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事情究竟该怎么和别人提起。拿起手机翻到洛铭的对话框,等心情渐渐平复,他还是只输入了一句:今天就是想逗你玩,不要放在心上。“没有我的允许”洛铭估计是被撩害羞了,一直没有动静。杜清劭也想不到其他能说的话,冲了个电热水袋捂在肩上,默不作声地靠在床里。从欢快的直播氛围中抽离,望着眼前空荡的屋子,静寂显得更加直白溺人,就像是一场盛宴后的独白。杜清劭竟觉得有些呼吸不畅,解开所有扣子,任凭那身肌肉暴露在白衬衫似有若无的遮掩下。印象中练习花滑十多年,第一次重伤就是右肩,之后他也扭过脚伤过胯,但都不及这处旧伤折磨人。北方冬天零下十几度,往年一入冬他就开始疼。但今年升组后训练量增大许多,从八月份起就没好受过。加上来自各方的压力,他一次次在比赛中改难度构成,为了那丁点可怜的加分擅自使用被肩伤封的rippon(举手跳),到赛季后期,情况已经朝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了。大奖赛结束后,整整一个月他的训练效率严重下降,肩部的钝痛感影响了他对起跳时机的判断和重心控制的感觉,导致原本教科书一般的四周跳频繁歪轴。叶飞鸿知道其中原因,破天荒没有骂他,只是悄悄减少了训练量,隔三差五地把他往队医那边拎。但究竟能起多少作用,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的情况,也根本容不得他停下脚步把伤养好再走。期待、期待、期待……这个词让他尝到了甜头,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混合着复发的伤病,将他折磨得千疮百孔。原本倒头就睡的小崽子甚至开始失眠、沉默寡言。平日里上蹿下跳惯了,突然变成这样实在太过明显,反倒是马嘉博跑来耐心地安慰他、开导他。每次想到这些零碎的事情,杜清劭就觉得自己没用。肩还是疼。他换了个姿势侧卧在床里,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却睡意全无。第二天训练照旧,等他到冰场时已经陆续来了几位队友。他没有仔细看,直接到场边热身。“听说昨天队医又带你去医院了?”宋汤昊从另一边慢悠悠地晃过来,言语间满是挑衅的意味。“关你什么事?”杜清劭趴在杆上拉韧带,连头都没抬。“我是真的关心你。”他靠在杆上,挂起嘴角和善地笑道,“你看,马嘉博今天还是没来训练,我前几天还听教练说什么,‘反正大奖赛的名次还不错,咱们老祖宗讲究功成身退’,你应该明白他们的意思吧?从此你可就是我们男单的未来和希望,我当然要好好爱护你这棵刚从温室里出来的小幼苗啊。”短短几句话全部戳中痛处。杜清劭心里本就憋着满肚子气,听他满嘴的冷嘲热讽,心里腾得窜出一团火,抬手在他的肩上戳戳点点,标准高中生干架的模样:“他退役你很高兴,是吗?”说不高兴当然不可能。宋汤昊同样也有四周跳储备,甚至在乐感上更胜一筹,唯独缺少杜清劭处变不惊的心态,在赛场上频频失误。而横空出世的小崽子首战告捷,硬生生把他挤到了第二梯队,又何尝不是打击。不过他只是笑了笑:“我想你误会了。”“没有误会。”杜清劭纠正他,“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的a级赛基本是组委会邀请的,不是我们队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挡了你的远大前程。”言外之意冰冷无情。宋汤昊听完再也绷不住,直接抬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个小狗崽子,教我做人是吧?”“呃…”杜清劭被一把扯去,肩膀猝不及防地往前拧,疼得他差点喊出声。下一秒,他把所有的痛死死咬在唇关,以几乎本能的自保反身肘击扫过对方的下巴。他是练过的,除了花滑以外,小时候还练过散打。所幸没脱羽绒服,垫着厚厚一层衣服,没把对方的牙打飞。“你居然?”宋汤昊捂着下巴吃惊地看他,与此同时,门边传来了叶飞鸿的吼叫:“杜清劭!你们俩发什么疯啊!”“是他先动手的!”杜清劭也不甘示弱地喊回去,手指着旁边看懵的队友问扫了一圈,“不信你问他们,是谁先动的手!”场边有青年组的小朋友,还有双人冰舞的运动员,全被他这股突如其来的黑势力吓得不轻,纷纷点头:“是是是,和小杜没关系……”叶飞鸿差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指着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咬牙切齿:“你们不用训练了,先绕体育馆跑20圈,然后回房手写5千字检讨,今晚十点前交给我。”“不练就不练。”杜清劭朝他翻了个白眼,背上包头也不回地走了。晚上交完检讨,他又被教练骂了一通,甚至用取消参赛资格的话威胁他。回房后,憋了一肚子火的小崽子再次失眠,而且更加让他感到慌张的是……他的肩伤好像更严重了。这是他第一次痛到整宿没睡着。明明累得要命,痛觉却一次次把他刺醒过来,脑中胡乱闪过无数零碎的画面。挨到凌晨四点,他终于屈服地拨通了队医的电话。-正搂着金骋沉睡在温柔乡里的潘立书被手机铃声猛然震醒,半梦半醒地划开接听键,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道:“潘医生,抱歉打扰你们休息。”“?”潘立书听得愣住,睁大眼睛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接错电话。小崽子居然也有软着口气求人的时候?果然,“有事潘医生,无事喊大名”的道理到哪儿都适用。“没事,你说。”他把另只手从金骋脖子下抽出来,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卧室柔软的地毯上,走到落地窗前。杜清劭把自己和人打架的事情老实交代了一遍,又小声问:“你们可以提早一小时过来,在早训开始前帮我看看吗?”“没问题,我们马上就来。”挂断电话,原本以为动静不大,扭头却发现金骋已经睡眼朦胧地坐在床里,像只撒娇小猫咪似的看着他。“出事了?”潘立书不置可否:“咱们干儿子。”“行吧,”金骋闻言揉了揉眉心,“我去烤几块面包,吃完赶紧过去。”半小时后,潘立书开着他的黑色奔驰从外环的别墅里出发了。昨晚临时起兴的缠绵让金骋一时提不起精神,此刻正缩在副驾驶座里喝牛奶。“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等下可别给小杜扎错穴位。”“怎么可能睡得着。”金骋连连摇头,揉着发酸的老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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