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
今阳挑起眉摘下耳机:&ldo;你下了晚自习一晚上没回家?&rdo;
果然有这句话。艾佳翻了翻白眼,&ldo;唔&rdo;了声含糊地算是回答,然后也不着急进门,就往那一站靠早墙边低头看今阳穿鞋,等她穿好鞋站起来,目光又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欲言又止的样子……
搞得今阳忽然有点紧张。
然而就在这时候,艾佳他们家的门&ldo;嘎吱&rdo;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艾佳一抬头,这回遇见的是自己的亲妈。
艾佳:&ldo;……&rdo;
艾佳妈背着包走出来,看样子也正要去t大附中负责学生早自习,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自家儿子‐‐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出门那身衣服;黑眼圈重得像是熊猫;头发乱;下巴上胡子也窜出来了没整理……
艾佳妈:&ldo;你昨晚一晚上没回来?&rdo;
艾佳裂了下嘴,朝着今阳努努嘴:&ldo;你是今早第二个这么问我的人。&rdo;
今阳:&ldo;……&rdo;
……老娘跟你非亲非故,你拿老娘和你亲娘做个毛线对比!
今阳耳根子烧了下,抬起手将耳边的头发别至而后,顺便瞪了艾佳一眼,清了清嗓子看向艾佳他妈:&ldo;昨晚说上课来着,打他电话没接,所以刚才碰见了就顺嘴问一句。&rdo;
今阳发誓自己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艾佳妈听着这话,本来就山雨欲来,这下子直接变妖风大作,上来就拍了艾佳的胳膊一巴掌:&ldo;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考上大学也吊儿郎当不好好学习,尽糟蹋自己那点儿小聪明……&rdo;
艾佳&ldo;嗳&rdo;了声往屋里躲,她妈照着他的背又是&ldo;啪啪&rdo;两巴掌:&ldo;彻夜不归!通宵网吧!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看看看看你的黑眼圈和胡子脏的,像清朝那些抽鸦片的鸦片鬼!&rdo;
今阳听着那清脆的响,感觉自己的背都跟着疼了。
&ldo;行了行了啊!&rdo;艾佳扒着门,嗓音因为一夜没睡有些疲倦和沙哑,&ldo;人家隔壁小姐姐看着呢,你怎么都不给我留点脸‐‐&rdo;
&ldo;你还知道丢脸!&rdo;又是一巴掌落在少年脑袋上,&ldo;你还知道丢脸!作妖是时候怎么没想到丢脸!&rdo;
艾佳被揍得头昏眼花,一下子接不上来话……反而是他妈揍累了,稍微站在一旁平静了一会儿,嫌弃地上下打量艾佳:&ldo;吃饭了吗?&rdo;
艾佳:&ldo;没有。&rdo;
艾佳妈&ldo;哦&rdo;了声,面无表情:&ldo;家里也没吃的。&rdo;
艾佳:&ldo;那你问个……问个什么劲,我爸呢?&rdo;
艾佳妈:&rdo;昨晚半夜接了通电话,现在还没下手术。&rdo;
艾佳:&ldo;那他也彻夜不归,回头你记得也揍他,一碗水端平。&rdo;
今阳:&ldo;……&rdo;
她就静静地看着艾佳作死,拎着包。不仅舍不得走,还直接把手机在播放的泛听资料都按了暂停,完全舍不得错过这场大戏‐‐
果不其然,艾佳妈爆发了小宇宙:&ldo;你脑子进水了吧,你爸通宵不回家那是救死扶伤,你去干嘛了,大晚上的,除了医生剩下在外夜不归宿的都是毛贼!&rdo;
艾佳妈精辟的地图炮让今阳站在一旁直接&ldo;噗&rdo;地乐出声,看够了热闹,这会儿终于开口道:&ldo;阿姨,我家还有没吃完的粥和面包,搁着也是浪费,您赶紧先去学校,我拿给他得了。&rdo;
艾佳妈闻言转过头,和颜悦色地跟今阳点点头道谢,丝毫没有芥蒂地就把儿子的死活交给了今阳……走的时候用手指隔空指了指艾佳的鼻子,示意:你等着,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艾佳:&ldo;……&rdo;
默默靠在门边,安静地等他妈噔噔下楼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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