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王宝堂的队伍执行任务,需要派人先同节振国大队进行联系。问起张义书的情况,才知道张义书早已经离开节振国大队了。人们立刻明白了,张义书撒了谎。问题就出在他的身上。
不久,梁凯就知道了这个情况,觉得张义书很值得怀疑,就向节振国做了汇报。节振国说,这需要弄清楚,处决一个汉奸一定要有充足的证据。如果他真是当了汉奸,请示批准后,应当坚决除掉。如果他不是汉奸,只是为了脸面撒谎说大话,有机会见了面,说说教育教育就行了。
梁凯觉得大队长说的有道理,可是又觉得这里有一丝没有说清的什么,这个什么似乎在潜伏着一定危险。梁凯一时还没有理出头绪来。
大烟瘦子对张义书说,你看怎么样,冀东马上是日本人天下了。你我的好日子来了。瞧好吧。
残害抗联战士
几天之后,日本鬼子和伪军组织汉奸武装,到处抓逃散的抗联士兵和干部。白色恐怖笼罩冀东大地。
大烟瘦子告诉张义书说:&ldo;我说张老弟,我们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抗联和土八路慌慌张张逃跑那几天,我知道他们跑不了。早就知道日本皇军要围歼的,那是军事秘密,我那时候没有告诉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不?我就告诉过你,你我的好日子来了。瞧好吧。记得不?&rdo;
张义书忙说:&ldo;记得,记得。爷爷,不,大哥说的真灵。大哥,这军事秘密大哥怎么会知道呢?是不是皇军那里有人哪?&rdo;
大烟瘦子一听,不高兴了,说:&ldo;你问这干啥?难道你小子也想把我给出卖了?&rdo;
张义书忙摆手说:&ldo;不敢,不敢。大哥对我这么好,有活命之恩,我怎么能背叛大哥呢?我只是顺便问问。我不问了,不问了。行吧。&rdo;
大烟瘦子说:&ldo;以后,你给我老实点。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要多问。你若有三心二意,我一句话就立刻要了你的命。宪兵处死你还不像碾死个蚂蚁?&rdo;
张义书说:&ldo;是,是。爷爷。&rdo;
瘦子说:&ldo;好了,别败我的兴致了。本来高高兴兴的。都让你给败了。真没有意思。今天不说了。&rdo;瘦子说完抬身要出去。张义书忙拦住说:&ldo;爷爷,爷爷,别生气。都是孙子不对。孙子给你陪不是了。&rdo;说着连连鞠躬。瘦子说:&ldo;这还差不多。多少还有点识相。我告诉你,以后我给你脸,你别立马就往鼻子上抓挠。我叫你一声老弟,你还真叫起我大哥来了。这大哥是你叫的吗?不懂规矩的东西。&rdo;
一听这话,张义书立刻跪下了,打着自己嘴巴骂自己:&ldo;孙子是不懂规矩的东西,孙子是不懂规矩的东西。孙子记住了。&rdo;
瘦子说:&ldo;这规矩记住了?以后别忘了。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rdo;说完还是要走。张义书拉住瘦子的衣襟说:&ldo;爷爷别走呀,刚才说的升官发财的事还没有说呢?&rdo;瘦子瞪了张义书一眼,坐到椅子上,说:&ldo;好吧。我告诉你升官发财的事。我看你今天什么都想知道的样,你现在就得认可,你以后就是我的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狗。不管我高兴不高兴,甚至打你骂你都不能背叛我。&rdo;
张义书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人格了,忙说:&ldo;爷爷,爷爷,孙子就是爷爷的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狗。只知道按照爷爷的话办事,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不说。爷爷让我往东,孙子不往西,爷爷让我咬狗,我不咬鸡。&rdo;
瘦子说:&ldo;别罗嗦了。我实话告诉你,从明天起我也不干警防队了。爷爷我从明天起是日本宪兵麾下的侦缉队队长了。我也给你讨了个官衔,侦缉队小队长。你干好了,你的官运不可限量。可是你让我稍不顺心,你的差事我有权立刻抹了。明白不?&rdo;
张义书说:&ldo;明白,明白。这发财呢?&rdo;
瘦子说:&ldo;这侦缉队的差事就是一个发财的差事。现在要干的事,就是抓抗联的散兵。抓住一个抗联散兵,就是一块现大洋。抓住一个个当官,就是十个现大洋。抓住大官,一百,一千现大洋,没有准,就凭日本人赏了。现在,逃跑回家的抗联散兵多的是。还有不少在家里养伤呢,想跑也跑不了。&rdo;瘦子恶狠狠地说:&ldo;哼!哼!无毒不丈夫。节振国大队不是又恢复了吗?我们就冒充节振国大队的人。你认识他们原来的人,抓他们,还不等于在地上捡现大洋一样容易呀。哈,哈,哈,这不是发大财的时候吗?好好跟我干,你我发财越多,功劳越大,就能升大官,发更大的财。哈哈哈,我们都时来运转喽。榛子镇,滦县县城,哈哈,我将说一不二。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灯红酒绿的世界都他妈是我的。哈!哈!哈!&rdo;大烟瘦子歇斯底里了,像要吃人的魔鬼在狂笑。
几天后,跑散的抗联战士一个个神秘失踪。还有人找到节振国大队告状:&ldo;你们的人太没人性。连伤没有养好的战士都硬拉着归队。&rdo;节振国说:&ldo;我们没有这样做呀。受伤的同志,我们知道了,都是帮助隐蔽起来,找人医治的。怎么硬拉着归队的呢?是谁去拉人的?&rdo;告状的人说:&ldo;你们的张义书带着人去的,我们认识,错不了。&rdo;&ldo;还有谁?&rdo;节振国问。告状的人说:&ldo;还有榛子镇警防队的那个大烟瘦子。他说,如今他也是你们大队的人了。还是中队长呢?&rdo;节振国跟梁凯说:&ldo;不好。这个张义书和榛子镇的大烟瘦子勾结在一起,冒充我们大队到处在抓人。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歹毒。&rdo;梁凯说:&ldo;他们肯定是汉奸。我还听说,日本宪兵成立了什么侦缉队,号称宪兵的游击队。张义书和那个大烟瘦子很可能就是侦缉队的。&rdo;节振国说:&ldo;我向司令部汇报之后。尽快把他们铲除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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