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热闹激动又魔幻的一天始于化妆间也终于化妆间,角色妆容一卸,走出大门的就是演员鹿之难而非温柔师兄不负。 做温柔师兄不负的时候必须要面对镜头,还要自己寻找机位甚至迁就摄像头,而演员鹿之难却可以溜号跑路,忙里偷闲享受一路惬意深秋暮色风光。 鹿之难左右看了两眼,很好,如他所料空无一人!只要掌握了综艺组的行动轨迹,他便可以在剧组如入无人之境!悄无声息直取 “小鹿老师!” 鹿之难才刚在‘无人之境’里走出一步,身后就杀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易故一边披外套一边往他身边走:“咱们一起回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摄像师换班只有几分钟,鹿之难没怎么犹豫就在被摄像头一路跟着他和易故一起回小院和他和易故两个人单独回小院中选择了后者。 看在易故眼里,就是在下戏后一直有意无意避开他和安频的鹿之难面对他的邀请难得没有推脱,反而热情招呼他快一点!这简直是他进剧组后里程碑式进展! 易故心中高兴,脚步都欢快了不少。 鹿之难不懂易故高兴的点,只快速而小心地绕着工作人员往外走,这是他观察了好几天才规划出来的路线,能最大限度避开扛着摄像机的红枣台摄影师。 出了剧组围起来的地界后鹿之难松了一大口气,发现易故一句话也没多问就跟着他东走西绕,脸上还带着笑,一副很开心的模样,鹿之难心里还升起了一丝丝骄傲。 易老师体贴入微,这段时间不动声色地照顾了他不少,他总算也回报了一二。 只是在镜头下溜个号跑个路就如此喜形于色,看来易老师也受够了上戏下戏都被镜头对着的日子。只是苦于一线巨星包袱没办法明言,也不好像他一样丈糊偷懒……光是跟着易故的摄影师就有三个,一个每天准时等在小院大门外,一个候在剧组门口,还有一个随时接班。 这样一想,好像真的有点惨。 只有一个摄像师跟拍的小糊咖鹿之难突然对前呼后拥走哪儿堵哪儿的顶流大明星易故充满同情。 遂热情分享起自己精心规划出来的‘溜号路线’:“……化妆间里最忙的时候,红枣台摄影师一般会在正对化妆间大门的路口拍素材,只要从侧门出去,绕到旁边放道具的仓库,再沿着道具仓库那边的小路走就不会遇到红枣台的员工……道具师嘴很严,不会说出去。” 路线竟如此周密详细……易故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看着鹿之难。 鹿之难有点尴尬,心说我都慷慨向你分享早退路线了,还带着你突破摄像机重围,你好歹给点反应,就算不夸夸这溜号路线严谨周到,也别这样面无表情直愣愣地盯着他啊,搞得他有点心虚…… 沉默良久,易故神色复杂地开口:“这路线……是你想出来的?” 鹿之难点头,那不然呢,可废了他不少精力。 “难怪……”易故低声喃喃。 “难怪什么?” 易故叹气:“……难怪小鹿老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不是有任意门,是有小鹿道。” 一下戏就神隐,明明看着他出了门,一路追出去却寻不到鹿影……他原先虽然知道鹿之难有时候会有意躲避镜头,却不知道为了躲避镜头他私下废了多大功夫,居然还专门设计了路线,这可真是…… 小鹿道?易老师还真是爱取这些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名字。 鹿之难和易故并肩走在山间小道上,傍晚的风还残余了一点白日阳光的暖意,没有彻底冰凉,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气息吹在人身上温和又清凉,心旷神怡。 逃离了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悠闲舒展地走在傍晚的山间小路上,鹿之难心中放松,说出口的话也更随意:“小鹿道也分享给你了呀,以后易老师不耐烦应付综艺镜头了就可以像今天一样悄悄偷个清闲。” 易故侧头,看着背着手含笑望着天边那抹即将消逝霞光的鹿之难,语气因为过于柔和放松而显得有些亲昵:“小鹿老师大方分享,我便却之不恭了~” “……”听易故这样说,鹿之难被晚风吹拂得过于放松的大脑突然警觉,他可以恃糊摸鱼溜号早退,可易故不行啊!要是易故和他一样天天抄小道躲综艺镜头,一次两次没什么,可要是三次四次五次n次……那红枣台的摄影师铁定会扛着摄像机把片场找个底儿朝天,到时小鹿道将不保哇! 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话也同样收不回来。鹿之难只能打补丁一样委婉补充:“虽然但是……凡事都讲究适可而止,偷清闲也是,次数多了终究不美……” 尤其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偷清闲的路线,岂止不美,还会被严防死守!