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ldo;好,那我不回来了。我就在参海那边待着,找一个好地方,等你来娶我。&rdo;
&ldo;我原来可以帮你的时候,你不让我帮。现在我真的成了废人,就只能等着你来娶我了。&rdo;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对上男人的眼睛,忽而认真看起来。
&ldo;我问你,顾止淮,你娶不娶?&rdo;
男人笑,&ldo;娶,怎么不娶。&rdo;
她说,&ldo;可是我穷,没有嫁妆。&rdo;
顾止淮,&ldo;有彩礼就够了,你还想要什么嫁妆,我给你买。&rdo;
&ldo;乱了乱了啊,这什么辈分?&rdo;
&ldo;真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rdo;
宋寒枝感慨不已,原来在影门里一心想要钱,他偏偏不给,还一个劲儿克扣,现在又这么大方了。
顾止淮搂她良久,&ldo;宋寒枝,你的喜好我捉摸不透,只好把我的所有都给你。&rdo;
&ldo;我这一生,越走越轻,囊中的钱财疆土,都算不上分量,如果你想要,我就给你,连同我,还有骨子里矢志的情爱,一起交给你。&rdo;
顿了顿,他才问:&ldo;宋寒枝,你要不要?&rdo;
一如方才,她咽下心酸,一字又一字:&ldo;顾止淮,你娶不娶?&rdo;
天地如荒原,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执手闯了这么多年,悲欢与共。
她点头笑了,眼角不自然滑下泪,&ldo;要,占便宜的事情,我自然是要。&rdo;
他低头,将她眼角吻干,&ldo;好了,不哭了。我认识你六年,你六年哭的次数,加起来也比不上这几日。&rdo;
宋寒枝看他,&ldo;还不是怪你太好。&rdo;
&ldo;嗯,怪我,怪我太好。&rdo;
他说,&ldo;等你们葬完了江修齐,记得给他坟头种一刻桃树,树下埋壶酒,等我过去了拆坛,送他一程。&rdo;
宋寒枝踮起脚,亲上他的嘴,&ldo;好,不见不散。&rdo;
&ldo;嗯,不见不散。&rdo;
‐‐
一场薄雪落下,经冬的风几吹,漫天散开,梅香四溢。
化春的气氛慢慢堆起。
又是一年走到了头,除夕一夜,月亮惨惨戚戚,宋寒枝在客栈里,红烛高香,看着众人吃酒划拳,竟一点也不觉得闹。
她以往是最不喜吵吵嚷嚷的,换了时岁,竟生出珍惜的满足感。
慢慢一屋子人,唯有赵成言身边带着的人,滴酒不沾,却也闹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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