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没想到这个人高马大的日耳曼人这么没眼力见,凶凶地瞪了他一眼。 leon被他这一眼凶得心里委屈,目光求助似地看向苏灿叶,可惜苏灿叶没有接收到他求助的眼神,因为他正把祁潋的轮椅小心地推到客厅的茶几旁。 祁潋转头拉住准备要走的苏灿叶,“去哪?你也坐下,不是说好了要炫耀我的吗?” 这句话就好像在苏灿叶心里放了个七彩豪华大烟花,砰一声炸开了漫天绚烂的烟火,也炸得苏灿叶头晕目眩,“你怎么……” 祁潋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明明是你说的呀,难道你反悔了?不炫耀我了?” 这一连三问问得苏灿叶下意识地伸手捂住祁潋的嘴,没想到祁潋“打蛇随棍上”,手臂一伸就搂住他的腰,精致的桃花眼笑意藏也藏不住。 苏灿叶脸红心跳得手都有些发颤,低头直视祁潋带笑的眼睛,又羞又恼,“别闹了!” 祁潋被他捂住嘴说不了话,笑眼弯弯地摇头,也不知道是在摇头自己不闹了还是在摇头自己没有在闹。 张昱和关骁两人看着祁潋一时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们哪里见过这个样子的祁潋?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我在谈恋爱”的粉红气场,又快乐又张扬。 祁潋轻轻拉下苏灿叶捂着自己嘴的手,“好了小叶,我不闹了。” 张昱还在想小叶这个称呼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时,祁潋忽然牵着苏灿叶的手转头对他们两人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苏灿叶,灿烂的灿,叶子的叶,是我的小花也是我的恋人,也是你们上次见过一面的那个学弟。” 张昱还记得上次来时见过的小学弟,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记忆里那个一身土气还不敢正眼看人的四眼小学弟和眼前这个面容精致漂亮得张扬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他怔怔地看着苏灿叶,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儿也只憋出一句,“……你好。” 苏灿叶的手还被祁潋牵着,跑不掉,又不好意思抬起眼看张昱和关骁他们的眼神,于是便低头跟着说了句你好。 这莫名其妙的互道你好之后,客厅忽然一下安静下来,气氛陡然间朝着名为尴尬的路一路狂奔,除了祁潋和leon,另外三人一时间都尴尬得有些手足无措。 祁潋深知自己松开苏灿叶他就该找借口跑了,于是一直牢牢牵着他的手不肯放,然后好像这时候才察觉到张昱和关骁两人一直是站着的,对他二人道:“站着做什么?快坐吧。” 张昱和关骁对视了一眼,都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坐到沙发上。 祁潋转头仰起脸看苏灿叶,“你也坐,不许走。” 苏灿叶只好红着耳朵坐在祁潋手边的沙发上,用只有他和祁潋能听到声音,“我还有事要忙,你今晚要吃的蛤蜊还没收拾好……” 祁潋见他声音压得那么低便也凑过去和他说悄悄话,“小花不陪我了?” 苏灿叶瞄了他们一眼,“不是有人陪你了吗?” “他们怎么能和你比?” 苏灿叶被祁潋哄得晕头转向,红着脸不说话了,祁潋见状这才满意,转头看向张昱和关骁,“你们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关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正事,笑着道:“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好一些,顺便问问你这周六有没有时间。” 祁潋听得挑眉,“有时间,什么事?” 张昱便道:“我新开了个酒吧,就这周日开业,你从德国回来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机会给你办个欢迎会,大家都挺想你的,所以就想来问问你这周六能不能来?我开业前想先招待一下老朋友,就是聚一聚,聊一聊。” 祁潋笑着拍了拍轮椅上的扶手,“我只能这么去。” 关骁连忙道:“都是自己人,不会有别人在的。” 张昱也附和,“对对对,都是你认识的人,不会不自在的。” 祁潋:“我比较担心他们会因为我不自在,一般我在场你们都没办法放开了玩。” “不会不会,他们也都很想你来。”张昱极力劝说,但祁潋还是犹豫着没有应。 苏灿叶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正低头看祁潋的手,那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是他给剪的,每一个都被修剪得很漂亮,连一根倒刺都没有,再加上祁潋的手指又长又漂亮,骨节也没有明显突出,实在赏心悦目,让他看得不由入了神。 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捏了捏,苏灿叶才回过神,疑惑地抬起眼看向祁潋。 祁潋:“你想不想去?” 苏灿叶被问得一愣,“这……阿潋自己决定就好了,我都听你的。” 祁潋默默看了苏灿叶一会儿,道:“去去也无妨,你也很久没有出去透透气了,总陪我在家里待着也不好。” “我没关系,阿潋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反正我都会陪你。” leon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旁若无人地去不去陪不陪的,十分不解,“拿去不去嘛?喔也像去。” 张昱听完他的话先给点头了,“可以,我很欢迎你。” 祁潋没有理会他们,他仔细地看着苏灿叶脸上的表情,确定他对此没有感到反感和抵触才肯点头,“那好吧,我们去。” 张昱和关骁见他答应一下就笑出来了,“太好了,你答应了就一定要来,可不能反悔。” 祁潋笑着点点头,“不反悔。” 