多久,比自己尚在绛雪轩之时,又好上不少。桑沉焉一页页翻看,不时如斯感叹。间或才看看册子上到底写了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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