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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杨徽格仅在少数宴席中见过宗妙容几面,因着前任龙岩侯夫人不是那等会为自家幼妹小辈操持费心之人,所以宗妙容其实甚少出现于燕都大众眼底。
此番得以往来,也是母亲告知她宗妙容与重旸从小熟识,即使做不了正妃,也绝对会入府:“宗妙容性子热烈娇俏,确实惹人喜爱。
但东莱王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她沉稳不足,难担大任。
你只需记着无论何时都不与她争宠,总会赢来自己的福气。”
道理她都明白,可心中总忍不住隔着层不舒坦,饶是宗妙容主动相交示好,她也并未给予过多回应。
宗妙容踢了几次铁板后也不恼,眼下又主动向她招呼:“原来徽格姐姐也乐得看热闹,我当姐姐永远是那谪仙般的人物,不跟我们凡人为伍才对。”
宗太夫人与宗寅俱是好脾气,素来宠爱小辈从不多加约束,宗妙容吵吵嚷嚷惯了,藏不住话。
但听在杨徽格心底,不免自矜:“宗四小姐如此言说仿佛有意将我同诸人相隔,大家都是常人,又有何热闹不可看。”
虽是宗寅五叔女儿,却在家中姐妹行四,燕都众人自也这般称呼宗妙容。
却见她连连摆手,难得正色道:“我确实有意将姐姐区分。
姐姐才高八斗之名我等皆知,若叫我去那劳什子曲水流觞处行诗作对,当真要了老命,”
她说着无意识抚抚鬓边,傻乐出声:“当然我在那处马吊桌上也同样被赐周姐姐赢得血本无归,确实庸才。”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蠢钝之人。
杨徽格一时怒也不是,笑也难受,只暗暗咬着银牙避开目光不再搭理她们,可还是听得宗妙容身侧女子刻意扬声:“做什么还与她交好,眼高于顶,真以为自己已是王府正妃不成。
要我说,妙容你比她机会大得多。”
“休要胡言。
我与王爷自幼熟识,本就比你们机会都大得多,不必洋洋得意。”
那女子一口老血堵在心头,面上依然挂着笑意听宗妙容继续道:“但徽格姐姐无论家世才情皆十分优越,她端着些自傲并无不妥,我等还是莫要在人后道人是非。”
杨徽格有些头疼地揉揉眉间,反更觉不忿。
为何连带母亲都觉得这等无知莽撞者便是娇俏可人,成日里毫无心机地存活于世,好像根本看不见这人间黑暗,愈显得他人晦涩阴森,不及她招人疼。
闷闷不乐间,诸贵女们已得了风声一个接一个蜂拥而至。
封贵妃似乎有意要将事情闹大,任凭大家争相眺望,也无意阻拦,由得封览境喋喋不休:“观遥妹子,你我可是嫡亲堂姊妹,不过命数作弄,才使得今日天差地别。”
观遥乃封贵妃闺名,多年来早已无人再唤。
哪怕封老将军与她见面,也得尊崇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