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行。&rdo;到底只要是儿子喜欢怎么样都好,当父母的也不在这方面说太多。
腊月二十九,顾妍是在临睡之前接到自己奶奶的电话的,&ldo;奶奶?&rdo;
&ldo;我回来了,已经在家里了,你明天过来一趟。&rdo;
&ldo;好啊,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我好提前去接您。我这边最近发生很多事情,我打算好好和您说说。&rdo;
&ldo;妍妍,有事明天再说,奶奶要先睡了。&rdo;
&ldo;哦,好的。&rdo;
顾妍挂了电话,想着奶奶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也不能不回去住几天,找了个行李箱收拾了点东西就准备明天一天就回去,虽然这两年她觉得自己奶奶的态度好像有点冷,但是老人家嘛,多少有点小孩性子,她虽然有点怕,但还是自己奶奶,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和自己血缘更亲的人了。
结果顾妍这一晚上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稳,可能是因为好久不见的奶奶,可能是担心明天告诉她自己有喜欢的人的担心,半梦半醒的,再一睁眼也到了第二天早点八点了。
顾妍从小和奶奶住一起,两个人的房子就在离t大不远的小区,算是老城区了。年代已久的六层单元楼因为过年的关系被收拾的还算整齐。顾妍家住二楼,楼梯的铁扶手上有一层厚厚的锈,楼梯间的玻璃从小就是破的,一到冬天呼呼的往楼道里灌风。
顾妍拿不准老太太现在的作息时间,行李就放在楼下的车上,说起来的她的车最开始还是她奶奶的代步车,考上大学以后奶奶基本不在本市,渐渐就成了顾妍一直开了。
顾妍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却不想一进屋就看到自己奶奶坐在木质沙发上直直的看着她。
顾妍吃了一惊,看老太太的打扮怎么也不像刚刚起来的人。
&ldo;回来了?&rdo;顾奶奶从壶里倒了杯热水,示意顾妍坐下,&ldo;有什么话先听我说,我说完你再说。&rdo;
顾妍看她神情严肃,知道是要谈事。乖乖在侧面的沙发上做好。
老太太从茶几上递过一个档案袋,&ldo;这里面是张支票,你收好。&rdo;
&ldo;啊?&rdo;顾妍一愣。
&ldo;收了它,咱们祖孙的关系就算到头了。&rdo;顾奶奶保持递东西的动作不变,&ldo;从此以后,两不相干。&rdo;
顾妍直接跪下了,她小时候不听话就被罚跪,&ldo;我做错什么了,您说,我改。&rdo;
&ldo;是我错了。&rdo;顾奶奶把东西放下,&ldo;这么多年我也没和你说过你爸妈的事情,老人家骨子里还是觉得今天今天除夕,还是旧年,就想着把什么都和你说了。&rdo;
顾妍跪在地上,不知道是被地板冷的还是被话吓得,她有点抖,&ldo;您说,我爸妈?&rdo;
&ldo;你爸没死,活得好好的。你妈是因为他婚内出轨才自杀的。&rdo;
&ldo;你爸二十出头的时候,你爷爷就因为身体不好走了,我当时学医已经快二十年了,也没把他救回来。&rdo;
&ldo;你爸大学的时候认识你妈妈的,你妈妈陪他陪我,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日子。大学毕业她俩就结婚了,没多久你妈就怀孕了。&rdo;
&ldo;你爸忙着拼事业,我当时医院也忙,基本上就是你妈妈一个人在家养胎。结果你爸有一次喝多了,和自己当时的女客户发生了点关系,后来就纠缠不清了。这事我和你妈妈都是后来才知道,因为那个女客户也怀孕了,对方直接找到家里来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满月,对方逼着你爸妈离婚,让你爸娶他们家闺女。&rdo;
&ldo;他们俩大吵了一架,你爸说他对不起你妈妈,但是那个女客户是个二代,能给你爸带来很多生意上的帮助,他求你妈签字。我在隔壁屋子里哄着被吓哭的你,就听见你爸一声尖叫,冲过去的时候,你妈用一把水果刀给自己胸上来了一刀,送医院的路上就没气了。&rdo;
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妍,&ldo;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后悔自己养了个这么不忠不义的儿子,我恨不得那晚上死的是他。所以我从来没有和你提过他们,让你以为自己父母双亡,和我相依为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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