到时候不仅易故偷不成懒,他也会被牵连! 易故忍笑,一本正经道:“小鹿老师说的对……只是我从前也没做过这种事……”他从前都是光明正大要求摄像师不要跟着他。 “怕做不好,反而会暴露了小鹿道的秘密……” 嘶!正中鹿之难担忧的靶心! 易故看到鹿之难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十分自然地试探着提议:“而且我对路线也不熟悉,小鹿老师愿意带带我吗?像今天这样?我们一起走。” 啊这…… 鹿之难看着易故信任的表情诚恳的眼神,瞬间梦回当年学舞蹈时带着小师弟们偷摸跑网吧玩某某飞车某某农场的青涩时光……被老师逮住要打手板心的时候小师弟们也是这样拿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的。 通常最后他都要挨双份的打,一份知法犯法,一份带坏师弟。 鹿之难感觉有一股久违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促使着他点头答应。 这可是易老师、是易故,逃班溜号居然要让他带飞!鹿之难在奇奇怪怪地方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好吧,咱们商量着来。”鹿之难笑着说。 山里天黑得快,就这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天空便暗下来了,朦胧的夜色里易故有些看不清鹿之难脸上的神色,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的亮光,于是易故也笑了:“谢谢小鹿老师!小鹿老师人真好!” 谢谢小鹿师兄!小鹿师兄人真好! 想起某些久未回忆的美好片段,鹿之难脸上笑意更甚,嘴唇一张就下意识回道:“不谢啊,都是师兄应该做的……” 夜色弥漫得太快,易故没有发现鹿之难的晃神,只以为他在借剧本设定调侃,便顺着道:“那师兄,咱们以后能不能挑下戏早的时候偷懒呀?天黑了走山路不安全。” 鹿之难被易故一句师兄喊回神,心里有些怅然,反应便慢了几拍,正要说话,易故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压低嗓音嘘了一声。 鹿之难顺从地停下脚步,学着易故的样子压低了嗓音,小小声问:“怎么了?” “有东西过来了……”易故一手攥着鹿之难手腕将人往身后拉,一手缓缓伸进外套衣兜,握住了什么东西。 ‘沙沙……沙沙沙……’ 夜幕笼罩,眼前一片昏暗,只能勉强看见大致轮廓,将将够小汽车行驶的土路两边长满了厚厚的高草,再往里几步就是黑沉无边山林,深秋天凉,草木枯败,厚毯一样的高草失了水分变得干枯毛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便簌簌作响,但风吹草摇的声音与有东西拨动踩踏的声音还是有区别的。 气氛凝固窒息,鹿之难屏气凝神,有些心慌,这里可是大山,什么东西没有…… 就在鹿之难脑海中想象的物种已经从毒蛇一路快闪到大狗熊时,高草丛里突然‘咔嚓’一声脆响,易故和鹿之难默契后退随时准备跑路,下一秒,草丛里又有新的动静传出‘嗷呜呜!’ 这是?! 这无害又熟悉的声音让警惕的两人放松了心防,鹿之难和易故在黑黑的夜色里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抬步往草丛靠近。 鹿之难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还在持续传出微弱嗷呜声的草丛一照……一个巴掌大的小奶狗‘跃然草上’,一边无助扭动着肉肉的小身体一边细声细气地嗷嗷叫,旁边还有团乱糟糟脏兮兮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做窝的毛衣,小狗崽儿应该就是从里面爬出来的。 “……草里长狗崽儿了?”鹿之难震惊,“不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小狗崽儿?” 把他们吓一大跳。 易故手从衣兜拿出来,蹲身把四脚朝天,全靠胡乱扭动费力折腾着移动的小狗崽捡起来,小东西不知道一只狗在草丛里呆了多久,覆着浅浅绒毛的小身子已经有些凉意,一挨上易故温热的大手就往最温暖的掌心缩,叫唤得愈发奶声奶气。 “应该是村里的狗生下的小狗崽儿,眼睛都还没睁,现在夜里冷,留在这里怕是活不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带回去问问佟爷爷吧。”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鹿之难看着乖乖缩在易故手心的小狗崽儿,语气飘飘忽忽的,像是还没从一连串意外中反应过来:“小狗狗啊……” 还没睁眼的小狗崽只有易故大半个手掌大,灯光昏暗具体毛色不大好分辨,但大体是暖黄色的,小肚子鼓鼓,蜷在易故手掌里就像颗饱满的南瓜馒头,瑟瑟缩缩可怜又可爱。 