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这里为什么会有你的人?”邹飞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龚于扬哪里还顾得上跟他算账他的人不人的,一听这话立马冲到前台去操作那台看监控的电脑,将时间调换到昨晚的八点钟。 顾渚白忙跟过去一同看。 纵然放了八倍速,这监控看起来也还是有些费劲,邹飞飞看了会儿就有些头晕脑胀了,可一观察龚于扬和“路虎”的神情,这俩一如既往的认真,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听到龚于扬说:“这是谁?” 龚于扬眼疾手快的按了暂停。 顾渚白的神情猛地一沉,眼神里泛起不加掩饰的阴鸷。 画面上的女人略显鬼祟。 她虽然藏在拐角墙后,只露出了个半个脑袋,但还是让顾渚白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段时日来他一直都在怀疑的事情突然变成了现实顾渚白双手紧攥成拳,转身就走。 龚于扬追上去:“他妈的你倒是告诉我到底这人是谁啊?谁他妈把萧萧给抓了?” 顾渚白没说话,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低声报出地址。 这地方,一进来就是一股潮湿的霉臭味,隐约还能闻到那种死老鼠堆一般的垃圾味道。 房子都是平房,偶尔有一个两层的,都是破破烂烂的。见不着几个人,偶尔走过去一个,看上去穿得都挺邋遢的。 顾渚白穿梭在一股潮湿的臭味之中,看到之前自己就查到了的门牌号,眉头紧紧地拧起来。 助理连忙上手去敲门,敲了之后又用湿巾纸把自己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擦干净。 里面没人回应。 顾渚白直接面无表情的道:“把门踹开。” 结果助理和几个保镖刚踹了没几脚,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们什么人啊,在我家围着干什么!” 顾渚白转过身看向李枚,问她:“人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枚对上顾渚白阴鸷的视线,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但还是梗着脖子努力的回答道,“什么人?” 顾渚白垂下眼,一字一顿的问道:“洛木萧,人呢?” 李枚避开他的视线,道:“他抢了本该是我的东西,难不成我还要让他活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渚白猛地上前一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人在哪?” 顾渚白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李枚仗着自己有依仗,还当真是不怕顾渚白,仍然作出一幅无所谓的态度道:“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人死了,人死呃!你干什么……” 顾渚白猛地扣住了李枚的喉咙,将她往墙上一推。 几乎是瞬间,李枚的整个身体都被顾渚白的一只手给吊了起来。 他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李枚根本挣扎不动,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脸就已经因为缺氧而涨成了猪肝色。 她抓着顾渚白的手腕,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对方都没有松手。 一种死亡的恐惧迅速的将李枚给笼罩,她终于支持不下去,很勉强的说道:“人……还没死……还没死……” 顾渚白松开了手,接过助理递上来的湿纸巾,随手擦了擦手,又一次问道:“人在哪?” 李枚于是道:“我不能白绑人。” 顾渚白眯了眯眼。 “我要五百万。” 洛木萧被李枚关在郊外的一个已经废弃很久的工厂内。 她的要求很简单,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顾渚白让助理迅速去办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才跟着李枚找到了绑着洛木萧的目的地。 他手脚都被绑着,毫无生机的躺在小黑屋里,李枚看见顾渚白的眼神,连忙道:“我只是喂他吃了点安眠药,他还没睡醒而已。” 顾渚白这才上前去替洛木萧解绑。 洛木萧的梦里有不少人在说话,他还听到了自己熟悉无比的顾渚白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找着,终于找到光亮的出口睁开眼的瞬间,他那可是你儿子啊 “先跟我出去。”顾渚白说着伸出手要去握住洛木萧的手腕。 洛木萧下意识的往后又退了一下,只可惜退无可退,只能抵住冰冷的墙面缩成一团,看上去颇为可怜。 “你别碰我。”他用戒备的眼神看着顾渚白。 那双一望着他就会满溢欢喜的瞳孔没有了,如今看向他的双眼里除了戒备,就是警惕,甚至还有一丝慌张与害怕。 顾渚白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受,只觉得闷得慌,他被关进了一间再也照不进丝毫光芒的狭窄黑屋里,连个出口都没有,更遑论是陪他的人。 这经年的黑暗,又再次卷土重来。 顾渚白深深地看着洛木萧,像是要望进他的双眼里。 这样的沉默大概过了足足一分钟,顾渚白才竭力压制住心头的情绪,尽量平和的说道:“我没有抓你,抓你的另有其人,你先跟我出去。” 洛木萧仍然不信任的看着他:“谁会抓我?” “事情难以简单的说清楚。”顾渚白叹了口气,“总之,你先跟我出去。” “谁告诉你们可以直接离开的?” 房门突然被“砰”的一声给合上。 李枚将门上那把大铁锁的钥匙拔下来,揣进了裤兜里,她冷笑一声,眼神里疯狂的情绪几乎满溢而出:“先前我只说一个人是五百万,既然你们现在是两个人,那自然得涨价。” 她上下来回的扫视了一圈顾渚白,才道:“更何况还有一位顾总,那我要个两千万,不算多吧?” 顾渚白的脸色刚一垮,洛木萧就开了口:“你看不起我啊?凭什么我只值五百万,他值一千五百万?他又没比我多个手指头多只眼睛的!” 顾渚白:“……” 李枚扫他一眼,才将继续说道:“反正我还不起钱也是死,你别想着报警,没用的,我已经在这里面泼满了汽油,只要我一点火我们都得玩完。