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耸肩目送着陈水河离开,今日他本就没打算跟着陈水河。何玉轩跟着陈水河的这些时日,反倒是把陈水河看清了些,他或许是个话不多的性格,却是个很有能耐的人。他见过陈水河与胡市梅商谈的时候,两人的辩论虽然各持一词,可偏生融合在一处后,又显得更好了些。为何偏生举检他的人是胡市梅?何玉轩蹙眉,他曾在某日陈水河在外奔波的时候寻了胡市梅,他正在工匠处检查核实着成果,看着何玉轩过来,先安排了几人跟着后,这才看着何玉轩说道:“大人。”何玉轩摆摆手免去这些礼数,带着胡市梅往边上走了些,而后径直对胡市梅说道:“我观你与陈水河合作得很是愉快,为何偏生是你举检了他?”胡市梅虽然是个粗汉模样,听得何玉轩这话还是紧张地四顾,忍不住说道:“大人,这话可不能……”“这里四下无人,若非如此我不会提起。”何玉轩懒洋洋地摆摆手,他可不是那种胡来的人。胡市梅沉默了半晌,苦笑着说道:“正是因为与他接触过深,所以才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似乎是很不安稳在这种大庭广众说这些隐私的话。何玉轩淡淡地说道:“这里放眼望去都是空旷,就算是真的有人想要偷听,这毫无遮掩的地方我们很是容易发现。”胡市梅讪笑,而后倒也是真的放松了下来,认真地说道:“我以前和他是同一个学堂的,在三年前一同入官场,可说是同窗之谊了。当时陈水河虽然内敛,可到底还是个正常模样,偶尔邀约也会出来,后来入了工部一同做事,彼此间倒也没什么不合。可是半年前,他有一日突然浑身沐雨地过来,不知所措的模样从来不曾见过,日后他便彻底变了。”从胡市梅的话中,何玉轩倒也能拼凑出一个内敛的青年乍然而变,彻底阴郁暴躁的过程,他漫不经心地看着胡市梅说话的模样,问道:“除了性格外,你当初举检的是他中饱私囊,而这些你又是如何发现的?”胡市梅舔了舔嘴角,认真地说道:“许大人病重后,仍把控着所有与钱税沾边的东西,当初陈水河同我抱怨过此事。可不到一月,同我交接的人不再是许大人,而是他了。”何玉轩微挑眉,他还记得所有的账目上,签字画押的人仍然是许郎中。胡市梅没察觉到何玉轩的模样,而是继续说道:“这些事当怎么说呢?最初许大人一直握在手里便是里面能沾油水,这些事大家心中都有数,其实谁都没胆子往上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后来我发现,木仓与我交接的人都换了。“这提举司一直都存在,哪怕当初先帝暂缓了官船厂的运转,可每年征收的船税、货税等都还在继续,这突然换了人,我也曾经派人查过,虽然没查出问题来,可到底还是有些迷惑。”何玉轩蹙眉,他的指尖擦过腰间佩戴的佩饰,“你单凭感觉没任何证据就举检了陈水河?且木仓管理的事项一贯是营缮清吏司在负责,怎地来说是换人了又与他有关系?”何玉轩的话语虽然很软,可若是他低沉压下来,也颇有威慑。胡市梅立刻摇头,认真地说道:“那肯定是不敢如此。那次他生辰他邀请了几个临近的友人,我喝醉了便宿在他家中。起夜的时候经过墙角听到了窃窃私语,当时便听到他同另外一个人在争执,言谈间提及到‘替换’、‘木料’等的词语,我细听了片刻隐约知道是与这作料有关,可后面他们的声音低下来,我怕被发现就没继续听下去。“至于各处的木材入库的确是营缮清吏司在负责,这半年自打都水清吏司时常要调动,两司实则互通有无,账目都是两处各有存着。”胡市梅的话都是一面之词,要真的当做是证据想来是一点都无,金忠不至于连这样的话都会相信,想来是因为这都水司内的账本混乱不堪,这才引起了金忠的留意。何玉轩想起金忠,慢悠悠地颔首,算是认可了这事,淡淡地说道:“如今龙江的情况如何?”陈水河巴不得何玉轩不要跟着他,这些事向来是不肯说明的。胡市梅听得何玉轩的话,登时就咧嘴笑道:“大人这话可算是问对了,半月后,龙江船厂造好的七十四本书金忠是什么人?他与道衍同为朱棣在北平的左膀右臂,在最初便跟着朱棣上过战场厮杀,而后又留守北平。他虽比不上道衍的名头,却实实在在是个厉害人物。何玉轩对王尚书所知不多,但他当初发来招揽的意图,何玉轩还是了解过一二,确实是只老狐狸。两只老狐狸互相对决,可如今真的胶着的却是他与陈水河,就像是马前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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