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吃掉了粥,胃口比想象中好一些,吃饱了胃部也舒服了很多。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齐美的消息累积到一个令人忽视不了的数字,他拨了个电话过去适当卖惨,那丫头一听到哥哥生病了的声音立刻掐灭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焰,开始嘱咐他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后才九点半,齐辰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他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朝睡梦中坠去。生病了思维也变得缓慢且跳脱,他竟看到了一条向北流去的河。
齐辰身体不差,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就退了烧。给人见了自己的狗窝和生病的样子总归挺不好意思的,齐辰冲了个澡刮了胡子出来,乖乖换上厚实的衣服,然后决定开始收拾房间。
他房间的乱主要是资料书本摊得到处都是,全部收拾完毕后就一下子整洁了许多。他换了床单被套,擦了一遍地板,把烟灰缸清洗好同烟盒一起收进了抽屉里,扔掉不要的外卖盒和零碎的杂物,两个小时过后房间焕然一新。他拎着垃圾袋和洗衣篓走出门,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有种重新做了人的感觉。
然后他就看到了盘腿坐在洗衣间门口的北河。
洗衣机和烘干机同时咕隆咕隆作响,北河垂着眼睛望着手机屏幕发呆,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
淡漠来不及收回,笑脸就显得刻意。
&ldo;退烧了?&rdo;
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没动,他动了动腿准备站起来又嘶了一声坐回去。腿麻了,他龇牙咧嘴地朝齐辰笑。
&ldo;我在洗衣服,你放着吧回头我洗好了喊你。&rdo;
齐辰点了点头,又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
北河坦然地与他对视,&ldo;怎么啦?&rdo;
齐辰放下洗衣筐,把垃圾暂搁到门外,又回房间把他的小桌拿出来还给他。
&ldo;昨晚,谢谢。&rdo;
&ldo;小事。&rdo;北河朝他摆摆手。
然而齐辰犹豫着没走,他站在北河面前,半晌朝他伸出手。
&ldo;别坐地上了,小心着凉。&rdo;
以仰视的角度来看他身形更加修长,伸出的手臂精瘦有力,让人联想到类似安全感之类的词语来褒奖。在任何少女漫画里这一页的齐辰大概是散发着圣光的‐‐没那么夸张,但他的身后的确明亮,冰山脸被镀上一层柔光,也让人觉得没那么难以接近了。
去掉冷漠的假象,他就只是单纯的英俊,深邃的眉眼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北河把手递给他,让他拉自己站起来。他刚想说句谢谢,齐辰已经抽开手转身走了。长腿步跨出门,那人拎着垃圾袋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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