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不算近,但她被子鼓起的风还是把她的味道带了过来,淡淡的,有浴室里沐浴露的味道,也有一个不知名的香味,盈盈绕绕,撩得空气都变了味。
段敬怀拧了拧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他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是觉得人突然有些躁。
&ldo;要睡了吗?要不要关灯?&rdo;鹿桑桑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
段敬怀嗯了声,伸手关了灯,只余床头一个小灯亮着。
两人都躺下了,只是都睁着眼。
&ldo;……&rdo;
&ldo;…………&rdo;
&ldo;我有点睡不着。&rdo;过了一会,鹿桑桑转过头,面对这段敬怀,&ldo;你是不是也睡不着。&rdo;
段敬怀呼出了一口气,觉得气流都是热的。他是睡不着,因为感觉很奇怪。
鹿桑桑见他睁着眼睛,只当他跟她一样,是突然床边有了个伴,所以有些别扭。
&ldo;既然我们都睡不着,要不然聊聊天?&rdo;
&ldo;……&rdo;
&ldo;聊聊我们公司做的那批假肢怎么样!&rdo;
段敬怀闭了闭眼,觉得身边的人存在感突然增加了无数倍,怎么都忽略不掉。
&ldo;干嘛……你不想聊这个啊。&rdo;鹿桑桑见他这模样有些沮丧,&ldo;你也太油盐不进了,以前是,现在还是。&rdo;
鹿桑桑想想又不想放弃,于是开始打感情牌:&ldo;诶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帮我捡东西,当时我就觉得你太善良太有品了,你真是个好人。&rdo;
&ldo;后来我还去你家做客的,有一回你还帮着我补习诶,你记得吧?还有还有……&rdo;
鹿桑桑说个不停,说到最后,难免又提到两人最难以忘记的那件事,&ldo;还有我十八岁那年,咳咳,你可不知道我当时都快吓死了,你说我一黄花大闺女就这么没了,你是不是该补偿点什么?比如,给我拉拉你医疗那边的资源线?&rdo;
耳边是喋喋不休的声音,段敬怀原本哪句都没听进去,可当鹿桑桑说到过去那次时,他不仅听进去了,竟然还想起了那些画面来。
迷迷糊糊的状态,可细节感受全都清晰了然,尤其是记忆中那个女孩嘤咛柔软的样子……
段敬怀猛然睁开眼睛,面色突然十分难看。
不该的。
而鹿桑桑也被他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他,问道,&ldo;段医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rdo;
他没理她,鹿桑桑下意识伸手过去想摸摸他额头,结果伸到一半就被他的手截住了。
&ldo;别动!&rdo;
好烫。
鹿桑桑感觉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像要灼伤她。
&ldo;你,你发烧了?&rdo;
段敬怀偏头看着她,表情愈发别扭。
鹿桑桑郁闷地看了一会,突然,她看到段敬怀的鼻孔处,缓缓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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