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国中三年级的奏子流下了心理医生不曾看过的眼泪。她对着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为自己活着道歉。
回到房间、钻进被子后,她诅咒着无法毁灭的自己。在命案发生后,第一次对凶手产生了疯狂的憎恨。
对不起,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如今,这个低喃仍然徘徊在内心深处。平静的大学生活,惠利这个朋友,和拓巳相拥的夜晚。她始终认为,这样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全家人已经死了。自己参与未步的杀人计划、也走向了毁灭。这就是对自己&ldo;活着&rdo;这个罪行的惩罚。
可以这样解释吗?这样可以解释事先来观察杀人现场的自己所做的行为吗?
不知道。奏子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捉摸不透的心情,走出了停车场。或许因为奏子过着和基督教无缘的生活,黄昏天空中的十字架无法带给他任何救赎。
我和未步一样,或者说和都筑则夫一样,开始发疯了。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解释。
她决定走到井之头线的站涩谷。星期五的街头,为周末到来而兴奋不已的人们勇敢地、轻松地在马路上昂首阔步。
星期天,奏子把自己关在家里。
惠利打电话邀她去看电影,她推说感冒拒绝了。
她看了星期天晚上租的五支录像带,五部都是之前看过、曾经创下票房佳绩的轻松电影。她不想动脑筋。
晚上的时候,人在那须高原的拓巳打电话给她,但挂上电话后,她立刻忘记电话中说了些什么。
星期天也没有跨出房门一步。
中午的时候,接到了未步的电话。
&ldo;就是明天了。&rdo;&ldo;对啊。&rdo;&ldo;加油啰。&rdo;&ldo;嗯,加油。&rdo;
用这种方式激励杀人凶手似乎太健康了,简直把她当成了准备参加马拉松赛跑的市民选手。奏子在心里想道。
她食不下咽。煮了一点夏天剩下的面线,勉强自己吞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未步又打电话来。&ldo;刚才那家伙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回来,叫我煮味噌汤。我煮好了茄子味噌汤在等他,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为他煮味噌汤了。&rdo;未步在电话彼端发出阴郁的笑声。
今天晚上,未步一定会和那个男人上床。未步不会拒绝他,为了明天一切顺利,不会做任何让他起疑心的事。那个男人像往常一样为她脱去衣衫,抚摸她的全身,贯穿她的中心,虐待她。
如此可怕的夜晚,未步应该会忍受下去。
奏子打电话给惠利,装出沙哑的声音说:&ldo;我感冒还很严重,明天不去上课了,到时候笔记借我。&rdo;
当她在浅眠中徘徊时,似乎听到了未步的惨叫。中垣明良粗暴的爱抚令未步的肉体伤痕累累。她告诉自己,不可能听到,努力寻找着睡魔。
星期一终于到了。
2
未步将在九点多的时候去店里。
奏子在深夜一点半之后才去店里。当酒吧的霓虹灯关掉,代表吾郎已经离开,店里只剩下未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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