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怎样?&rdo;
&ldo;在下打算放狗去咬那老头试试。&rdo;
&ldo;放狗咬他?&rdo;
&ldo;狸猫怕狗,一看到狗就会惊恐万分,颤抖哀号。而狗一看到狸猫反应如此强烈,通常会攻击得更激烈。&rdo;
&ldo;所以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如果那老头真是只狸猫,看到狗一定会吓得不知所措,立刻变回原形。否则‐‐也可以任凭狗咬断他的喉咙,待其断气,便会恢复这只畜牲的真面目。&rdo;
&ldo;可是‐‐也有怕狗的人,不是吗?如果放任他被咬死‐‐却发现他没变回一只畜牲,事情要如何收拾?&rdo;
&ldo;如果他真是个人‐‐再怕想必都能将狗制伏吧。看他那么博学多闻‐‐&rdo;
年轻人转头望向墙内。
这倒是有道理‐‐勘兵卫心想。
&ldo;如何?要不要试试看?‐‐在下刚才一想到这个点子,大人您正好出现,因此才冒昧找您商量。如果大人愿意相助,在下就可以安心了。&rdo;
&ldo;可是‐‐&rdo;
勘兵卫左思右想。
就是无法下决定。虽然觉得这个提议似乎不错,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ldo;照你这么做,有可能会把那只狸猫杀死。&rdo;
&ldo;如果他真是狸猫‐‐确实有此可能。&rdo;
&ldo;但这么一来,不等于是杀了只通晓人语的灵兽?……&rdo;
&ldo;反正不过是畜牲一只,况且又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物。&rdo;
&ldo;问题是,如果他丧命后依旧维持人形,到时该如何是好?&rdo;
&ldo;到时‐‐&rdo;
大人就把我抓起来问罪吧‐‐年轻人说道。
勘兵卫还是犹豫不决。不过想想,这既然是城代交代的任务,除此之外要弄清真相似乎也别无他法。更何况即便那老人真的是只狸猫,也未必会被狗咬死。既然是只活了一百三十年的老狸猫,。应该有足够的智慧闪躲狗的攻击吧‐‐勘兵卫心想。
看来勘兵卫此时已有八分把握,认为这老人真是只狸猫。
两刻钟后,在下便会带狗过来‐‐年轻人说完便消失在松林深处。
直到看不到年轻人的踪影,勘兵卫才又回到墒边,挤在人群后方,并尽量避免引人注意地往里头窥探。
看过去,确实有个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老人,正在笑容可掬地滔滔雄辩。
‐‐那就是那只狸猫变的老头?
这么说来‐‐那老头的动作果真像只狸猫。他身躯矮胖,五官表情也神似狸猫,而非像狐狸、猫或鼬鼠一类。虽然也可能是事前听人如此谣传,这下才会有此先入为主的想法也说不定。
站在狸猫身旁的白发老人也是一脸笑容。他就是芝右卫门。犹记三个月前,这老人还是伤痛欲绝,泪水流满皱纹满布的脸庞。
‐‐他可能已经忘却丧孙之痛了吧?
正当勘兵卫如此自付时,前方人群突然左右分开。围观的群众在转眼间退离好几步,独留勘兵卫独自站在墙边。
村民们个个站得老远,一脸惶恐地望着勘兵卫。大家可能以为他是来逮人的吧?这也是理所当然,看到捕吏,百姓哪有不紧张的道理。
&ldo;各位‐‐各位。我不是来逮人的‐‐&rdo;
勘兵卫被迫解释道:
&ldo;我并不是来出公差的,不过是……不过是想来瞧瞧传闻中的芝右卫门狸罢了。&rdo;
话才讲到这里,便听到芝右卫门远远地大喊&ldo;大人!这不是那天那位大人吗!?&rdo;,接着便走到墙边,毕恭毕敬地向勘兵卫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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