到了周六那天,张昱给他们说好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但四点半的时候苏灿叶就开始做出门前的准备。 leon在旁边看着他忙,看着他给一个白色的保温壶装满热水,又把提前做好的水果可丽饼放在一个玻璃饭盒里,另外还给准备了可以擦手的湿巾和纸巾。 leon不解地看着摆在厨房岛台上的两个瓶子,“为什么右凉个?” 苏灿叶正把装着水果可丽饼的盒子放进饭盒袋里,听见leon的话头也不抬地道:“因为有一个装着的水是凉的,我怕阿潋渴了要喝水的时候保温壶里倒出来的太烫。” leon似懂不懂地点头,“拿为什么带颗粒饼?阿起吃?” “有备无患,我带点吃的去心里安心一点,我不想他吃外面的东西。” “外面的东西补嚎嘛?” “也不是不好,就是我不放心,阿潋现在和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朋友们都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苏灿叶说到这像想起了什么,看着leon道:“leon,阿潋的病要保密,不管谁问你你都不要说,好吗?” leon乖乖点点头,“喔资道了。” 祁潋在客厅里看书,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苏灿叶手里提着个白色的帆布袋从厨房方向走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去参加个朋友间的聚会而已,不用准备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准备多少东西。”苏灿叶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朝祁潋走去,“阿潋,我们该上去换衣服了。” 还穿着睡衣的祁潋不慌不忙地合上书放在一旁,“时间还早呢。” 苏灿叶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往电梯方向走,“时间宽裕我们可以挑选一下你今晚要穿的衣服,毕竟是你很久没见的朋友。” 苏灿叶对于今晚的聚会比祁潋自己还要重视,打开衣柜选衣服的时候认真得像在挑件珠宝。 祁潋看着他把两件款式差不多的黑色衬衫来回比对,心里隐约明白了苏灿叶为什么那么“紧张”。 “小叶,我生病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我都坐着轮椅了,还能体面到哪里去。” 听见祁潋的话,苏灿叶动作一顿,随即又把挑剩下的黑色衬衫挂回衣柜里,从衣帽间另一面的衣柜里拿出一条新的黑色西裤,默不作声地把上面的衣架和夹子取下来。 祁潋看着他沉默的侧脸,轻声道:“小花,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躺在病床上了也没有人敢看不起我,你不用焦虑。” 苏灿叶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到他的面前,扶着祁潋的手臂把他从轮椅上扶起来,垂下眼睫帮他解开睡衣上的扣子,一边解一边道:“我知道,只是这毕竟是我 张昱走的那天留了酒吧的地址,司机早在他们上车前就已经输进导航里,随时可以出发。 因为今天有三个人,祁潋白天的时候就让司机换辆车座宽敞一些的车子,他和苏灿叶并排坐在后面,leon则是坐在两人对面。 leon一直在看着祁潋,半晌忽然道:“喔更喜欢泥这样。” 祁潋在家的时候穿的都是睡衣,就算之前去接苏灿叶下班也是穿的睡衣去,非必要他一般不会特意为出门换身衣服。 leon嘴上不说但他其实很不习惯,毕竟祁潋还在德国的时候,在大学里就是出了名的“看上去很贵”,不光是他的衣品,还因为他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leon和他当过两年的室友,他见过很多私下里别人看不见的祁潋,也因此他其实也很怀念那个“很贵”的祁潋。 听见leon的话,祁潋落在车窗外的视线缓缓转过来看了他一眼,“睡衣也很好。” “拿不像泥。”leon说着还要拉上安静坐在一旁的苏灿叶,“对不对叶叶?” 苏灿叶:“你这句中文说得很标准。” leon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碧绿的眸子骤然亮得跟小灯泡似的,“枕得嘛?!” “……枕的。” “嘿嘿。”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开进了一条幽深的林荫路,略显昏暗的路灯坠在街道两侧,勉强驱赶昏暗。 苏灿叶目光好奇地看着车窗外,疑惑地问:“不是说开的酒吧吗?” 苏灿叶从来没有去过酒吧,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印象里像酒吧这样的地方应该开在人流比较密集的商业街区,而不是这种僻静得连过路人都看不到几个的地方。 祁潋嗯了一声,“大概是会员制的。” “会员制?就是需要先交会员费成为会员才能进店消费的吗?”苏灿叶问。 “嗯,一般这样的地方都是给那些需要扩展人脉的人提供一个场所,张昱家在a市这些年也有一张自己的人脉网,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他经营酒吧在其中也有盈利,算是不错的主意。” 苏灿叶听得不住点头,对于他这个微信联系人列表撑死还没五十个,人际交往简单到可以说是孤独的人来说,这其实有点难以想象。 祁潋转过脸看他,“小花需不需要扩展一下人脉?认识一些对你将来有帮助的朋友?” 苏灿叶愣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 祁潋唇角抿出一点笑意,像是一点也不奇怪苏灿叶的拒绝,“确实不用,有我在,我来做你最大的人脉,你只管依靠我就好。” 苏灿叶也笑,眼底柔光清浅动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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