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着说着话,就马上零点了。
&esp;&esp;快到零点的时候,里屋的同学挤到了外厅,大家凑到窗边去看月亮和烟花。
&esp;&esp;这里是江沅的郊区,跨年这天可以看到远处放的大烟花。腾起来的焰火像是蘑菇,蘑菇又绽放成星河灿金的雨滴。
&esp;&esp;霎时间,外厅的吵闹声此起彼伏,池礼身边都是同学说话的声音。
&esp;&esp;“刚刚为什么不碰一下啊?你走神也太离谱了吧你都没有仔细看牌!”
&esp;&esp;“我就应该出对子的,我怎么会想着出单张呢啊啊啊啊我真傻!”
&esp;&esp;“驴老师的课回头我们一起去旁听吧,我感觉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esp;&esp;……
&esp;&esp;一片喧闹里,池礼摸出手机。
&esp;&esp;他坐在程薄霁身边,听着他胡乱的细语,和呼吸声。在马上零点的时候,点进微信,点开和言扶的聊天框。
&esp;&esp;池礼按下了语音通话,那边的言扶,手速也不是一般的快,简直就是秒接。
&esp;&esp;池礼戴上耳机,可以清晰地听见言扶的声音。他不必去问,都能想到言扶此时在手机那头是个什么场景。
&esp;&esp;言扶也会缩在角落里,戴着耳机才接语音通话。而手机两边,池礼的这边和言扶的那边,响起欢呼声与响亮的倒计时。
&esp;&esp;“十,九,八——”
&esp;&esp;池礼叫他的名字:“言扶。”
&esp;&esp;言扶长长地嗯了一声。
&esp;&esp;“七,六,五,四——”
&esp;&esp;池礼笑了一声:“我怎么见不到你呢?我想你了诶。”
&esp;&esp;“三!”
&esp;&esp;言扶慢吞吞地说:“我也是。”
&esp;&esp;“二!”
&esp;&esp;池礼没听清:“什么?”
&esp;&esp;“一!”
&esp;&esp;言扶:“……我也想你。”
&esp;&esp;池礼听见了倒数结束,立刻也对言扶说:“新年快乐!!”
&esp;&esp;言扶在那边低低地笑着,声音通过耳机传过来,把池礼的耳畔都笑得痒痒的。
&esp;&esp;言扶说:“嗯,新年快乐。”
&esp;&esp;在彼此的耳边说新年快乐,又一起走过一年。一起走过十八岁,走在十九岁的路上,去更远的二十岁、二十一岁……
&esp;&esp;程薄霁坐了一会儿,又去外面晃了一圈,吹了吹冷风。酒劲儿消了一些,又开始作妖。
&esp;&esp;他在同学们互相祝福新年快乐的尖叫和欢呼声里,哒哒哒跑回来池礼身边,凑到池礼耳边,冷不丁地和池礼说:“选我做你男朋友吧池礼?”
&esp;&esp;可没等池礼回答,他就立刻改口了。
&esp;&esp;“不,别选我了。我不是好人,我把你骗到手了,就不会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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