易故将有些冷到了的小狗崽揣进空着的那边衣兜里,然后用手小心托着。安置好了以后一抬眼就见鹿之难睁着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易故心头一软,柔声提议:“你要摸摸它吗?” 鹿之难摇头,不舍地收回目光:“外面太冷了,还是别拿出了,让它好好暖一会儿吧……这么小,可别感冒了。” 易故原本想说小狗崽不能拿出来你可以把手伸进去摸,想了想,还是算了,太危险。转而挑起另一个安全的话题。 “小鹿老师很喜欢狗?” 鹿之难点头又摇头:“猫猫狗狗我都喜欢,猫狗双全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等以后有条件了,我就养一只猫再养一只狗,每天带它们散步,带它们晒太阳,左拥右抱吸猫撸狗~”鹿之难说到最后,眼睛都笑弯了。 “现在也可以养啊。” 鹿之难叹气:“现在太忙了,一进剧组就几个月回不了家,养了也没时间照顾它们。” 易故:“照这样说你岂不是只有退休以后才能养猫猫狗狗了?” “是啊。”鹿之难继续叹气,“我现在也只能在网上云吸猫解解馋,没猫没狗的人生,惨淡。” 易故突然道:“我有猫。” 鹿之难:“……” 易故认真回忆那只他从朋友家接回来就一直丢在经纪人那里寄养的小猫咪,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词汇拼凑它的形象:“是一只小猫咪,还没有断奶,长毛,眼睛是和绿宝石一样的颜色,喜欢蹲在飘窗上仰头看天,小小一团,在阳光里背影像颗小毛栗子……” 鹿之难忍无可忍:“易老师,您这是在炫耀吗?” 有猫了不起吗?还真了不起……他迟早也会有猫的! 易故含笑摇头,眼睛明亮:“小鹿老师要不要吸我家小猫?” 小小一团奶里奶气的小奶猫啊……面对这样一份近在咫尺的吸猫邀请,鹿之难有些把持不住了,态度一下软化:“你的小猫咪叫什么啊?” 衣兜里小狗崽的精神兴许是被暖回来了,开始蹬腿翻身不停折腾,易故一边小心给它调整位置,一边顺口回答鹿之难的问题:“鹿宝……” 鹿宝?鹿宝?!鹿宝!!! 鹿之难愣住:“什……什么?” 鹿什么宝?宝什么鹿?鹿宝什么? 易故也愣住,他刚才脱口而出了什么?鹿什么宝?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浑身暖乎乎的小狗崽:嗷呜呜~小狗勾 回到小院,鹿之难和易故默契地无视了躲在摄像头后面目光幽怨地盯着他们的红枣台摄像师,直奔房东爷爷房间。 “佟爷爷,您睡了么?”易故捧着小狗轻轻敲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入住那日一同讨论(搞)喜(迷信)字的缘故,易故和房东老爷子短短时日便混熟了,迅速建立起忘年情谊,脾气有些古怪倔强的小老头独独对易故一人亲切和蔼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连靳导这个‘剧组老大’都越不过他去。 至于鹿之难,则是因为入住那日的‘不吉利’言论被佟老爷子暂时放在了‘不懂事毛头小伙子’行列。虽不至于横眉冷对,但偶尔鹿之难回头,总能看见佟老爷子用一种可惜中混杂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着他的背影叹气…… 村里人普遍睡得早,尤其是老人家,但听到易故的敲门声,佟老爷子还是很快披着外套来开了门。 “小易啊,咋的啦?” 易故把已经呼呼大睡的小狗崽儿捧到老人面前,温声道:“我和小鹿回来的路上捡到只小狗崽,就在村外面那条路,天冷怕它在外面活不成,就带回来想让您给看看是谁家的。” 佟爷爷眯着眼睛还没说话,下楼来看热闹的安频就先接了嘴:“这哪儿看得出来,品种狗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小土狗不都长一样,毛脸毛嘴毛尾巴,啧啧啧。” 嘴上嫌弃地啧啧啧,身体却很诚实地凑了过去,还伸出手跃跃欲试地想rua小奶狗。 易故往鹿之难这边偏了偏,轻松躲过。 安频讪讪收手,撇嘴抱怨:“易老师真小气……” 对同在‘不懂事毛头小伙子行列’的安频,鹿之难颇有种因为同病相怜而生的恻隐之心,忙打圆场道:“村里养狗的人家虽然不少,但不会同时怀孕生崽,范围缩小只要问一问就知道了……田园犬也有不同品种。” 易故看也不看安频,对鹿之难道:“这种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小鹿老师不用费心细说给不懂的人听,浪费。” 安不懂生活常识的人频:“……你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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