你如果报警,大不了我们就同归于尽,我一个人解决你们俩,我还赚了。” “你是真疯了。”洛木萧盯着李枚看,“我们是招你惹你了,你非要致我们于死地?你说你有这魄力你去给那群收高利贷的浇汽油多好,来搞我们做什么?” “你懂什么!”李枚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你这二十多年来倒是顺风顺水,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你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可明明那一切都该属于我!” 李枚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明显是被刺激到了,她一边说,手一边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我的生活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该过得如地下老鼠人人都能来吐上一口唾沫的日子!可我去找洛建华,他甚至不承认李原安是他的孩子,他不承认,那我当初怀胎十月受的苦是什么?!” 李枚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我将李原安带那么大,去找他,他却说不是他的孩子,那我当初又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所以你杀了他。” 顾渚白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洛木萧猛地一顿,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你胡说!”李枚的反应更是过激,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抖到甚至拿不稳手中的打火机,那打火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去,她不断地后退着,一边后退一边摇头道,“不,我没杀他,你胡说,明明是洛建华杀了他……怎么可能是我?” “你想一箭三雕。”顾渚白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与清醒,他一边说一边一步一步的靠近李枚,道,“那天出李原安和洛建华的亲子鉴定,你故意约了洛建华和李原安见面,你知道洛建华为了知道真相一定会来。你也知道,洛木萧早就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洛木萧肯定也会跟过来,到时候他们三一起都在那间被泼满了汽油的屋子里,你只需要点一把火,他们三就一起彻底完了。” 李枚仿佛被说中了,有些无力的靠向门,不住地摇着头:“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但你没有料到,”顾渚白低声嗤笑一下,道,“正好那个时候洛木萧犯了心脏病,晕倒进了医院,所以洛建华和他都没有赴约。只有李原安一人赴约。” “你最想杀的两个人都还活得好好的,”顾渚白阴鸷的看着她,已经和她挨得很近了,“你最不能杀的人,却死在了火海之中。” “你胡说!”气怒与害怕之下,李枚猛地抬起手要往顾渚白的脸上扇去。 不过她的手刚一举起来,就被顾渚白一下子给狠狠地揪住了,将她猛地往地上一推,用脚踩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 李枚发出一声惨叫。 “我没说错吧?”顾渚白道,“李小姐。” 李枚只是不断地摇头重复着“我没有”这三个字,哪里还有一点反抗的余力。 顾渚白道:“本来我也只是猜测,直到刚刚发现你用汽油与打火机,想来必定是故技重施。” 李枚的眼神歇斯底里:“你”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查到的?” “不,你很聪明,没有留下丝毫的证据,”顾渚白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很可惜,你给我解释的时候,说了谎。” 李枚不解的看着她。 “原安的日记里曾经提到过你不会做饭,”顾渚白道,“很可惜,你当时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情况时,说,你准备出去买菜给他们父子俩做饭。” 李枚怔了一瞬,然后蓦地发出一声嗤笑,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得自己的眼泪都说出来,一边笑一边不断的重复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李枚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又清醒,看上去哪还有当初那耀武扬威的模样。 洛木萧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还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刚刚听到的前因后果这么说,他当初还因为犯了心脏病,而逃过一劫,没有跟李原安一同葬身火海? 洛木萧眼神复杂的看向李枚,猜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换做洛建华和于美凤,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洛木萧站在顾渚白的身后,沉默了半晌,才终于问出了一句话:“可是……就算你害死了我和我爸,李原安也照样躲不过……你这是在拉你儿子给我们俩垫背啊……”洛木萧顿了顿,“那可是你儿子啊。”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李枚,她突然挣扎起来,扭曲着身体一口咬在顾渚白的小腿上。 顾渚白轻轻皱了皱眉头,却踩得更狠了几分。 他任由李枚挣扎着。 顾渚白背对着洛木萧,却在李枚的嘶吼声中平静的开了口:“洛洛,这世上并非所有的父母都像你父母一般。也并非所有的父母,都有资格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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