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轻眨,他抬起头,看着落地窗里两人的倒影,半开玩笑说:&ldo;我总是不睡的。&rdo;
&ldo;这样啊……&rdo;饶束试图偏头去看他的眼睛,&ldo;难怪你这么瘦。&rdo;
&ldo;你也没胖到哪里去。&rdo;
&ldo;啊?&rdo;她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幼稚的气味。
在这个人人比瘦的时代,他却在跟她比胖。
饶束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两侧,借机歪到他面前,煞有其事地说:&ldo;我是娃娃脸哎,看过我的脸,你竟然还会觉得我不胖。你对我们女生的要求也太低了吧。&rdo;
&ldo;是吗?&rdo;张修侧转头看向她,&ldo;那其他异性对你有怎样的要求?&rdo;
他以这种侧脸四十五度的角度看她,眼尾弧度略微上扬,透出一点尖锐、一点诱惑、一点性感,以及,对她的一点似有似无的感兴趣。
饶束被他这么一看,下意识往后仰,一仰就他妈给跌下去了。
&ldo;哎?&rdo;她双手撑地,怔怔地跟他对视了几秒,有点尴尬,赶紧扯了个借口,&ldo;蹲久了,我腿好麻哦。&rdo;
张修不想告诉她:从她进来到现在,仅仅过去四分钟。这就腿麻了?那是泡沫定制的腿么?
饶束清了清嗓子,在尴尬之际,只好默默地环顾了一圈他的卧室,带着极大的兴趣,边观察边记下。
色调是冷淡的;构造还是欧风;三面墙壁上什么装饰都没有,一片空荡;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在两边;很宽的长桌,放着几本书和三台电脑,只有一台电脑开着,页面停留在游戏结束的那一幕;被放置在中央的床……
&ldo;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do;
&ldo;……&rdo;饶束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目瞪口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瞪着他。
&ldo;怎么?&rdo;张修屈起左腿,左手支在膝盖上,撑着脑袋,偏头看她,&ldo;这问题很难回答?&rdo;
她摇头,&ldo;不是……我只是那个,被你吓到了。&rdo;
&ldo;那现在缓过来了?&rdo;
&ldo;应该吧……&rdo;
&ldo;可以回答我了?&rdo;
&ldo;哈?&rdo;饶束腾出手摸了摸额头,&ldo;就……问题是什么来着?&rdo;
&ldo;不是说记性很好么?&rdo;张修看着她说,&ldo;自己回想。&rdo;
&ldo;哎你怎么这样呢?你这不是让我丢脸丢定了嘛。想不起来就没面子,想得起来就尴尬……&rdo;她伸出食指指着他,语气笃定:&ldo;你故意的吧!&rdo;
他缓缓点了点下巴,&ldo;我故意得如此明显,就无需你再高声强调了。&rdo;
&ldo;……&rdo;饶束彻底败给他了。
卧室又静了下来,这时她再趁机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可他眼里一点异常的痕迹都没有,没有烦躁,没有孤独,没有不安,没有自弃,更没有恐惧。
饶束甚至怀疑刚才自己感受错了。
少年毫不躲避,或许他也知道她在努力找机会去看他的眼睛。
而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坦然。或者说,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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