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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幸好出事那天我婆娘回娘家去了，我只偷偷跟老丈人说了这事，让他们无论如何多留她在娘家住一阵子，所以我婆娘没在家。

至于我家老二，他一个人在城里医院呢，我城里家里两头跑，昨天回来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儿。本想着干完活再去问牛杰要点钱，结果就看见牛杰家进进出出都是警察，我才知道他家人死光了。

你们说，我杀他干什么?杀了他我跟谁要钱去?&rdo;

听完牛超凡的讲述，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微微摇了摇头。

牛超凡的遭遇的确令人唏嘘，可这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相反的，因为动机充足，他的嫌疑更大了。

吴错问道：&ldo;能看看你的草鞋吗?&rdo;

&ldo;啥?&rdo;牛超凡很诧异，好像不敢相信吴错会提出这个要求。

&ldo;草鞋，你不是有一双吗?我想看看。&rdo;

&ldo;我哪有什么草鞋，现在谁还穿那玩意……哎我想起来了，牛伯好像给过我一双，你们等会儿我去找找……&rdo;

牛超凡转身进屋，吴错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吴错手里拿了一双草鞋出来，他将草鞋鞋底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地检查鞋底。

&ldo;我从来没穿过，你能看出来啥?&rdo;牛超凡抱着膀子道。

他说的没错，那双草鞋已经被压得变了形，干巴巴的，鞋底干干净净，上面还有一股樟脑球的味道，显然是刚从衣柜深处翻找出来。

吴错只好道：&ldo;谢谢你的配合，后续我们可能还会向你了解情况。&rdo;

三人向外走，走了几步，闫儒玉突然停下脚步，又回身问牛超凡道：&ldo;能说说你儿子跟牛德亮打架的具体过程吗?&rdo;

牛超凡一脸的不耐烦，可他看到闫儒玉递过来的烟，回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ldo;当时我不在跟前，是我儿子捂着眼睛回家我才知道的，俩孩子是在村东头老槐树底下打起来的，可恨的是牛杰不承认，非说我儿是被狗咬的，他家那个小王八羔子也跟着撒谎，当时周老太就在老槐树底下晒太阳，没想到她也帮腔，都说我儿子是被狗咬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什么两个小孩逗狗玩，狗急眼了就把我儿子咬了，没天理啊!&rdo;

&ldo;逗狗?&rdo;闫儒玉眯了一下眼睛，对村支书道：&ldo;能带我们去见见那个周老太吗?&rdo;

村支书抬头看了看天，&ldo;这时间周老太准出来晒太阳了，咱们就去老槐树底下，肯定能碰见她!&rdo;

闫儒玉和吴错跟着村支书往村东头走，一出牛超凡家的门，吴错就小声问闫儒玉道：&ldo;你怎么知道他儿子的眼睛瞎了?&rdo;

&ldo;我不知道，&rdo;闫儒玉耸耸肩，&ldo;不过是诈他一下。&rdo;

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了一棵老槐树，老槐树底下是一截断木，一个老太太正眯缝着眼睛坐在断木上晒太阳。

老太太虽然一脸褶子，但是皮肤相当白净，脸上一丁点儿老年斑都没有，手中一杆烟袋，时不时抽上一口，一双三寸小脚，昭示着她曾度过的苦难岁月。

远远地，村支书就跟两人介绍道：&ldo;周老太可不是一般人!快100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她是牛家最后一任族长的老婆，年轻时候泼辣着呢，文革时期她抓去批斗，打得多狠啊，她男人自杀了，她却撑了下来。&rdo;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周老太将闭着的眼睛睁开一道小缝，懒洋洋道：&ldo;三个猴崽子吵吵什么?&rdo;

村支书毕恭毕敬地向周老太问了句好，说明了三人的来意。

&ldo;不是说过了吗，二男的眼睛是让狗咬的，怎么?信不过我老太婆?&rdo;

村支书赶紧赔笑，&ldo;哪里哪里。&rdo;

闫儒玉上前道：&ldo;您能跟我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吗?两个孩子是怎么逗狗的，还有，那是谁家的狗?&rdo;

周老太指了指对面道：&ldo;我从那条巷子里往老槐树底下走，老远就听见牛德亮嚷嚷，说什么把狗按住，等我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条大黄狗噌地蹦起来，朝着牛二男脸上就是一口，正好咬着眼睛。

那条狗可真大，跟火烧了尾巴似的，一个劲儿原地打转，火急火燎的样子，然后一溜烟就跑走了。&rdo;

&ldo;打转?……着急?……&rdo;闫儒玉思忖片刻又问道：&ldo;您知道那是谁家的狗吗?&rdo;

&ldo;那狗个头可真大……看着可不像是一般的土狗……&rdo;周老太一边比划一边冲村支书道：&ldo;村里有谁家的狗有这么大?&rdo;

村支书想了想道：&ldo;村里没有，山上有个看林的大个儿，倒是养了一条大黄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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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牛头山灭门案（7）

&ldo;看林人?大个儿?有多高?&rdo;

&ldo;比我高半头，最少也得1米8，他在山上有个小屋，很少下山，偶尔赶一趟集买点生活必需品。不是本村的，村里人都跟他不熟。&rdo;

村支书特意强调大个儿不是本村人，似乎这样就能让牛头山村少抹点黑。

闫儒玉可不管他话中的别有用心，一股脑儿问道：&ldo;牛二男眼睛受伤那天附近有集市吗?大个儿是不是去赶集了?那天咬了牛二男的就是他的狗吧?这个人身手敏捷吗?还有，他叫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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